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何速咽了咽口水
何速挑了挑眉,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小子如今變得很聰明,察言觀色的能力是他不能比的。
他正了正嗓音,“先說好,我是看在阿行的面子上才關心她。”
安澈抿唇笑着點頭,“我知道。”
看他這麼笑就知道肯定想多了,不過他也不拖沓的再解釋,浴袍都來不及換地往外追。
沈星柔沿着柏油路邊漫不經心地走着,落日的餘暉灑在她身上,琥珀色的眸子乾淨得像是兩顆無瑕疵的玻璃球。
有何速在大哥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就算他現在有事,她在這也幫不上忙。
現在見了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複雜的關係,她說不上來,想逃避又放不下。
“腿這麼短,跑的倒挺快!”
身後響起一道極為討厭的聲音。
沈星柔轉過身,看到裹着浴袍的男人正往她這快步走來,他甚至腳上穿着拖鞋。
“你跑出來幹什麼?”
何速冷嘖,“追你。”
女孩趁着落日臉頰微微一紅,抿唇道,“我不會回去的。”
“你住的那地方離這很遠,你是打算一年為計算單位回家?”
“……”沈星柔不服氣,“我又不是不知道打車。”
“哦,你還有點腦子,還知道打車呢?”
沈星柔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就要走,可剛走兩步手腕被人扣住。
“你幹什麼?”
,人不由分說要拽着她往回走:“跟我回去,你要是有什麼危險我沒法向你哥交代。”
沈星柔甩開他,“我說了我不回去,你怎麼這麼喜歡強迫人啊!”
“我要是真想強迫你早就——”何速被她拒絕的煩了,下意識接着話就要脫口而出,但視線觸上女孩清澈雙瞳,他戛然而止。
天邊的落日燒的通紅,海上有幾隻海鷗飛翔,微風吹起女孩長長的髮絲,她明亮又清澈的眼底映着他怔然的臉。
何速咽了咽口水,只覺得掌心發燙,意識到自己的逾越,他迅速鬆開手。
“你遲早都要面對他,難不成就要這麼躲一輩子。”
“……”
“倘若他今天在呢?”
沈星柔低下頭,盯着腳尖看了一陣后,輕聲道:“我現在還沒想好。”
“好,你想離開也可以,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何速沒了剛才的捉弄和戲謔,“一個人回去太危險。”
沈星柔不再逃走,乖乖的站在他身邊,等他打電話喊人,可一摸兜。
媽~的,他穿的是浴袍沒有兜,更沒有手機!
沈星柔看他囧樣,忽然噗嗤一笑。
“還是我自己打車吧。”她故意打趣道,“你穿成這樣就不要到處亂跑了,省的人家給你安一個變態的罵名。”
恰好這邊來了一輛出租車,何速沒再說什麼,只囑咐她注意安全不要到處亂跑。
……
申城市精神院。
沈星柔抱着保溫盒乘電梯來到方應雪的病房,日常與護士站的姐姐們打招呼。
她幾天沒來,正好詢問不在的時間裏媽媽的病情。
“情緒好多了,自從你家屬來過以後她胃口漸漸好轉,沒那麼抵觸治療了。”
“我家屬?”沈星柔微微一愣,笑着道:“一直都是我來看媽媽呀。”
“說是你哥哥……”另一個護士道,“長得挺英俊,眉宇跟你很像,就是脾氣不太好,帶了一幫人起初不讓進差點給保安打起來。”
“是啊,你回頭也說說他,下次探望可以,但也不能這麼大陣仗,會驚擾其他病患的。”
“好。”沈星柔心神不寧地點頭,笑着道歉:“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告別護士姐姐們,快步往方應雪的病房走,一推開門,看到病房裏只有女人。
方應雪因為沈譽逮捕入獄,沈廷風先是入伶仃入獄后是逃獄的消息傳出來,一時難以接受,精神狀態變得渾渾噩噩。
起初在她所居住的精神病院周圍還有警察盯梢,如果沈廷風逃獄就會來找家屬。
後來沈驍行不想逼人太甚,就寫了封信給警局,這才撤銷了對他們的監視。
方應雪半輩子都在相夫教子,一夜之間沈家不但沒落,丈夫數罪併罰關進監獄,兒子年紀輕輕沒了大好前程,又下落不明。
她像是失去主心骨,那段時間頭髮都白了很多。
要不是沈星柔回國照顧她,只怕她現在情況更糟糕。
沈星柔不知道的是,其實醫院不但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們,還這麼體貼照顧,是因為沈驍行在背後吩咐過。
沈星柔放下保溫盒,“媽媽,我今天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飯,雖然沒有你做的好吃,但你嘗嘗好不好?”
方應雪只獃獃的坐在窗邊,眼神疑惑地望着外邊,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沈星柔緩緩來到她身邊,蹲下來看她,“媽媽,哥哥是不是來過?”
原本沒有動靜的方應雪聽到這句話眼神忽然有了焦距,她目光慢慢落在沈星柔身上。
方應雪神志不清地道,“對啊,你哥哥來看我了,他來看我了呢!”
“他還帶了好吃的,喏,我分你一點。”
沈星柔看她拿來桌上的水果遞給她,那裏有果籃,應該是這兩天有人拿來的。.ζa
她忍不住追問:“媽媽,哥哥有沒有跟你說什麼?他……現在住哪裏?他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女人自言自語的搖頭,“不知道,不知道……”
沈星柔抿了抿唇,微微嘆了口氣。
照顧方應雪吃過飯,沈星柔看她睡著了,便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剛掏出鑰匙要開門,她突然愣在原地,慢慢轉過頭,昏暗中站着一道人影。
昏黃的燈光下,沈星柔慢慢看清男人的容貌。
……
天黑沉沉的像是有一場暴風雨即將登錄。
一輛游輪漂浮在海面上,身着黑衣的保鏢站在甲板上巡邏,韓沖拿着望遠鏡對遠處觀察。
遊艇內的房間裏,男人赤敞着上身,醫生正給他換藥,因為他這幾天的不管不顧,傷口幾度惡化,現在需要切除腐肉重新包紮。
男人搭在膝蓋上的拳頭緊握,額頭泌出大顆汗珠,他閉了閉眼,英俊的側臉因為疼痛而緊繃,唇色蒼白地抿在一起。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手術刀剜過皮肉的聲音,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等醫生全部剜除腐肉給他包紮結束,男人胸腔乾燥得生疼,胸口悶痛難忍,起身走到吧枱倒一杯清水猛灌。
水順着他脖頸滑過肌理分明的強壯胸肌,緊緻有力的腹肌,再落到深色褲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