然:孽緣
一月前,崖下。
“王子,獵物跟丟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一個大漢在馬上喘着粗氣大喊。
前面的馬上,男子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着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忽然,男子的視線定在遠方。
那大漢疑惑的看着忽然不動的男子,沿着他的視線望去。
一道紅影於漫天飛雪之中闖入視線,眸子緊縮,是個人。
男子蹙眉,駕馬而去。
利落的下馬,蹲下,將紅影抱入懷中,動作一氣合成,連貫非常。
在看到紅影那蒼白的俏臉時,眸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艷,毫不猶豫的抱起女子,朝着一旁的大漢命令,“回宮。”
女子的手臂自然垂落,那手中緊緊地攥着一張血染的字條。
男子輕柔的將女子緊握的拳打開,從血肉模糊中,將那字條取出,攤開一看,竟是一張休書。
這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怎麼遭人休棄?
女子的眼緩緩睜開,由最初的迷濛瞬間變得清明起來,無比虛弱的說道,“別救我。”
男子被那一雙鳳眸恍了心神,竟是沒聽見。
悠傾然微微蹙眉,拼盡全身的力氣,再一次說道,“別救我。”
男子終於聽見了女子的聲音,萬分溫柔的撫摸着那嬌俏的容顏,“為情所傷而已,何必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那微帶薄繭的大手,與那人驚人的相似。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緊咬着牙,不停地動彈着,似是想要掙脫這人的懷抱。
男子蹙眉,飛快的點了悠傾然的睡穴,看着女子的眼再次閉上竟是有少許的失落。
悠傾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濛之中,只是總感覺自己身旁有個男子,始終用帶着薄繭的大手緊緊地握住自己。
想要睜開眼,卻一絲力氣也使不上。
隱隱有什麼聲音傳入耳畔,“王子殿下,老夫不才,的確不知這姑娘為何遲遲沒有醒來,或許是因為她不願醒來,不願面對。”
男子疲憊的招了招手,視線再次定格在女子身上,撫摸着那如雪的髮絲。
這該是怎樣的痛,怎樣的傷,讓如此絕美的女人傷至白頭。
這個女人,定是有不為人知的故事,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深入她,了解她,俘獲她。
不知何時開始,由最初的興緻盎然,轉變成了喜歡,亦或是……愛。
不知多少次嘆氣,想他輕狂如此,閱女無數,卻始終未娶。
終於遇上一個喜歡的女子,她卻昏迷不醒,為情所傷。
即便她醒來,自己今後要走的路,也註定艱難。
一個宮女走了進來,輕聲說道,“王子,公主回來了。”
男子眸中一亮,“小顏她終於捨得回來了?”正欲離開,忽然想起了什麼,止住腳步,來到悠傾然床前,俯下身輕輕柔柔的幫她掖了掖被子。
若輕顏遠遠的跑來,撲入男子的懷中,“晨哥哥,小顏回來了。”
男子寵溺的揉着女子的頭髮,“終於捨得回來看看你哥哥我了?”
女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哥,我聽他們說你兩個月前撿到了一個紅衣女子,你對昏迷中的她體貼入微,是不是真的?我終於要有嫂嫂了。”
男子聽到最後一句眸中一暗,“人家可能看不上你哥哥我。”
若輕顏撲哧一笑,“怎麼可能呢,像我哥哥這麼英俊瀟洒,霸氣四射,風情萬種的男人,哪個女人這麼沒有眼光,帶我去見見。”
男子一笑,點了點頭。
在若輕顏看到女子的那一瞬間,猛地一顫,苦澀的笑笑。
還真是有緣啊,竟然在這裏遇見她。
好巧不巧的是,她哥哥還愛上了這個女人。
勉強一笑,聲音低沉的說道,“哥,你說的沒錯,她可能真的不會看上你。”
身體一僵,自嘲的笑笑,這是早已預料到的結局,但是聽別人說出來,心還是會痛。
“你認識她?”看着妹妹那不自然的神情和顫抖的身體,不由問道。
若輕顏一笑,點了點頭。
當真孽緣……
幽愛:“忽然沒有什麼想說的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