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記一次夢

番外篇:記一次夢

國慶長假到了,作者君小小偷個懶,請個假,大概是一號到七號,順便回家把大綱拿了,先在這裏祝大家國慶快樂

「我告訴過你們,我是不可能和你們合作的!」

「柳曉東先生,我相信你應該再清楚不過,與我們為敵的下場吧?」

「哼,即便如此,我也絕不會和你們這群魔鬼,這群殺人犯合作的!」

「嘖嘖嘖,真是可惜啊,我們有一個傳統,得不到的,就要將他徹底毀掉!」話音剛落,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男子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如毒蛇吐信一般將匕首刺入了一個穿着科研服,被稱作柳曉東的男子

柳曉東伸出雙手想要將插在胸口的匕首拔出來,但曾經輕而易舉的動作在這一刻變得無比艱難,伴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柳曉東緩緩倒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用手探了探柳曉東,在確認其氣絕身亡后,不懷好意地看向了一名緊靠着衣櫃的女子

「夫人,看你這麼悲傷,我就大發慈悲地送你下去與你的丈夫一聚吧……」黑衣男子將匕首拔出后,猛地向女子身前一劃,女子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鮮血就如同一個小噴泉似的,不住地向外流出,片刻后,女子倒在了血珀中,而此時的衣櫃中,一個小女孩正睚眥欲裂地看着眼前自己的父母離自己遠去,而她所能做到的,僅僅只是拚命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迫使自己發不出聲音

黑衣男子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笑了笑,隨手抽出一張面巾紙將匕首上的血跡輕輕擦拭乾凈,然後隨意地將面巾紙揉成一團丟入一個垃圾桶中

小女孩看着黑衣男子緩緩離去,這才將捂住自己的雙手放下,就在這時,衣櫃突然被人打開了一條縫

「嘖,原來這裏還有人啊……」透過這條小縫,小女孩赫然看見的是剛剛離開不久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舉起匕首就要將其殺害,此刻,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小姐,柳小姐?柳小姐你沒事吧?」

隨着一個溫柔男聲在自己的腦海里響起,剛剛出現的一幕開始消失,柳美玲緩緩睜開了雙眼,接過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遞過去的面巾紙,默不作聲地坐起來

男子見柳美玲不出聲,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拿起一份筆記本模樣的本子開始翻閱

柳美玲,xx市天才物理學家,在20歲時,發表了一篇關於量子力學的論文,震驚整個物理學界,22歲成為xx市最年輕的女博士兼物理學教授,在25歲,也就是今年,更是斬獲諾貝爾物理學獎……

光看這些,便能夠初步判斷,此女前途無量,但光鮮亮麗的背後,卻也隱藏着一些「致命」的「傷痕」

此女因小時候父母雙亡,所以童年基本是在孤兒院度過,又因為其性格孤僻,不善言辭,所以基本沒有一個朋友,在被某戶好心人家領養后,更是越發不愛與人交流,整日將自己鎖在房間裏,除了三急和吃飯,基本上就沒有出過房間

身為xx市高級心理醫生的男子鄭克儉知道,這樣下去,這名叫柳美玲的女子得抑鬱症的可能性將會極大,果不其然,在最後一頁的初步病情判斷中,赫然寫着中度偏重的抑鬱症及嚴重的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

鄭克儉眉頭一皺,按理說,同時出現這兩種病症只能夠說明,柳美玲在小時候一定有過極其不幸,甚至是痛苦的遭遇,不然是不可能患上這兩種病症的

鄭克儉在之前給柳美玲治療過的心理醫生那裏了解到,傳統的交流疏導方式是沒有用的,柳美玲本就不愛說話,再加上談論的,是她所極度不想面對的東西,這就導致了柳美玲在面對大多數為她治療的心理醫生的時候,總是閉口不提

醫者有心要治療,患者卻不願告知其病情,這是令所有醫生最惱火也是最無奈的地方

鄭克儉本可以拒絕為柳美玲提供治療,但當他看到柳美玲的照片時,一向以冷靜沉着的他,卻十分草率地同意了柳美玲的治療請求

其實,鄭克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接下這筆看上去就不大可能完成的買賣,不過,事已至此,不得不硬着頭皮上了

鄭克儉深知柳美玲的性格,所以他採取了一般心理醫生所不會採取的方式———催眠,人在被催眠的時候,會出現一種短暫的無意識狀態,在這個時候向她(他)詢問,往往能夠得到最真實的回復

只是鄭克儉萬萬沒有想到,以往百試百靈的催眠技巧在柳美玲這失去了作用,不僅他所問的問題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得到任何回復,柳美玲還在其最後的時候出現了上述狀況,也就是痛苦的大聲哭喊

鄭克儉在自己的患者治療筆記本中快速地寫下幾行字,然後拿起一個水杯,裝入溫度適宜的開水,遞給柳美玲,柳美玲微微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嘴唇輕抿,喝了幾口

鄭克儉看着眼前憔悴的麗人,嘆了口氣道:「柳小姐,今天的治療時間到了,您可以回去了,記得每周三,周五都要過來一趟。」

柳美玲再次微微點頭,然後提起包,將手中的水杯放在鄭克儉的辦公桌上,緩緩離開了

一時間,諾大的房間裏只剩下鄭克儉在冥思苦想着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鄭克儉只覺一陣口乾舌燥,於是順手將放在辦公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是柳美玲之前喝過的水,一想到這相當於和柳美玲間接接吻,這位30歲的頂尖心理醫生竟臉紅不好意思起來

「柳小姐,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催眠了……」

「嗯……」儘管內心深處十分抗拒,但柳美玲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是為了自己好,於是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再次睜開雙眼時,柳美玲發現自己回到了孤兒院中,那個她不想回憶的黑暗孤兒院中

「嘿,看見那個女的了嗎?聽說她是掃把星投胎,把自己的父母剋死了!」

「是嗎,那我們趕緊離她遠一點……」

「看!是掃把星!大家快跑!」

無論是食堂吃飯也好,還是共處一室也好,沒有孩子願意接近柳美玲,柳美玲沒有一個朋友,也就沒有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於是她便愈發不愛說話或不願與人交流

如果只是單純的刻意遠離也就罷了,為了發泄平時心中的不滿,孤兒院裏的男孩子竟開始了以捉弄取笑柳美玲為樂,美其名曰:為民除害

小到扯頭髮,搶髮夾,大到故意弄翻柳美玲的飯碗,使柳美玲沒有飯吃,這些他們都做過,而且大多數情況下,這幾件事情還是在同一天內進行的

柳美玲似乎能夠看到,所有的孩子將她團團圍住,然後一起大聲嘲諷她道

「掃把星,掃把星,掃把星……」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柳美玲再次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醒過來

鄭克儉不禁動了惻隱之心,輕輕摟抱住柳美玲,溫柔道:「別怕,我在這呢,如果覺得難受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點……」

柳美玲於是在鄭克儉的懷中大聲抽泣起來,淚水將鄭克儉的衣服打濕了一片,許久,柳美玲才紅着眼睛,抬起頭道:「謝謝你,鄭醫生。」

鄭克儉的嘴角微微上揚,柳美玲願意開口說話了,只要這樣下去,不說能夠將她治好,但也能夠抑制她的病情進一步惡化下去

於是鄭克儉起身拿來了一杯水和一包面巾紙,待柳美玲的情緒穩定下來后,鄭克儉開始拉着她聊起了家常,聊自己的人生經歷

在心理學中,能夠最快使人相信自己的方法,便是向外人毫無保留地敞開自己的心扉,尤其是針對那些患有抑鬱症的患者,他們大多數是不願意開口講述自己的

這是鄭克儉第一次用這種方法,也是第一次向一個陌生人,一個異性,毫無保留地介紹自己人生的經歷

隨着談論的加深,兩個人之間無形的隔閡也在不斷地縮小,與此同時,空氣中開始瀰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

當柳美玲第三次接受治療的時候,已經願意和鄭克儉說上幾句話了,在那之後,他們無話不談,唯獨對柳美玲的過往絕口不提

時間一長,鄭克儉開始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柳美玲的病還沒有治好,自己好像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可人,她的痛苦令他忍不住去呵護,她的笑容令他忍不住去保存,她的一舉一動已然牽挂着他的心,自己已經離不開她了……

在某一次治療中,鄭克儉與柳美玲四目相對道:「美玲小姐,你願意接受我對你一輩子的心理治療嗎?」冰雪聰明的柳美玲怎會不知這其中的含義,精緻的小臉頓時像熟透的櫻桃一般,變得通紅無比,片刻后,柳美玲緊緊地抱住了鄭克儉

感受着懷中的溫暖,鄭克儉在心中做出了他人生第一個決定:拼盡所有也要保護好眼前這個女人,絕不允許她受到半點傷害

一個星期後,鄭克儉辭去了令許多人羨慕不已的工作,以加深心理治療為名,住到了柳美玲家的隔壁,幾個月後,他們舉行了婚禮

望着眼前身着潔白婚紗,美麗得宛如仙女下凡的柳美玲,鄭克儉情不自禁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美玲,我愛你!」

柳美玲將臉搭在鄭克儉的肩膀上,幸福地笑着道:「克儉,我也愛你,我們要永遠永遠,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喔!」

「嗯,我答應你……」

15年後

「卓群,你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不要什麼事情都勞煩你媽媽,要試着自己做。」

「知道了知道了,誒,老媽,我聽說你之前可是赫赫有名的物理學家,為什麼從沒見你談起過呢?」

「對啊對啊,媽媽,給我們講講吧……」

柳美玲看着身旁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慈愛地說道:「因為那些並不是什麼特別值得談起和炫耀的東西,再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媽媽已經老了,不適合做這種工作了,更何況還照顧你們兩個呢……」

「噢……」兩個孩子齊齊回答道

鄭克儉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順手摸了摸兩個人的頭道:「爸爸要去上班了,你們在家要乖乖的,不要惹你們媽媽生氣哦……」

「行了行了,老爸你快去吧,上班要遲到了。」兒子卓群不滿地推搡着道

鄭克儉無奈一笑,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叛逆,不過只要耐心和他相處就好了,姐姐淑君則將鄭克儉的手機遞了過去道:「爸爸,你的手機不要忘了帶,路上要小心哦……」

「嗯,還是淑君最好了……」

雖然一天的工作十分辛苦,但只要一回到家見到自己的妻子兒女,鄭克儉便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這樣平靜幸福的生活因一個黑衣人的出現徹底打破了

這天,鄭克儉去上班,卓群和淑君去上學,家裏只剩下柳美玲一個人在看書,突然,一個黑衣人毫無徵兆地坐到了柳美玲對面,柳美玲甚至沒有發現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中午好,柳美玲小姐,我是xx組織的人,我代表我們組織誠邀你的加入,只要你加入,立刻會有一筆八位數的錢打入你的賬戶,怎麼樣,意下如何?」黑衣人把玩着手中的一把小刀道

柳美玲的心中頓時泛起了驚濤駭浪,xx組織,正是當年殺死自己雙親的幕後組織!

強忍着內心深處的憤怒,柳美玲淡淡道:「我不做這個工作已經很多年了,而且我現在也不缺錢,所以,請回吧。」

黑衣人微微訝然,然後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道:「我相信你會答應和我們合作的。」隨後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房子

聯想到之前xx組織的種種惡行,柳美玲立刻打電話到卓群,淑君的學校詢問狀況,在得知安然無恙后柳美玲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在兩個孩子放學后自己親自開車將他們接回家中后,柳美玲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媽媽(老媽)你怎麼了?」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朝着柳美玲問道

柳美玲燦燦一笑道:「沒什麼,以後媽媽都接你們放學回家好嗎?」

「好……」

儘管柳美玲已經非常小心了,但是她千算萬算卻算少了一個人,她的丈夫,鄭克儉

鄭克儉在當晚便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不見了

電話沒人接,信息也沒回,柳美玲心中的不安開始與日俱增

與此同時,一間荒廢已久的地下室

鄭克儉被人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而看守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過來邀請柳美玲加入的黑衣人,黑衣人依舊把玩着他手中那把小刀,慢條斯理道:「鄭先生,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只要你的妻子答應和我們合作,我們立刻就會將你釋放。」

「美玲?這件事和她無關,你們要做什麼沖我來,不要傷害美玲!」鄭克儉瘋狂地掙扎着大聲喊道

「別緊張啊鄭先生,這件事情還真的需要你的妻子配合,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正在進行一項偉大的研究,現在需要一名精神力強大的人員進行實驗,根據我們調查,柳美玲小姐之前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和ptsd,但是現在卻近乎痊癒了,而且在此前,柳美玲小姐還是一位傑出的物理學家,我們有理由相信,她擁有異乎常人的精神力。」黑衣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鄭克儉沉默了一會兒后焦急道:「我,找我,我是xx國為數不多的頂尖心理醫生,美玲的那些心理疾病也是我治好的,做我們這一行的,精神力都要比常人高出不少,更何況我還是頂尖的,找我,我的精神力比美玲的還高。」

黑衣人邪魅一笑道:「鄭先生可真是愛妻心切啊,不過精神力高不高可不是你說了算,這樣吧,我勉為其難地帶你去進行測驗,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我可不敢保證鄭先生的身上會不會少些什麼,可能是手指,也可能是胳膊……」

「帶我去吧,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我達到了,希望你們能夠放過美玲。」

「那是自然,我們xx組織從不強迫別人……」

某隱秘的實驗基地

「嗯,數值還可以,可以開始實驗了。」

「那那個女的怎麼辦?」

「就那樣吧,不要理她,最近風聲有點緊。」

「是。」

鄭克儉已經記不清自己到這裏多少天了,也許是一個星期,也許是一個月,在這裏,無邊無際的痛苦模糊了他對時間的觀念,每一次睜眼,伴隨的是數只不知名藥劑的注射,每一次閉眼,留下的是千瘡百孔的傷痕

而在另一邊,柳美玲竭盡所能地想要找到關於鄭克儉的下落,但每一次都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鄭克儉消失太久了,久到連兩個孩子都在心裏問道:「爸爸還活着嗎?」

柳美玲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到警察局詢問今天是否有丈夫鄭克儉的下落,久而久之,值班的警察們便養成了一個只要早上七點鐘有電話響,接起來直接回答:「對不起太太,目前還沒有您丈夫的任何消息,請耐心等待。」

即便如此,柳美玲依舊沒有放棄尋找的希望……

鄭克儉最近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了,那些殘留的藥物成分早已將他的身體破壞得面目全非,看來,自己快要死了啊,只不過,那群瘋狂的科學家不僅沒有想要挽回的意思,甚至還巴不得他的身體壞死呢

「只要他的身體機能全部喪失,我們就可以成功提取到一個精心培育的強大大腦,到時候再配合上我們的機器,我們就可以通過這個大腦發射量子信號,然後藉此便可以操控別人的夢境,那時,我們想要他們做多久夢就讓他們做多久夢,我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了,哈哈哈…」

這是鄭克儉在生前迷迷糊糊聽到的最後一段話

在那之後,他就只剩下一個大腦,以及一個殘存的意識:要與柳美玲他們見上最後一面

憑藉著這個意識,鄭克儉的大腦在被受到極大的壓迫下,依然堅持着想要與柳美玲進行溝通,終於,在某一個夜晚,柳美玲的夢境之中,他們相遇了

夢裏,柳美玲正在等待着鄭克儉,可是左等右等,鄭克儉卻始終沒有出現,天開始下起了絲絲小雨,柳美玲獃獃地站在雨中,眼睛死死地盯着鄭克儉可能出現的方向,雨水澆濕了她的全身,她依然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雨越下越大,鄭克儉卻始終沒有出現,柳美玲忍不住大聲哭喊道:「鄭克儉,你個大騙子!說好的要一輩子陪着我呢……」

就在這時,柳美玲的頭頂出現了一把雨傘,鄭克儉突然出現在她的身旁,輕聲溫柔道:「傻瓜,我這不是來了嗎?」

柳美玲顫抖了一下,隨即緊緊的抱住了鄭克儉,她害怕,害怕他再一次沒有徵兆地突然消失,哪怕是在夢裏,只要他在就好

看着懷中濕透了的女子,鄭克儉心中愧疚不已,他將柳美玲被雨淋亂的頭髮微微梳理好,然後貼着她的耳邊溫柔道:「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柳美玲大聲哭訴道:「不辛苦,我只想要將你找回來……」

鄭克儉嘆了口氣道:「美玲,你不用再找了,我,我,我已經回不來了……」

「你這是什麼話?」

「時間不多了,我多想和你就這樣一直待到永遠,但是,對不起……」

「你,你又要去哪?你回來啊!」

「不用擔心,我們還會在夢裏見的。」柳美玲看着眼前的男子再次消失不見,不知道第幾次情緒失控地哭出聲,然後,夢醒了,看着濕了一片的枕頭,柳美玲沉默不語

鄭卓群和鄭淑君最近發現,自己的媽媽好像變得特別喜歡睡覺,每天晚上吃完晚飯就早早進入了房間,要知道,平時他們的媽媽可是喜歡熬夜看書鑽研的

但與之出現的,還有媽媽好久沒有看到的笑容,這讓姐弟二人十分迷惑,直到有一次睡覺,姐弟二人同時做了一個夢,這才恍然大悟

夢中,他們的爸爸又回來了,問候了一下他們最近的生活情況后,爸爸告訴了他們一個驚人卻在預料之中的事情:他們眼前的爸爸,已經死了

儘管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姐弟二人依然痛哭流涕,在夢的最後,鄭克儉提到,再過不久,自己的意識將會消散,再也無法與柳美玲在夢中相會,彼時,希望姐弟二人能夠做好母親柳美玲的工作,讓她不要太過悲傷

姐弟二人哭着接下來父親給自己的最後一個任務

柳美玲最近特別快樂,因為她的丈夫鄭克儉以某種特別的方式回來了,在她的夢境中,他們能夠去到一些以前從未去過的地方,做一些之前來不及做的事情

但快樂的時光終究是短暫的

這天晚上,柳美玲如往常一樣早早地入睡了,進入自己的夢境后,柳美玲發現鄭克儉已經在那裏等待着她了

「克儉,今天我們去哪裏玩啊?」

「對不起,美玲,今天我是來和你道別的,你先別激動,讓我先把話說完,我的意識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完全控制我的大腦,到那時,我就不再是「我」了,所以在今天後,我會通過夢境操控軍方發射導彈將我身處的這個地方夷為平地,讓他們不能傷害任何人。」

「不,我不管,我只要你,其他人的生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要你……」

「美玲,聽話,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就把我之前沒有來得及跟你說的話都講給你聽吧……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時的你不愛說話,我想要將你催眠了套話出來,但是沒有成功,那時,我就開始在想,這個女孩究竟經歷了什麼,可笑的是,隨着治療的深入,你的病還沒有治好,我就發現自己也患上了一種病,病名為愛

我不後悔,甚至感到特別幸運,因為如果當初我沒有這麼做的話,我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遇見你,遇見一個在我心中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最理想的伴侶,和你在一起的這些年,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和幸福

很抱歉,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我無法履行我之前對你的承諾,陪你一直走下去了,能夠認識你,與你結婚,是我鄭克儉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希望在沒有我的日子裏,你也能夠好好地走下去,請原諒我的自私,再見了,美玲,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一定,一定……」

鄭克儉的身影開始逐漸消散,柳美玲急的伸手去抓,但是什麼也抓不到,鄭克儉化成了一片彩色的泡泡,緩緩升上了天空,在陽光的照射下,與天空融為一體……

「據xx軍事基地報道,昨夜,一名平時控制導彈的軍人因夢遊誤射出一枚導彈,導彈竟恰巧摧毀了一個警方尋找已久的黑暗科研基地,詳細情況請聽現場報道……」

鄭克儉說得都是真的,他成功摧毀了那個科研基地,但是,他也回不來了

不,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

柳美玲開始變得瘋狂,遂即以某種特殊的方式買來了大量致幻藥劑

「老媽!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必須要面對事實!」

這天兒子鄭卓群對着自己的母親柳美玲大聲咆哮道,他實在是忍受不了母親這樣天天生活在自己給自己營造的假象中

「如果你再不停止服用這些東西,我就搬出去住了,你這樣跟瘋了有什麼區別?!」

「卓群!」姐姐淑君狠狠地瞪了一眼鄭卓群,卓群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而此時的柳美玲正似笑非笑地對着一團空氣道:「看啊,克儉,好美的梔子花啊,你說我們能不能夠像這些梔子花一樣長長久久呢?」

不久后,諾大的房子裏只剩下鄭淑君一人在照顧着柳美玲

十四年後

鄭淑君再也忍受不了了,對着柳美玲大聲道:「媽媽,你瘋了!爸爸他十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柳美玲喃喃自語道:「我知道。」

第二天,一代物理學家柳美玲被發現死於自己家中,經調查,死因是生前服用大量的致幻藥劑,據她的女兒鄭淑君所講,當天晚上她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柳美玲說道

「先生,我來找你了,很抱歉,十四年,你久等了。」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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