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過客
「我不要，放開我！！」
「救命！！」
蘇沐聽不懂那撕心裂肺的話語，但其中蘊含的絕望他能感受得到。
左右看了一下，找准一棵枝葉繁多的樹瞬移上去。
小區內發生的事情印入眼帘：兩個面色兇狠的大男人走在前，身後哭喊的靚麗少女被禁錮在水球之中，手腳揮動着，卻無力逃脫。
不遠處的地板，趴着一位老人，血流遍地。
蘇沐目光閃爍，感知了一下那兩名男人的靈力波動。
都只有三階。
。。。
「班德，這次收穫不錯，長老應該會獎勵我們的。」左邊走在前方的男人笑道，說著瞥了一眼身後水中的少女，眼睛滿是可惜。
就是這名長相不錯的少女，要成為新一任長老聖女。他還沒玩過呢，就被他同夥阻攔了，說是送給長老可以換取更大的利益，女人什麼時候沒有，這群賤民只配供他們褻玩。
他想想也是，隨手將跪地哀求的老人殺死，將少女用水球包住，無視她恐懼的目光，托起帶走。
「班德，等結束我們再來這裏玩玩吧，想必。。。」話未說完，銀光閃爍，將他撕碎。
而他的同夥班德也如他一般，屍骨無存。.
隨後冰霧瀰漫，將血跡掩埋。
身後的少女在男人死後，跌落地面，看着面前的慘狀，手腳冰冷。
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立馬扭頭連滾帶爬朝着身後老人跑去。
哭喊聲響徹天地。
下一秒，少女連同屍體出現在小區的天台上。
她身後響起蘇沐冰冷的聲音，流利的英語回蕩在少女耳邊，「你想把人引來就繼續哭。」
說完話，少女僵住，一下把哭聲止住，只余身體在不停顫抖，哽咽聲時斷時續，像是嘶吼。
蘇沐沒管，目光向血跡留存的地方看去。
小區里陸陸續續跑出不少印度平民，他們壯着膽子來到先前蘇沐殺死的男人處，確認兩人屍骨無存，忽然跪地雙手合十感謝。
嘴裏念念有詞，但蘇沐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在感謝天神垂憐。真可悲。」一旁傳來藍繪夢清冷的聲音，她忽然出現在蘇沐身旁，目光涌動。
她聽得懂印度語。
蘇沐沉默，一言不發。
下方匯聚的人越來越多，幾乎佔滿了小區半個平地。
全無靈力波動。
過了一會，蘇沐身後響起了少女如清泉流淌的聲音，「謝謝你救了我。」
蘇沐回過頭，少女默默看着他，眼睛裏蘊含著一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
這時藍繪夢開口了，是蘇沐聽不懂的話。
隨着話語流入耳中，少女默不作聲，只是目光越發黯淡。
最後她話鋒一轉，切換英語，詢問道「印度教還是佛教。」
少女輕聲回答，「佛教。」
他腦子裏回想起看到的一篇文章《印度「聖女」》
裏頭揭露的女子慘狀令人同情。
但他沒法去幫他們做什麼，他還有自己的使命。
蹲下身，從契約空間裏掏出一沓盧比，放在少女面前，說道：「你拿着這筆錢離開這裏吧。去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少女慘笑一聲，沒有回話，自顧自的抱着雙腿，埋頭進去。
蘇沐站起身，對着藍繪夢說道：「走吧。」
她點頭，兩人身影閃爍，消失在天台。
伴隨着兩人的離開，少女嗚咽的哭聲再也擋不住，小聲的回蕩在天台。
加油站
趙磊坐在車上默默等待着兩人的回歸。
李通行先前也出去了一趟，但很快就回來了。
隨着空間波動泛起，蘇沐和藍繪夢準確無誤的落在座位上。
車輛發動。
氣氛沉悶，像是烏雲籠罩，壓在蘇沐心頭。
「在那看到什麼了？」趙磊開口，打破寧靜。
蘇沐沉默片刻，開口說起小區發生的事。
「愚昧無知的人民更方便控制。」趙磊總結道。
種姓制度也是為了更好的區分，讓那群與高等種姓人群沒有不同的人民，強制接受自己的平凡愚昧。
生的好看，就該供他們享用。
哪怕擁有天賦。
也只不過是他們手中隨意使用的刀。
生來如此。
「擁有同情心是好事，但別就此遺忘自己該做的。我們對於這片土地只是一個過客。」
趙磊點到為止，不再多說，專心開車。
距離目的地還有七個多小時的車程，到了還得做一些準備，沒時間給蘇沐去做開導。
蘇沐明白，即使經歷多次災難，也難涼心中所存的善良。
人是分國度的。
另一邊，印度穆沙哈里城郊的一處督察局，其嶄新的牆磚、頂部嵌金的大氣外觀與周圍殘破的建築屹立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督察局內
皮埃·艾德也不惱，靜靜等待着局長放縱結束。
他已經習以為常。
聽着聲音，想起消失的兩人，皮埃·艾德不由得竊喜，人死了，這份好差事也該落到他頭上了。
他可好久沒嘗到別***子的味道了。
尤其是當著人家的面品嘗，想到那群賤民肝膽欲裂卻不敢阻攔的畫面，他就上頭。
神明的寵幸作為借口真好用。
很快，裏頭聲音越發高昂，隨着一聲嘶吼，重歸寂靜。
過了一會，裏頭傳來局長的喘息聲：「進來。」
皮埃·艾德低頭走進，「局長，有事相報。」
那坨肥肉坐在老闆椅上，手撫摸着身下進出的腦袋，滿是愜意的聲音響起：「講。」
他現在心情很好。
「外出巡邏的兩人在某小區失蹤，職位空缺，您看。。」
說著，皮埃·艾德走上前，將揣在懷裏的金黃色物件放在桌上，向後退了幾步。
沙司·辛格伸出手，握住小巧的物品，打量了幾眼，面露滿意，隨手揣進兜里。
「皮埃·艾德！」
「是！」
「這項嚴謹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保持督察局的光輝形象。至於消失的兩人，就發個公告說是神的恩寵吧。」
皮埃·艾德點頭應是。正準備告辭，沙司·辛格喊住他。
「聽說，班德那傢伙家裏還算厚實，妻子長得也不錯，作為同事的我們，就應該幫他好好照顧照顧。」
「你把家屬帶到這裏來吧。以剎帝利高種姓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