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演戲
“多萬大人,夫人找你。”莉莉婭站在門口,低着頭。
她看見多萬·安瑟爾的鞋子,他停在她面前,語氣和平常沒有差別,輕輕掠過了她,“走吧。”
莉莉婭跟着他,不知道伊芙·安瑟爾為什麼要找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讓她來傳話。她覺得是在為難她。
“尼諾也在?”
“是。”莉莉婭回答,“夫人先找了少爺。”
如果他繼續問他們說了什麼,莉莉婭是一定不能回答的,她不知道,也不能回答。幸好多萬·安瑟爾沒問。
可能他已經猜到了吧,莉莉婭心想。
多萬·安瑟爾敲了敲門,阿達瓦請他進去。伊芙·安瑟爾和小白坐在裏面,茶杯已經涼了。
多萬·安瑟爾在空位置坐下,阿達瓦為他上茶,將涼的茶杯換掉。
莉莉婭在門口不知道是走是留,沒有人理她。
多萬·安瑟爾悠閑地拿起茶杯,紅茶的香氣,他不着急問他們,也不着急說話,慢慢喝了一口茶,似乎在品味。
“要說什麼呢?表姐。”多萬·安瑟爾說,“你們母子談話,叫我來做什麼?”
“不要說的事不關己。”伊芙·安瑟爾不滿道。
多萬·安瑟爾笑,“莉莉婭,來這邊。”
莉莉婭有點驚訝,看了眼伊芙·安瑟爾,她扇着扇子。
“可以吧,伊芙表姐。”
伊芙·安瑟爾抬了抬下巴,莉莉婭才走過去,站在多萬·安瑟爾的斜後方。
“別站着,坐。”多萬·安瑟爾轉頭看她,笑着說,“莉莉婭幫了我很多,我想獎勵一下她可以吧。”
伊芙·安瑟爾的扇子直接打在桌子上,“別再說廢話了!”
阿達瓦拉開椅子,莉莉婭看了他一眼,筆直地坐在那裏。她覺得太奇怪了,阿達瓦都站着,她竟然坐在這裏,雖然不是什麼好事。
“找你來是想討論尼諾失憶的問題。”伊芙·安瑟爾說,“他已經可以參與實驗了,但記憶還沒有恢復,或者說,最重要的部分沒有想起來。”
“表姐你之前是反對用強制的方式喚起他的記憶,現在改變想法了嗎?”
“沒有,尼諾是很重要的研究人員,他的大腦不能受傷,我們不能冒任何一點風險。”
“所以呢?”
莉莉婭只能盯着桌子上的一點,她只聽到伊芙·安瑟爾和多萬·安瑟爾的聲音,尼諾完全不說話。她偷偷瞟了一眼旁邊,他和她一樣,好像在發獃。
她覺得尼諾來到這裏好像不一樣了,之前與他接觸的時候,怎麼說,是上位者的感覺,但現在,他好像沒什麼存在感。
她觀察了他很久,他和那個人類在一起的時候表情更多,可是,那個人類來到這裏,他也沒有變高興。
“這是女王的意思?”多萬·安瑟爾說。
“不,是我的意思。”
“你怎麼想?”多萬·安瑟爾看向小白。
實驗有了小白的加入,似乎是取得了進步,但這也讓伊芙·安瑟爾產生了懷疑,他是否真的不記得。
所以她要設置一個時限,讓他回憶起維克多留下的資料,如果他能想起來最好不過,如果不行就請女王出面。
莉莉婭覺得奇怪,其實多萬·安瑟爾和伊芙·安瑟爾都能完成,為什麼一定要女王出面?
“這與小月無關吧。”
伊芙·安瑟爾還設定了一個條件,為了逼迫小白,以古新月為要挾。他想不起來就讓她死,他想起來了就讓他變成吸血鬼。
如果古新月知道的話,無論哪個都是她不想看到的結果。
“她是人類,總是一個威脅。”伊芙·安瑟爾說,“只有同伴才是可靠的。”
小白想起那血色的眼睛,同伴,可靠?如果是同伴,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她還是他的母親。
“尼諾,你會遇到理解的吧,這都是為了吸血鬼的未來。”伊芙·安瑟爾說。
“為了父親,這是父親的夢想,我會完成的,但是請不要為難小月。”
“你不是喜歡她嗎?”伊芙·安瑟爾說,“我現在不反對,但是我必須斷絕一切你和維克多一樣的可能。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把她變成吸血鬼。”
小白一直沒有看她,“那是我自己的事。”
阿達瓦知道伊芙·安瑟爾又要生氣了,趕緊走上前,“夫人,茶要涼了。”
多萬·安瑟爾笑,“孩子長大了呢。”
阿達瓦和莉莉婭並不知道他們家庭關係,只能說複雜。
“我不介意強行找回記憶,如果您同意。”小白故意這麼說,他要知道她的回答。
“哼,就先這麼辦。”
小白直接起身離開。
多萬·安瑟爾默默喝着茶,伊芙·安瑟爾還在生氣,她從小看大的孩子,竟然頂撞她!為了一個人類!
“你們先出去。”多萬·安瑟爾說。
伊芙·安瑟爾給了阿達瓦一個眼神,他和莉莉婭退出去。
“我給你倒茶?”
伊芙·安瑟爾瞪了他一眼,“我還沒有說你呢!”
“別生氣啊,表姐。”多萬·安瑟爾給她倒茶。
“你說他想起來了嗎?”
“你害怕了?”
伊芙·安瑟爾瞪得更狠了,“我們是一夥的,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女王,為了吸血鬼。”
“嗯,我知道。”多萬·安瑟爾說,“我猜他可能想起了什麼,但沒有全部想起來。”
“說。”
“最初莉莉婭去找他,他一直拒絕回來,我認為那時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伊芙·安瑟爾也立刻明白了,他選擇回來不可能是感受到親情的呼喚,而是他知道了什麼,所以選擇回來。
如果他知道真相就不可能是現在這樣,說明他並不清楚,他一定是在這裏尋找。
“那你覺得他現在了解了多少?”
“當初的事還有誰知道?”多萬·安瑟爾笑,“知道的都死了,而活着的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伊芙·安瑟爾表情不好,“我不喜歡你的比喻。”
多萬·安瑟爾哈哈笑,“好的,我們是一夥的,只要我們不說,除非他自己想起來,不然他永遠不會知道。”
伊芙·安瑟爾喝了口茶,“布魯托呢?”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