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秦語凝瘋傻了
母子兩人又說了一些話,她又想起了一事,壓低了聲音。
「那些日子,眼瞧着你父皇要壽限將至了,內務府那邊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但楚昭禾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入宮給你父皇診治,把人從鬼門關拉了進來。」
說到這裏,皇后心裏難免有些不忿。
皇后的位子再尊貴,上面還有太后壓着。
周圍又有那麼多狐狸精盯着,她在這宮中也是如履薄冰,得侍候太后,看皇帝的臉色,討他的歡心。
眼瞅着這日子就要熬出頭了,竟然又來了楚昭禾這個攔路虎。
這怎能叫她不氣!
蕭景和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裏,安慰道:「母后這幾十年都過來了的,何必着急這一時半刻的。」
皇後接過,看了他一眼,想想也是。
這有些事一想通,心情也就順暢了。
她的手握了握扶手雕刻的鳳凰,眼裏佈滿了亮光。
突然,內屋傳來響動。
皇后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了蕭景和。
這青天白日的,哪個賊人這麼大膽敢偷進她的鳳鸞宮。
蕭景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不用擔心。
下一刻,無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見皇后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他抱歉的拱手行禮。
皇后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有門不走,走什麼窗戶?!」
無影跪下身道:「是屬下的錯,娘娘恕罪!」
蕭景和讓他先起來,問道:「怎麼樣?」
無影看了裏屋一眼,懊惱道:「人瘋傻了,屬下怕秦小姐大喊大叫引起注意,就把她打暈了帶回來。」
皇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
「你說誰瘋傻了?!」
無影低下頭,不敢吭聲。
他不說,皇后一甩袖子,直接去了裏屋。
看見軟榻上躺着的秦語凝時,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
她氣沖沖的走了出來,指着無影厲聲道:「你到底帶她去做什麼了,好好的人跟着你出去,怎麼回來就成了這副樣子?!」
「母后——」
蕭景和攔住了她,想讓她聲音小點。
皇后卻拍開了他的手,怒道:「還有你,你知不知道語凝是你未過門的太子妃,她成了這副樣子,還怎麼嫁給你?!」
好不容易才選定了這麼一個太子妃,還沒娶進門,竟然瘋傻了。
她這兒子是要活活把她給氣死啊!
蕭景和扶着她落座,手在背後順着她的氣:「母后息怒,不管秦語凝是不是瘋傻,兒臣都會娶她。」
就當是今日之事的補償。
秦語凝如今神智估計是如孩童般,他以後會讓她錦衣玉食的過完後半輩子。
他也不用擔心日後給不了她愛,讓她成為一個怨婦。
皇后瞪大眼睛看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要未來的嫡長孫的母親是個瘋子?」
「婚事也只是八字一撇,孩子的事現在說起來更是太早。」
皇后氣的閉了閉眼睛,睜眼時神色凌厲,掃了無影一眼。
無影看了蕭景和一眼,退了下去。
隨着「吱呀」的關門聲,皇後站起身,推開她走到香爐前,點了一柱香。
聞着這淡雅清逸的冷香,她的心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良久,她開口,緩緩道:「你知不知道你父皇身體都這樣了,為什麼還不願意讓位給你,只讓你監國?」
蕭景和抿了抿唇,淡聲道:「因為兒臣未娶妻生子,朝中有大臣擔憂滄漓未來國運。」
皇後轉身,語氣冷凝:「既然你都知道,那你還——」
蕭景和沉了聲音:「母后您多慮了,不過就是一個太子妃,影響不到兒臣什麼。」
皇后神色複雜了看了他許久。
她這個兒子從小就有主意,事事都用不着她做主。
罷了,隨他去了。
她管得了一時,還能管得了一輩子不成。
皇后忽然覺得心神俱疲,嘆氣道:「那語凝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好好的一個人來了她宮裏就成這樣了,她怎麼給她父母交代?
蕭景和道:「磕磕碰碰實屬正常,婚事不變,舅舅縱然再氣也不敢找母后您鬧。」
皇後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安撫完皇后,蕭景和出來,把無影喊到了偏僻的角落。
無影慚愧道:「秦小姐身上的咒術絕非江湖上那些招搖撞騙的人會的把式,應該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景和給打斷了:「本宮現在只關心她說了什麼。」
五影搖了搖頭,把秦語凝嘴裏那反反覆復的幾句話說了一遍,「...屬下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蕭景和冷笑一聲,「蕭懷瑾出手還是一如既往的狠辣,若不是在宮裏,怕是會直接要了秦語凝的命吧。」
察覺到他身上強勢冰冷的氣息,無影知道他此時正在氣頭上,不敢多言。
「他越是如此,本宮就越是好奇秦語凝到底聽到了什麼」,他忽然轉身問道:「你說,蕭懷瑾和楚昭禾說了什麼,這麼的見不得人?」
「這......」
沒頭沒尾的事,猜起來也沒有頭緒。.z.br>
他頭低的不能再低:「屬下不知。」
——
翊王府。
楚昭禾回來后就跟着蕭懷瑾進了書房。
蕭懷瑾看着身後的小尾巴,無奈道:「本王說了,會找人辦這件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楚昭禾道:「我聯繫不上兄長,你又不知道他的計劃,怎麼阻止?」
還沒出宮門,她就想起了今日入宮最重要的事。
本想再等等,但蕭懷瑾說宴會都散了,再等等也未必會等到什麼。
但她到底不放心,覺得前幾日是她衝動了些,才會腦子一熱去刺殺蕭景和。
蕭懷瑾輕笑一聲:「百里卿又不是傻子,出宮路上最容易動手的地方就那幾個,我會找人提前等在那裏。」
正好這個時候,玄書進來了,顯然是有要事稟告。
她不想打擾,起身離開。
抬腳跨門檻的時候,心臟處那熟悉的疼痛又開始了。
楚昭禾咬了咬牙,忍着疼快步離開。
回到隔壁院子裏的時候,她已經疼的滿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