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我每天都在怕
安若頓了一下,沒有再接着往下說,而是輕笑着道:「先走了。」
「慢走。」老闆一直保持和藹的笑容。
安澈撐開傘,兩人一同離開餛飩館。
待他們走後,瀰漫著肉香的餛飩店陷入靜謐,女人緩緩握緊手裏的筆,手上忽然刺痛,筆尖戳痛皮膚才總算回過神。
她慌張的走出去,在衚衕口看到那兩道和這裏格格不入的人影,保鏢為他們打開車門,直到那浩浩蕩蕩的豪車消失后,她才深深嘆口氣。
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女孩洗過澡從浴室出來,一推開門頓時愣住。
邪惡如電影裏十惡不赦反派一樣的沈廷風,慵懶隨意地坐在女孩床邊,兩條長腿搭在一起。
他手裏把玩着一隻陶瓷娃娃,底座刻有「祝美少女戰士生氣快樂」,贈送人:安若。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嘴邊露出淡淡邪笑:「晚上好啊,陳小姐。」
陳可喬心跳加快,緊攥着身上睡衣,嗓音帶有微顫:「沈、沈二少爺……」
「別緊張嘛,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他手指輕撫過底座的字,拍了拍身旁:「過來坐。」
這個男人危險指數五顆星,無論是誰,只要在申城聽說過他的,沒有不膽怯。
陳可喬現在怕他怕的要死,他的命令不敢違抗,她微微顫抖着雙手坐到他身邊。
沈廷風長指挑起她下頜,他嗓音輕輕:「我讓你帶回來的人呢?」
「我沒有辦法單獨跟她相處,沈大少在她身邊派了很多保鏢,還有個貼身的女保鏢保護,我根本無法下手……」
「這麼說,你是沒用了?」男人微眯起眼:「沒用了的話,在我手裏可不會有好下場。」
「二少爺,我求你了,放過我吧。安若她被沈大少保護着,最近連約出來吃個飯都沒機會,我真的已經儘力了……」
「你父母是在隔壁房間是吧?」
陳可喬愣住,「你……請你不要傷害他們,我真的已經儘力,求你放過我。」
這畜生既然能悄無聲息的闖進他們家,他父母肯定已經被挾持了!
「好,我不傷害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年紀大了,一把老骨頭也沒什麼好折騰。」
聽到這話,陳可喬微微鬆口氣,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遭雷擊!
「這房間不隔音,你說要是讓他們聽到自己女兒和男人魚~水~之~歡的聲音,他們會怎麼想?」
陳可喬瞳孔放大,難以置信地望着他:「不要……我媽心臟不好,你……至少你不要在這裏,算我求你好不好。」
「不好。」男人挑眉邪笑,起身開始脫掉自己的衣服,直到褲鏈拉開的聲音響起,陳可喬心灰意冷了。
男人居高臨下昵她,冷聲吩咐:「脫。」
夜色如水,窗帘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本是燥熱的夏季熱風,但吹在少女身上,覺得冷透了。
她長發凌亂黏着已經幹了的淚痕,趴在床上雙眼猶如死灰,身上佈滿密匝的紅痕,臉上還有清晰的巴掌印……
床上亂糟糟的,擺在床頭的陶瓷娃娃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這些都是她抹不掉的侮辱!
男人穿戴整齊,轉過身瞥了一眼猶如僵硬的死人女孩,邪肆地撩了一下唇:「不想今天的事每天都上演的話,最好把她給我帶回來。」
「……」
「或者我也不介意把你那些優美的照發到網上,到時候大家人手一份。」他自顧自的笑了:「如果這些足以讓你把她帶回來,那下次,我讓你父母親自觀看。」
最後一句話深深刺激到陳可喬,只見她突然發了瘋一樣撲向人面獸心的沈廷風。
他沒反應過來,被她狠狠咬住頸部,血管最脆弱的地方,陳可喬像是要跟他同歸於盡,死咬着不鬆手。
沈廷風吃痛的嚎了一聲,守在外面的阿金立即闖進來,看此情景愣了一下,迅速過來把人分開。
陳可喬唇上染着點點血紅,沈廷風單手摸了一下頸部被咬的地方,疼的他齜牙咧嘴,手上沾有鮮血。
他頓時一怒,揚手給了陳可喬一巴掌:「賤人!」
怒不可遏的抬起腳踹在她身上,這幾天沈驍行打亂他計劃,處處跟他作對,老爺子暫時革了他的職位,這一切怒火全都發泄在陳可喬身上!
「賤人!賤人!」
阿金不忍直視,「少爺,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沈廷風冷他一眼,揪起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陳可喬頭髮,迫使她抬起頭:「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不把人給我帶來,我把你父母剁碎喂狼!」
他甩開手,女孩像散架了一樣,軟綿綿的癱在地上,眼角滑下一滴淚。
「若若,若若……」
「安若!」
女孩突然清醒過來,轉過臉迷茫地盯着男人。
「怎麼了?」
沈驍行把手裏的牛奶杯放在一旁桌上,他神色凝重地走過來:「是你怎麼了,喊你好幾聲都沒聽到?」
「啊,我剛才在想事情。」安若合上書。
男人深看她一眼,抿唇道:「是不是還在為上次那事生我氣呢?」
安若沒有回答,男人輕嘆沈了口氣,大掌揉了揉她後腦:「既然你覺得在家無聊,那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聞言,安若一愣,緩緩抬眸看着他,「你真同意了?」
與其看她整天鬱鬱寡歡自己坐在窗邊看書,發愣,發獃,還不如讓她出去做點其他事。
「嗯。」男人點了下頭,嗓音渾厚磁性:「如果不能讓你做你想做的事,那身為你丈夫的我,也太沒用了。」
「那你不怕我有危險了嗎?」
「怕,我每天都在怕。」男人深吸一口氣:「我怕你離開,怕你受傷害,怕你生氣,怕你多疑,怕怕你磕着碰着,怕給你的生活不夠好。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怕。」
安若眼眸漸漸紅起來,「我……我不去了,乖乖聽你的話,不讓你擔心。」
「可現在的你不開心啊。」沈驍行嘴角勾起英氣的笑,大掌撫摸着她小臉:「我的女孩,怎麼能跟着每天苦着臉呢。」
安若微低下頭,被他捧着臉抬起,對上他深情溫柔的黑眸,漆黑如寶石的瞳里映入她的身影。
記得以前初相識,他眼神每次看過來不是空洞就是冰冷,現在像被她融化的冰山,萬物復蘇……
她是他眼中的女主人,也只能容得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