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平衡
「那就謝謝老人家告知了,時候不早了,有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就先走了。」蘇沐謹記着貝特斯所說的話。向老人道聲謝,趕忙離開測試地。
「哎小夥子。」老人想要挽留,可蘇沐當作沒聽到一般,消失在老人視野中。
「他好像有些怕我。」老人若有所思,隨後咧嘴一笑「沒關係,早晚會見到的。」
蘇沐走出大門后,周遭的人群將目光投射過來,眼神里蘊含著不明的意味,更多是看笑話的眼神。
王浩迎上來看着蘇沐,眉毛突然上挑。
蘇沐點頭。
王浩嘿嘿一笑,突然大聲道:「蘇沐,你這次結果怎麼樣,快講給兄弟聽聽。」
蘇沐一臉無奈,拍了拍王浩的肩膀,小聲嘀咕着什麼。
周圍的同學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朝着蘇沐這邊涌過來。
「不是,你怕什麼?要是沒過沒關係,以後兄弟罩你。」王浩一臉鼓勵的表情。
周圍的同學也紛紛勸道
「是啊,蘇沐,有什麼難過的事說出來,讓大家幫你緩解一下。我們都是好同學。」
「是啊,蘇沐,你可是我們年級學習最刻苦的,大家都很心疼你,讓大家一起分擔痛苦。」
遠處的劉皓冷笑着看着這一幕。
今天就要讓你身敗名裂。
貝特斯看着外面這群人醜惡的嘴臉,趴在的身子緩緩站起,身體時虛時實,身上慢慢濺射出火花。
蘇沐察覺到了貝特斯的異常,心裏一暖,內心勸慰道:「不要為這些人生氣,不值得。我只是想看看有多少人見不得我好。」
「喵嗚?」腦子有病?貝特斯重新趴下身子,翻了個白眼。
嘿嘿,蘇沐內心訕訕一笑
回過神蘇沐面無表情地看向眾人:「你們都是這麼想的?」蘇沐的眼睛一一掃過,在蘇沐鷹一般眼神中,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蘇沐。
「我覺得這是蘇沐同學的私事吧,我們不應該過問才對。」不遠處,有一個帶着眼鏡留着麻花辮的女生抱着書本弱弱說道。
「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為了逃離現在這個氣氛,有人應聲附和。
「我們就是關心則亂,沒有壞心思。」
說著,眾人紛紛逃離,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王浩看着散開的眾人,嗤笑一聲:「有賊心沒賊膽。」
「蘇沐你到底過沒過。」不遠處傳來劉皓陰啞的聲音。
蘇沐轉過頭望去,只見劉皓鐵青着臉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因為著急走動,手挪着拐杖的速度加快,顯得走路姿勢十分滑稽。
沒等蘇沐回話,王浩先陰陽怪氣起來:「這不是1階打不過普通人的劉皓同學嗎?腿怎麼樣了?怎麼不在家好好調養身子,有空過來八卦呀?」
劉皓沒有理會王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蘇沐,迫切的想要從他那得到答案。
蘇沐沉默了一會,答非所問:「我不記得我哪裏得罪過你,讓你這麼恨我?」
此時天色突然昏暗,烏雲密佈,烏雲里隱隱有雷鳴聲傳來,像是要下雨了。
劉皓看着蘇沐,沉默着想起了每次回家父母都在一樓爭吵不休。即使他小心翼翼的經過,父親瞅見他都會指向他對着母親冷嘲熱諷:「你生的丑東西。」母親也會冷笑地看着父親:「那也是你的種。」
從小到大父母都在爭吵,爭吵時總是貶低劉皓,即使他拿着優異的成績單想要父母表揚。父母給他的回答總是:「你花了我們這麼多錢,不是應該的嗎?」
劉皓不明白,明明家裏什麼都不缺,但就是能爭論不休。
最開始他總以為是他做的不夠好,所以他一直努力,漸漸的他發現,即使他做的再好在父母眼裏都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們花了大價錢讓他上了好學校。
得不到一點應有的讚揚。
劉皓墮落了,開始四處惹是生非,反正到最後總有人給他處理後事,他也不會被學校辭退。
直到上高中之後他認識了蘇沐,他開始不平衡了。
憑什麼他長得這麼好看;
憑什麼他都這樣了還要努力;
憑什麼面對冷嘲熱諷還要堅持;
憑什麼都這樣子還有人在背後幫他。
這種人,不應該老老實實跌入塵埃嗎?
有一次欺凌女生時被蘇沐撞見,被蘇沐教訓了一頓。
第二天蘇沐和他面對面時就彷彿不認識他這個人一樣,目不斜視擦肩而過,繼續在周主任的指導下努力訓練着。
劉皓從心底里感到不適,憑什麼他有我沒有。
劉皓想要蘇沐認清自己,他就應該跌入塵埃。
但沒想到,跌入塵埃的卻是他。
準備被禁足、被辭退、被呵斥。
但這都不重要,劉皓也想看到蘇沐跌入塵埃,無比想要。
劉皓扯了扯嘴角回道:「關你屁事。」
「你!」王浩怒視劉皓,擼起袖子準備動手。
蘇沐攔住王浩,看了看劉皓,眼神裏帶有憐憫。
「不要拿這種眼神看我,快說!!」劉皓彷彿被蘇沐的眼神刺痛到了,聲音狂怒。
「轟隆」一聲,雷鳴伴隨着劉皓的喊聲落下,雷光映照在劉皓那扭曲的臉上,顯得猙獰可怖。
蘇沐直視着劉皓的眼睛說道:「過了。」
「過了?」劉皓語氣充滿不信,腳步踉蹌,右手顫抖的舉起來指向蘇沐:「憑什麼你能過?憑什麼?像你這種廢人,不應該就在泥里獃著嗎?」
「憑什麼你努力就能有回報?」
蘇沐皺起眉頭:「嘴巴放乾淨點。」
「屮**的,勞資就不,你能怎麼樣?打死我?往這打」劉皓說著,用手指了指太陽穴示意蘇沐往這動手。
蘇沐憐憫的看着劉皓,無視他的無能狂怒,對着王浩說道:「走吧,我老師在等我了。」
王浩點點頭,臨走前用憐憫的眼光看向劉皓,以前他覺得劉皓蠻噁心的時不時就針對蘇沐。現在看來,這個人早就心理扭曲了。
「你們憑什麼這樣看我?快回來!打死我啊!」劉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着,眼睜睜地看着蘇沐,王浩消失在拐角處。
「啊!!」劉皓左手一甩,將拐杖甩遠,試圖奔跑起來追上他們。
可天不遂人願,劉皓沒走兩步就因為肢體不協調「啪」的一聲跌倒在地。劉皓掙扎着想要起身,可手早已無力支撐他整個身體的重量。
「蘇沐!!」劉皓趴在地上瘋狂的聲音響遍整個學校。
「噼里啪啦」
世界下起了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