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他”而死的人
“哎呀！”靈錦媛驚叫，“師兄，我還沒用力呢，你怎麼就受傷了，不愧是玉卿仙尊精挑細選的徒弟。”
“沒事，繼續，”沈凜澹慢條斯理撕下一邊袖子，用布條在腰上纏了一圈，完全遮擋了原先被染紅的衣衫。
然後，提起長劍，率先攻了過去。
他不能，他不能給師尊丟臉，絕對不能。
陽景帶起的劍氣泛着淡淡橙紅色的光，與鞭子的影子碰撞交織着，難分難捨。
“唔……”
還是不行，沈凜澹又受傷了，這次是傷在左臂上，上面整齊的爬着一堆小洞，正潺潺往外滲血，由於沒有衣袖的遮擋，看的十分清楚。
“不行啊！你太慢了，陽景這麼好的劍，怎麼在你手上就如同廢鐵一般，玉卿仙尊真的選對了嗎？”
“再來，”沈凜大喝，他不知道師尊為什麼選他，但師尊是不會有錯的，永遠不會，“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質疑師尊的決定。”
靈錦媛冷下臉去，她算個什麼東西？好啊！好啊！問的好，她今天就讓他知道，她算個什麼東西！
不再收斂，靈錦媛招招式式透着殺氣，沈凜澹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額頭，左腿，胸口，臉上，鮮血掩蓋了傷口，整就是一個血人了。
鞭子在靈錦媛手中揚出了殘影，影子似乎都帶上了血色。
“噗……”
倔強如沈凜澹，修為低微，肉體凡胎，終究有堅持不了的時候，再鞭子再一次襲上胸口，本就千瘡百孔的衣服不堪重負，在鞭子的力道下，撕裂開來，露出一片被抽的血肉模糊的胸膛，他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陽景插在地上，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
“沈師兄，你說，我厲害嗎？”靈錦媛饒有興緻的欣賞着自己的傑作，用旁邊人遞上來的手帕，慢慢的擦拭這手裏欲血的鞭子，看着因為主人受傷而嗡嗡作響的陽景劍，大發慈悲的說道：“你不說也罷，將你手中的劍給我，我今日就放過你，怎麼樣？”
沈凜澹想都沒想，開口道：“你做夢。”..
這把劍是師尊在他拜師時送他的拜師禮，他絕對不可能拱手送人的。
“哦，是嗎！既然你不願意，我就親自來取了，”靈錦媛語氣很生硬，看得出被氣的不輕。
外圍看熱鬧的一個女弟子看不過去了，冒着生命危險高聲對沈凜澹喊道：“你是個傻子嗎？不就是一把劍，再打你就要死了。”
靈錦媛收起進攻的手勢，順着聲音在人群里找到了出聲的人，是一個長得很普通的女弟子，身上靈力微弱，因為大聲喊話，白皙的臉有點紅。
喊完話，發現有不少人都看着她，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
一個膽小的被美色迷惑的丑鬼，這是靈錦媛的總結，她不由的嗤笑一聲，用鞭子將人帶出人群，勾到了自己面前，面對嚇的跪倒在地的人，居高臨下的說：“怕他死了？”
女弟子哆哆嗦嗦，鼓起勇氣抬頭與靈錦媛看過來的眼神對視了一下，不過一秒，全盤破功，再次低垂下了頭，但是沒有妥協，結結巴巴的辯解道：“靈…靈師姐，你…你不能，門派里禁止弟子私鬥的，而且…而且沈師兄眼看着都快不行…不行了，你不能再打…打了。”
“哦，你知道我姓靈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靈錦媛被跪在面前的人氣笑了，反而從容了些，不如開始那樣想殺人了。
“知…知道，當然知道。”
“那你知道扶光派的掌門姓什麼嗎？”靈錦媛挑眉再問，語氣特別的溫和無害，好像只是問了對方一句，今天吃午飯了嗎？
“知…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但那又怎樣，明明就是靈師姐先挑事的，就算是靈師姐是掌門的女兒又怎麼樣，她不相信威嚴的掌門會不顧門規包庇犯事的人。
戰戰兢兢的女弟子回答完靈錦媛的話后，不停的在內心安慰自己，給自己壯膽。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靈錦媛笑了，笑的特別好看，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沈凜澹頓感不好，大聲對跪倒在地的女弟子喊道：“走，快走。”
可是還是晚了，女弟子沒來得及對聽到的話做出反應，胸口就被鞭子貫穿而過，她是轉頭看着沈凜澹的，一雙圓圓的眼睛，透着天真，漸漸失去了色彩。
周圍的人受到驚嚇，開始四處奔跑逃竄。
沈凜澹怔怔的看着地上失去生氣的女弟子，他知道，她剛來沒幾天，他們連話都沒說過，她現在卻因為為他說了幾句話，丟了性命。
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靈錦媛對自己造成的恐慌場面視若無睹，自顧自抽出鞭子，看了看前不久還活蹦亂跳，現在倒在自己腳邊的女弟子一眼，惋惜的說道：“可惜了，長的丑，腦子還不好。”
過後，轉頭對愣神的沈凜澹說道：“怎麼樣，滿意嗎？還要我自己來取嗎？”
沈凜澹僵着身體，還沒回過神，本能的拒絕，“不，不可能。”
“好啊！有骨氣，我今天就將你這身骨氣打斷，看看你還怎麼拒絕我。”
靈錦媛一開始還有一點顧慮，但在殺了那個女弟子之後，僅有的一點顧慮都煙消雲散了，她掌門爹爹是最寵她的，反正都已經犯了一個小錯了，不妨再多犯一個，掌門爹爹也好處理不是。
沈凜澹是被一鞭子抽醒的，他不得不收拾好情緒，認真面對再次發瘋的靈錦媛。
他依舊十鞭有九鞭都躲不過，身上的傷口不知添了多少，他偶爾躲避的時候會看一眼倒在地上了無生氣的人，身上的痛就要加深好幾分。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自殘般的想看，他要記住，至於記住什麼，他還不知道。
“沈師兄，不要再看了，她已經死了，因為你，死的！”注意到沈凜澹動作的靈錦媛專往痛處戳，沒辦法，誰叫沈凜澹越難受，她就越開心呢。
奇迹的是，她每說一遍，沈凜澹的反抗就越有力，靈錦媛得了趣，不停的說著同樣的話，刺激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人。
等玩夠了，靈錦媛準備一鞭子解決了眼前這個礙了她三年眼的人，好還自己一個親近。
揮出去奪命的一鞭卻被什麼東西拽住了，動彈不得。
靈錦媛疑惑的四處查看，人沒看到，只聽到從路口傳來一道帶着寒氣的聲音：“靈錦媛，我的師兄，也是你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