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紙契約
「本王貴為皇子,說出去的話從不反悔!」
楚昭禾眼睛轉了轉,提醒道:「契約寫了您的心上人放心,以後就不會來挑釁我了,我也就不會為難她了,王爺何樂而不為?」
她已經成功地掌握了蕭渣男的命門,只要說是為他心上人好,他絕對答應。
果不其然,蕭崇之沒讓她失望:「寫什麼?」
楚昭禾想了想說:「你就寫答應在我求得皇上的旨意后與我和離,咱們兩人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在和離之前,不會再對我用鞭子毆打折磨,也不會虧待於我,並允許我自由出入王府,若違背此契約,就不能和凌煙白頭偕老,自己孤獨一生!」
蕭崇之的臉色越聽越黑,字跡更是龍飛鳳舞,在寫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眉心一皺,但還是沒說什麼,照着寫了上去,又蓋上了自己的私印。
寫完,他把毛筆隨意一丟,從腰上拽了一塊出府令牌扔在桌上。
楚昭禾把這份契約小心翼翼地收好,笑呵呵地說:「王爺辛苦,王爺慢走!」
蕭崇之看她那醜陋骯髒的臉,配上這一臉諂媚的神情,忍不住地反胃,甩了衣袖快步離開。
一直在外面目睹這一切的佩蘭走了進來,心疼道:「小姐,您真的想好了嗎?」
楚昭禾把玩着手裏的令牌,一臉興奮:「對啊,本小姐終於要逃離渣男了,你不高興嗎?」
佩蘭搖了搖頭,欲言又止,「奴婢高興,只是侯爺那邊...」
侯爺要是知道自己買着老臉去求的旨意被小姐就這麼毀了,一定不會輕饒了小姐。
「車到山前必有路」,楚昭禾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她,「如今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想辦法進宮,見到皇上。」
滄漓國有規定,臣婦,王妃等女眷非昭不得入宮,她該怎麼見到皇上還是個大問題。
佩蘭道:「小姐,你忘了,後日就是皇後娘娘的生辰了,到時候不就可以進宮見到皇上了?」
楚昭禾拍了一下腦門,「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謝謝佩蘭的提醒。」
佩蘭第一次被小姐感謝,她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楚昭禾捧着她的臉,盯着她認真道:「哪有什麼該不該,誰都不比誰高一等,佩蘭你給我聽着,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以後有姐罩着你,姐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走向人生巔峰!」
楚昭禾越說越放飛自我,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她已經看到美好的生活在向她招手了。
佩蘭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謝謝小姐。」
姐妹倆說了一會兒話,佩蘭好奇道:「小姐,你準備了什麼禮物給皇後娘娘啊?」
楚昭禾有些疑惑:「禮物不該是王府準備?」
佩蘭解釋道:「說是這麼說,但小姐應該自己再準備一份,顯得更尊重一些,也好在皇後娘娘那裏落了好。」
楚昭禾恍然大悟:「行吧,那我明天去集市上轉轉,看看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能當賀禮的。」
翌日一早,佩蘭端着水進屋喊楚昭禾起床的時候,就發現她家小姐的睡姿格外的...一言難盡。
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裏,被子早就被踢到了一邊,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佩蘭抽了抽嘴角,拿着帕子幫楚昭禾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小姐,該起身了。」
楚昭禾翻了個身,拿被子包着頭,悶聲道:「唔,讓我再睡一會兒。」
佩蘭看楚昭禾這麼小孩子氣的一面,一時心軟,就沒有再打擾她。
楚昭禾說是多睡一會兒,但她被吵醒后就再難入眠,賴了一會兒床就起來了。
她向來信奉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理念,自己動手穿衣服,但她忽略了古代衣服的複雜和繁瑣,整了半天也沒弄明白。
楚昭禾嘆了一口氣,伸長脖子喊道:「佩蘭。」
在外面打掃院子的佩蘭聽到聲音,連忙跑了進來:「小姐,怎麼了?」
她指了指一團糟的衣服:「幫我穿下衣裳。」
佩蘭年紀不大,但做起事來十分麻利,沒一會就幫楚昭禾穿好了衣服,還給她綰了一個髮髻。
楚昭禾看着她的那雙巧手,忍不住地贊道:「佩蘭,我要是個男人的話,一定會娶你的。」
佩蘭的臉頓時就紅了,羞憤道:「小姐莫要取笑奴婢。」
楚昭禾知道她臉皮薄,就沒有再繼續調笑她,而是走到門外,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睡了一晚,她這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該想辦法解她身上的毒了。
楚昭禾看着太陽眯了眯眼,隨口問道:「佩蘭,咱們映月閣有醫書嗎?」
她昨天晚上抽了自己的血做了毒物分析,確認自己身上除了鳩引紅之外還有一種名叫紅顏散的毒,對於這兩種毒的解藥也有了大致的方向,但她還得再看一下這個朝代的醫書確定一下,免得弄錯了。
佩蘭仔細想了想,說:「有的,小姐的嫁妝裏面就有醫書,但是...」
楚昭禾冷笑了一聲,補充道:「但是被凌煙拿走了?」
她是鎮遠侯府的嫡女,她爹鎮遠侯那個人又極愛面子,所以給她的嫁妝都是按照制度來的,只多不少。
但是在她嫁進王府的第二天入宮拜見帝后的時候,凌煙仗着蕭崇之的寵愛有恃無恐,迫不及待地把那些嫁妝搬到了她的小庫房。
她當時膽小懦弱,不敢找凌煙對峙,生怕惹了蕭崇之不快,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凌煙當初怎麼拿的她的東西,她今日就讓她怎麼吐出來!
佩蘭看着楚昭禾不善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姐?」
楚昭禾猛地回神,對佩蘭笑了笑,說:「我沒事,你去看看早膳怎麼還沒好。」..
「是。」
佩蘭走後,楚昭禾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心裏盤算着一會兒怎麼去把自己的嫁妝給要回來。
是動手,還是動腳?
算了,這些都太粗魯了,她一個二十一世紀過來的文明女性,還是有話好好說,好好商量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