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就是確定下
耗子等人見胡鬧牙都鬆動了還出了不少血,不在跟六倌兒糾纏,緊張地警惕起來。
六倌兒也嚇傻了,憑空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不會是山裏的妖鬼吧?它是不是餓了要出來吃人心了?」
眾人又是一陣驚懼,耗子稍微鎮靜,但也靠上了大樹,萬一有個意外,他好爬上樹,「不能,妖鬼在深山裏,我們這頂多算是山邊子,它不會出來這邊的。」
話音剛落,「嗖」一聲凌厲的聲響,射向了耗子,耗子嚇得就要往樹上爬,可是兩腿之間的涼意使他不敢移動半分。
眾人望去,只見一把奇怪的鋥亮的刀插在了樹上,也***了耗子的褲襠里,好刁鑽的角度。
胡鬧顫抖道,「妖鬼……真的出來要吃人心了?」
大樹後面,灌木叢里走出一位身材細伶伶,臉上佈滿青斑的少女。
李寶月勾唇淺笑,在這日光都照射不進來多少的深山老林里,這笑頗有幾分瘮人。
眾人起先嚇了一跳,等看清來人鬆了口氣,一個瘦弱的小姑娘他們怕個球。
耗子怒道,「李寶月,你長的丑就不要出來嚇人,害的老子還以為是妖鬼呢。」
不對啊,既然是李寶月,那把胡鬧牙打松,差點讓他斷子絕孫的又是誰?難道這裏還有別的什麼?
耗子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張青面臉直逼眼前,手裏還緊攥的野雞被搶了去。
李寶月踩着前世所學的移形換影步伐,快速搶走野雞扔給六倌兒,順手把擲岀去的手術刀拔了出來,惋惜地道:「差點準頭啊。」
對付幾個沒武功的青年,她有自信隨便個一招兩式都能把他們打趴下,但是許久沒摸手術刀,破有點技癢,心念所動間,刀就揮了岀去。
即便再生疏,前世練習的肌肉記憶已經形成,想扎哪裏就扎哪裏,可也總不能真的殺了他,那就嚇嚇他,看他還敢嘴賤。
耗子不敢置信地道:「這……是你的?」
六倌兒還處在她姑啥時候這麼厲害的震驚之中,就聽他姑說,「搶人東西還理直氣壯,你爹娘就是這樣教你的?」
耗子還是不相信李寶月會有這樣的身手,在兄弟面前顏面掃地讓他覺得沒了面子,一身的膽量又回來了,「醜八怪,你是不是想死啊,就你這副樣子,就應該躲在屋子裏別出來見人。」
「啪」一聲脆響,耗子半邊臉紅腫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反問,「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李寶月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頭,「還是對稱點好看。」
耗子可不認為弱雞似的李寶月能有多大的能耐,自己剛剛絕對是吃了疏忽的虧,完全忽視了扇他巴掌的力道有多大,「看我不弄死你!」
耗子伸手就要劈頭蓋臉打過去,李寶月輕輕一攥就捏住了他的手腕,只聽「咔嚓」一聲,骨頭錯位。
耗子疼得直冒冷汗,胡鬧等人大氣兒不敢出,都覺得今兒個的李寶月有些邪門。
見事兒不好,打了退堂鼓,「寶,寶月姐,我們錯了,對不起,我們不該搶六倌兒的野雞,我們保證以後也再也不搶六倌兒的東西了,是我們混蛋,我們這就滾。」
連同身後的幾個人都齊齊後退。
「慢着!」
李寶月清冷的聲音一出,胡鬧幾人紛紛頓下腳步,即便他們想跑也不敢,那把奇怪的刀要是飛來飛去傷了他們得不償失啊。
認錯道:「寶月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繞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李寶月指腹劃過刀鋒,漫不經心地道:「跟六倌兒道歉。」
跟一個小孩子道歉,要是以往他們絕對不幹,但是今天李寶月殺足了威風,耗子還躺在地上嚎呢。
識時務者為俊傑,彎腰賠笑道:「六倌兒,哥哥們錯了,以後誰要是欺負你哥哥們幫你,給你撐腰,你別怪哥哥們了,行不行?」
六倌兒還以為今天免不了要挨欺負呢,沒想到他七姑姑這麼威武霸氣,傲嬌地一甩頭,「哼,我有七姑姑撐腰,你們算老幾,給我七姑姑提鞋都不配!」
李寶月讚賞地看了六倌兒一眼,「說的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奪人三斗,人欠我一尺,我討人十丈,六倌兒,方才誰動手打了你,統統給我加倍打回去,我看誰敢還手,我就剁了他的手指頭。」
胡鬧幾人臉色不好看,讓一個小孩子打了,他們以後還混不混了,可李寶月手上泛着冷芒的刀又不像是鬧着玩的。
算了,牙一咬,打就打吧,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總比被掰了手腕子或者剁了手指頭要強,地上躺着的耗子可就是例子。
六倌兒聽了七姑姑的話,渾身熱舞沸騰,他因為個子小,沒少受這些人欺負,今兒個有他七姑姑撐腰,他就一雪前恥。
揮舞着兩個小拳頭就照胡鬧打去,自然他身後的幾個小子也沒放過,邊打嘴裏邊說,「看你還敢搶我野雞,看你還敢罵我姑。」
最後也沒忘記朝耗子身上補兩腳,別看他個子小兒,專挑人軟肋下手,打的他們也是齜牙咧嘴,看他們害怕痛苦的模樣,六倌兒身心舒暢。
李寶月領着雄鄒鄒氣昂昂的六倌兒往回走,留下耗子胡鬧等人面面相覷,哀嚎不斷。
深山不遠處,一雙深邃的眸子看過來,精緻的下顎緊繃,優美的面部線條又不失硬朗,望着李寶月走遠的身影,陷入沉思。
她們的話他沒放在心上,倒是李寶月詭異的步伐和身手引起了他的注意,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動作,每個動作乾淨利落,恰到好處,又招招狠辣。
還有那把奇怪的……刀?
穆離走過去,抓住耗子的手腕,「咔嚓」一掰,有些畸形的手腕恢復如初,心下確定是骨節錯位,這樣嫻熟的手法,沒個幾年時間練不出來。
耗子看到穆離,起先還有些擔憂欺負了他未婚妻,他會秋後算賬,沒成想治好了他的手,竟然不疼了,連忙咧開嘴笑道,「穆離大哥,謝謝你幫我把手治好了,李寶月那個母老虎……」
「咔嚓」,耗子只聽一聲熟悉的聲響,他的手腕就又錯位了,甚至比李寶月弄的還要疼,疼得他都說不出話了。
穆離面無表情地起身,「我就是確定下是不是骨節錯位,確實是,不過不用擔心,我又給你掰回去了。」
說完踏入深林打獵去了。
大哥,你折騰啥呀?
耗子疼得直打哆嗦,可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倆人行事作風都那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