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血色瀰漫
能量沒入后，立刻以極快的速度從人體內爆發。
隨着嘭的一聲
人群中一位老年婦女，身體極速膨脹，隨後炸開。
鮮血夾雜着血肉內臟四濺，淋到周圍愣神的一圈人身上。
「啊！！！救命！！！」
「快放我走！！」
驚恐的尖叫聲響起，短短數秒，人群***。
踩踏事件不斷發生，生死危難之下根本顧不得其他，還沒爆體的人用菩提樹給予的力量朝着屏障不斷發起進攻。
嘭！
嘭！
嘭！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下方一片屍山血海。
趙磊清楚的看見爆體而亡的人民，靈魂被菩提樹勾去。
他眉頭一皺，手上長劍散發著金光寒芒，用力朝着屏障揮去。
另一邊
契約空間裏的貝斯特耳朵動了動。
蘇沐沒有絲毫察覺，目光被遠處的巨大劍氣吸引住，連故事都忘了講。
刻耶·艾伯斯臉色平靜，負在背後的拳頭緊握，掌心內滲透出絲絲血漬。
。。。
劍氣與屏障相撞，雙方僵持下來。
格德·薩古魯眼睛一亮，半空上的佛像背後瞬間凝聚出十多隻手臂，朝着趙磊轟去。
「千光眼觀自在菩薩秘密法經可不是你這種小毛頭用得好的。」
伴隨着蒼老沉穩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一尊觀世音菩薩緩緩顯現。
祂端坐於蓮花之上，左手托着凈瓶，右手揮動着楊柳枝，背後生出20雙手，朝着格德·薩古魯的佛像攻去。
輕而易舉的擋下格德·薩古魯的進攻，多餘的手緊緊抓住佛像四肢，楊柳枝浸入凈瓶隨手揮出一條河流，河水灑在佛像身上發出呲呲的滅火聲。
凈水受到佛像身體的灼熱烘烤並沒有蒸發，反倒是被擒住四肢的佛像發出不明狀的嘶吼，身體逐漸溶解。
格德·薩古魯冷哼一聲，佛像自主消散。
緩緩升空，面對觀音，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是軒轅哪位高僧入我印度凈土，出來見一面吧。」
「不敢當不敢當，貧僧就一小小出家人，哪裏擔得起如此稱謂。」
笑聲響起，苦說大師一步一步踏至半空，倆人遙望，眼裏濺射出火花。
佛像再次凝聚，手握佛杵迎上觀音。
諸戒大師跟在苦說身後，金光護體，看起來堅硬至極。
在苦說大師出手之後，他轉身找向皮曳·德賽，以肉身為武器，一拳轟出。
剎戈·莫漢則變幻出金剛鈴，輕輕搖響，方圓千米中迴響佛音喃喃。他試圖干擾趙磊的對屏障的進攻。
下方的蔓延很快，不過短短一兩分鐘，已有將近一半的人死亡。
周離靜靜坐在空中，手握着羽扇，目光冷漠。
下面的人已經死定了，從他們走進來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結局。
必死之人無需關心，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讓菩提樹進階失敗。
而且。。。
周離眼球瞬間全白，菩提樹內哀嚎的靈魂讓他眉頭緊皺。這冤魂的數量，要是尋常樹妖，早就妖魔化了。
還是說這是要留給誰的？
回想起蘇沐說的話，推算原有思想，拋開一切正確答案，那就只能是。
釋迦牟尼想拋開教祖尊位，入魔。
這個等同於拋開原有信仰，直接反轉的做法，能讓他活下去。
慈悲的反義詞則為殘忍。
視線向下看去，死亡的氛圍纏繞着每一個人
絕望、恐懼、痛苦、悲傷
每一道情緒產生的瞬間，都會有一絲灰氣從其身上產生，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血氣沒入樹根，靈魂投入樹身，情緒遁入空門。
將一個人從裏到外抽絲剝繭全部擰乾，直到沒有一點用處再隨手毀掉。
而所需要付出的，不過是信徒的性命，是可再生資源，是圈養的牛羊。
何樂而不為？
這猜測得出的結果讓周離渾身發寒，涼意上頭。
下方的人還沒有死完，但時不時的血肉炸彈使他們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沒法鬆懈下來。
這樣下去，會崩潰。
崩潰所產生的情緒，是惡魔的最愛。
周離微微眯起眼，寒光一閃。
那就早點送他們解脫吧。
「趙磊，祭劍。」
趙磊咧嘴一笑，無視剎戈·莫漢的佛音環繞，左手攤開，以劍刃劃破掌心，血沒入劍身。
瞬間，古銅劍身上的畫都活了起來，懸浮在劍表面。
金光籠罩趙磊，看不見其中。
「焱妍小公主，勞煩你攔住菩提樹片刻。」
「就知道使喚我。」
坐在冰上的焱妍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伸出手掌，天空響徹鳳鳴，一道火焰勾勒出鳳凰的模樣，展翅飛翔。
火鳳凰的目光如炬緊緊盯着擎天巨樹，它要敢有一絲小動作就把它燒焦。
樹木天性怕火，菩提自然也不例外，看到火鳳凰猶見天敵，樹葉沙沙作響，竟主動縮小部分軀體。
一切準備就緒，周離摸了摸脖子，輕輕轉了轉，高聲吟唱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詩落，雲停，天地異象驟現。
天空之上，緩緩浮現一座巍峨大山，山峰之上雲霧渺渺，一條瀑布似銀河般從高空瀉落，轉瞬之間撞上屏障。
隨着一聲輕響，瑩綠色屏障碎裂，瀑布沒有了阻攔，如洪水猛獸般墜入大地，引起陣陣轟鳴。
泉水瞬間血紅，無數道屍骨混在其中，隨着周離的牽引，向趙磊升去。
與此同時，一股浩然正氣蕩滌四方，溫暖的金光從劍上升起，破開金罩向血水照去。
劍上的光尤其溫暖，能夠洗滌靈魂的怨氣，還它平靜，安入輪迴。
下方的菩提樹坐不住了，巨大的藤條拔地而起，就向趙磊揮去。
火焰噴涌，藤條連忙躲過，但仍有一絲沾上點點星火，劇烈的疼痛引它渾身顫抖，另一隻藤條猛然一揮，將沾上火焰的部分折斷。
菩提樹上一副蒼老的面孔浮現，以吃人的目光怒視着眾人，「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說話間，眼睛緊緊盯着焱妍，樹軀猛然收縮，緊接着膨脹起來，樹根開始有規律的從地底汲取液體，血氣順着根須上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菩提樹全身，整顆樹變成血紅。
倏然間，菩提樹軀幹破開無數個小洞，密密麻麻，血氣從小洞裏噴出，蔓延，逐漸將整片天地淹沒，染上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