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散亂的種子

第十二章,散亂的種子

()“你怎麼又來了?煩不煩啊?”,今天景玉見到陳天竹的第一句話並沒出意外。陳天竹晃晃手上的袋子,呵呵笑一笑,“我給你捎了些禮物來。”“哼,你以為貂兒是誰啊?別想拿什麼禮物討好我。”

陳天竹也不回嘴,逕自上前把袋子放到桌子上,然後伸手進去摸出一個小布包。剛打開小布包,那邊景玉先喊了起來:“好美的味道,是好吃的嗎?”。陳天竹嘿嘿一聲,“汴州特產,魚子梨花餅。跋山涉水兩千多公里才能運到這裏來。”

景玉趕快衝了過來,迫不及待的表情,“這是給貂兒的禮物吧?貂兒要趕快嘗嘗。”。陳天竹卻吊起了胃口,“給你的禮物還在袋子裏,這是我自己要吃的。”。景玉懇求道:“貂兒剛才不該對你凶的,貂兒認錯了,這是給貂兒的對不對啊?”

陳天竹笑着做個手勢,景玉馬上和他一起坐了下來。陳天竹又問:“貂兒應該怎麼叫我?”。景玉眼睛一轉,“竹哥,好竹哥,啊~”,張開了秀口,陳天竹把一塊小餅放進她嘴裏。景玉咬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品嘗着。陳天竹繼續拿着小餅不收回來,全神貫注的盯着景玉的每一個動作。

她真的只是記憶回到小時候了嗎?動作、語氣上確實像。但她能輕鬆的分辨出是不是玩笑,也能哄人、討價還價和開玩笑,這些都不像是一個小女孩能做到的啊……

……

“這對耳飾真好看,四個小銀鈴又跳又響的,貂兒甚是喜歡。”,景玉很高興,陳天竹看她高興自己自然也是得意,“那當然,貂兒喜歡什麼樣的東西,竹哥我清楚得很。”“聽起來又有些肉麻了,貂兒可記不得你說的那些事了。”“那你好好想一想啊。”“不是都想過了,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見景玉撅起了小嘴,陳天竹趕快打住這方面的嘗試,想其他方法……

投其所好的小點心、小飾品再加上小玩笑、小故事,陳天竹在哄景玉上簡直是得心應手,她的喜好完全和以前一樣……

“啵”,陳天竹親上了景玉的臉蛋,好久違的感覺,再接下來自然就是順其自然的進行到底了……可景玉的反應卻完全和陳天竹構想的“順其自然”相反,只見景玉趕快躲到一邊,“呀哈哈,癢死了。”

“癢?怎麼會癢呢?”“就是癢啊,不信你也試試。”。陳天竹自然樂意,側過臉去,景玉也像他剛才那樣親了一下。“怎麼樣,癢不癢?”“好舒服啊,再多來幾下。”“哼,沒意思,不幹。”。見景玉要變臉,陳天竹只好取消這條路上的計劃,趕快哄上去,走別的路……

如願的把景玉抱在了懷裏,同樣的久違,卻又多麼的熟悉,一瞬間便覺得全身的yù望都被自然的激蕩了出來。景玉也扭動起了身子,她也是,像以前那樣,她總是迫不及待一般……“啊哈哈,你抱夠了嗎?”,景玉的聲音卻打碎了陳天竹的幻想,她根本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怎麼會這樣呢?陳天竹不甘心,循着記憶中景玉身上的敏感處,雙手開始了動作。“癢死了,哈呀呀。你快住手,呀哈,貂兒要翻臉了。”。陳天竹趕快停下手上的動作。

“呼呼,這種事以前肯定沒幹過,貂兒才不喜歡呢。”“你再好好感受下,回憶下,以前你一會不被抱一抱,就會像皮膚飢餓了一般撒嬌。”“聽起來都好噁心,貂兒才不會那樣呢。”。景玉扭動身子似要脫離,陳天竹仍是臂上抱住,嘴上再哄……

輕吹景玉的耳朵,景玉立馬躲開,“不要!比讓小蟲子爬還難受。”……輕吻景玉的脖子,景玉劇烈的扭轉避開,“這是地獄啊!不和你玩了,快放開我!”。陳天竹無奈中有些急了,既然則樣,那就來更直接的,不信她想不起來。

陳天竹帶點強硬的,扶正景玉的臉,不待她反應,便直接吻上了她的唇。懷中身軀強烈的扭動,分不清是抗議還是迎合,反正陳天竹什麼都不管了,舌頭探入景玉口中……心中計劃着:再接下去,把她推到到床上,今天一定要讓她想起來!

“啊!”,陳天竹吃疼的聲音,他收回了嘴,景玉又連推帶打的和他隔開了距離。陳天竹沖地上吐了一口,滿是紅紅的血sè,原來景玉咬了他舌頭一下,看樣傷口不淺,但幸好沒有咬掉。陳天竹迷茫的盯着景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景玉也沖地上吐了兩口,“啊呸,呸。你噁心不噁心?口水都跑我嘴裏來了,你到底想幹嘛?”。“這只是很正常的接吻啊,我們以前,”“停!什麼以前以後的,貂兒現在不喜歡你了,今天別再讓貂兒看到你,不然以後再也不和你玩了。”。陳天竹張大嘴愣在了那裏。

“陳天竹,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先出來吧,讓貂兒休息下。”,腦海中傳來了理海的聲音,陳天竹哄了兩句景玉,便離開了。理海坐在屋外遠處花叢中,屋門口幾個侍女見陳天竹出來便趕快行個禮後進了景玉的房間。

“理海姐姐……”,陳天竹慢慢走到理海那裏,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理海嘴沒動,聲音卻又在腦中響起:“你有些太着急了。如果換成其他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他這樣強迫貂兒的。”。陳天竹點點頭,帶着點愧疚又帶着點不甘。理海似在安慰:“有些事時機到了自然會好起來,時機不到強求也強不來。”

陳天竹自己調節了會心理,基本回到了正常,在腦中問向理海:“理海姐姐,你現在是在對我使用‘對思’嗎?”“正是,我藉助‘對思’監視着你的動作,防止你控制不住,對貂兒做出什麼事情。本該提前告知你的,但想要發動的時候你已經在貂兒房內了。”

陳天竹半懂不懂得不去管那一大段,他現在特別在意的是別的,“難道說你的‘對思’能不經別人的同意,隨意聯通別人的思想?”。理海搖搖頭,“‘對思’本質上並不是妖術中的‘契約’,和雙方是否自願完全無關。只有雙方的思想適合,才能構成對思,而且一旦構成,雙方的地位是完全平等的。”

“平等?我只覺得自己的內心被理海姐姐私自窺探了,有些懼怕的感覺。”“那你很可能是被關於‘對思’的那些誤傳所迷惑了。”“也許有關,但並不全是。就好像,自己的家裏突然被別人翻了一遍,你會不會有害怕的感覺?”“哦,原來如此,你是這種感受,是我疏忽了,對不起。”。理海解除了對思,陳天竹趕快衝她笑笑,理海也回以淡笑。

陳天竹想要繼續弄明白,便開口問道:“理海姐姐,你的‘對思’都能探知到我的什麼事情呢?”“在聯通時你的所思所想,以及身臨其境的感覺你的心情。”“心情,那我剛才對貂兒的心情你感受到了什麼?”

理海探前,張開雙臂,把陳天竹抱在懷裏,“全都感受到了,對貂兒那毫無瑕疵的愛意。看到現在貂兒這樣產生的悲傷、迷茫、期盼,甚至是無處傾瀉的yù望,我都感受到了。”

陳天竹頃刻便像融化了一般。自己對景玉付出的感情,原本要壓在內心,獨自忍受煎熬的。可如今被理海知道,被理海承認,被理海分擔,突然內心好受了了好多。然而內心好受歸好受,皮面上卻控制不住了,只覺得理海的懷中好生舒服、暢意,覺得自己有些要趴在她胸口哭出來的感覺。

理海如哄小孩一般拍撫着陳天竹,過了好一陣,陳天竹漸漸平復了被掀起的情感……

“謝謝你,理海姐姐。”“我感覺只是做了些該做的,能幫到你的話就足夠了。”。陳天竹感覺自己此刻對理海的“好感度”直接升到了爆標,非常想將和她的關係繼續提升一下。

“理海姐姐,你前面不是說過只有思想適合的兩人才能用對思連接嗎?”“正是,而且如果有某人思想劇變后,還會造成無法再連接的情況。”。陳天竹不管後面那些,只接前面的,“那麼說我們兩人很有緣了?”

理海想了下點點頭,“可以這麼說,到現在為止你是最容易和我引發‘對思’的一個人了。”。要是換其他女人,說出這種話,那基本就代表接受了、搞定了什麼的。但陳天竹知道,理海說的話應該沒有額外意思,還是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理海姐姐,你覺得我們間的關係怎麼樣?”“我自己覺得,應該算不錯吧。”“那算不算是朋友呢?”“我覺得,應該算是吧。”“那算不算很好的朋友呢?”“我覺得,應該算吧,但朋友是相互的。”“我當然把理海姐姐當做好朋友了,你聽聽不就知道了:理海姐姐~理海姐姐~”

理海罕見的用手捂了下嘴,然後搖了下頭,“朋友應該是記在心裏的,而不是掛在口上的。”“是,理海姐姐說的極對。但如果連口上都沒掛的話,又怎麼去表明心裏有呢?”“表明,需要向誰去表明嗎?”“向周圍的人,不然他們怎麼知道?”“我並不反對別人怎麼做,反正我覺得那樣做好像反而成了炫耀了。”

陳天竹覺得說不下去了,得換條路了,“小弟受教了,多謝理海姐姐。”“你這像是口不對心。”“哈哈,真是沒有理海姐姐看不明白的事情。”“我看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正因為如此,才想去看的更清楚一點。”。又接不上話了,陳天竹覺得還是換條簡單的路好點。

“理海姐姐,既然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直接叫我名字了。”“如果你不反感的話,我可以換稱謂,你想讓我怎麼叫你?”“呵呵,那自然是理海姐姐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了。最好是越親密的越好,小竹了,竹崽了,弟弟了,親親了什麼的都隨便了。”。理海又明顯的笑了幾下,然後居然認真的想了一會,“既然你叫我‘理海姐姐’,那我就叫你‘天竹弟弟’吧。”……

……和理海談話是很困難的,困難到想要百般討好她卻完全做不到。但和理海談話也是很簡單的,簡單到有話直說就好。這就是陳天竹現在的感受。

“理海姐姐,在眾神學院裏,你還欠了我一個吻,你記不記得。”“還記得。”“現在索要的話,可不可以?”“自然可以,而且現在的話,無須藉助那個約定。”。陳天竹聽的開心,得寸進尺,“我是要深深的,長長的那種。”“我經驗不多,需要體驗和學習,這次你做主即可。”……只有和理海才能構成的對話,真不知是平淡無味還是返璞歸真。

陳天竹吻上了理海,感覺是最期盼和最清晰的一次,但又感覺是最平靜和最模糊的一次。無論哪種感覺,都是來源自理海那獨特到奇異的舉止。偷眼悄悄理海,她微閉着眼睛,臉上也映出了紅暈,她絕對有正常女人那樣的感受,只是表現程度很遮掩罷了。

陳天竹雙臂抱上理海,舌頭上也開始了動作。理海沒有反對,甚至有點迎合的意思。陳天竹完全興奮了起來,就這樣繼續吧,然後找個地方……

有些本能的直覺,陳天竹感到自己被人狠狠的盯着,背脊都有點發涼了。輕輕停下,轉頭一瞧,畢婉已不知什麼時候都來到了近側。各種不妙和尷尬的念頭急速交錯完,陳天竹先用自己自信的笑容對畢婉一禮,“下官參見夏荷公主。”,理海也陪着行了禮。

畢婉怒怒的瞥了一下陳天竹,不再搭理,盯向理海,語氣帶着敬重卻也透出嚴重的不滿,“理海姐姐,你們在做什麼?”。陳天竹怕理海說錯話,趕快插嘴回答:“公主殿下,我們其實,”。“住嘴!本宮問的是理翊衛。”,畢婉這一吼,陳天竹不敢出聲了,畢婉這次真的怒了,至於原因,陳天竹怎能不清楚:打翻醋罈子了。

理海正顏對畢婉回道:“回公主殿下,理海和天竹弟弟正在做一次深吻。”。陳天竹直接用巴掌拍了自己腦門一下,理海怎麼能這樣回答呢!?畢婉又幽怨的瞥了陳天竹一眼,而理海像是根本沒發覺陳天竹的動作那樣。

“理海姐姐,是不是陳勛衛和你做了什麼奇怪的遊戲或是說了什麼好聽的話。”,畢婉又問向理海。陳天竹聽到后覺得心裏那個說不出的滋味啊,畢婉了解自己是好事也是壞事,看來她認定是自己沾花惹草了,這同樣既是好事也是壞事,理海順着推給自己,自己再找機會哄哄畢婉那便沒事了。

可理海又怎會按陳天竹想的那樣做呢,只聽她口一張:“並非如此,理海自認自己是被天竹弟弟的誠心所感染。而且我們現在彼此的好感也到了可以嘗試下接吻的程度了。”。陳天竹這次恨不得摸塊板磚拍到自己頭上!理海的話着實沒錯,可稍微有點智商的女人,會在這種情況下這樣說話么?這是在挑釁畢婉?還是在故意讓所有人都下不了台?

畢婉果然氣上加氣,臉sè都暗了下來,“理海姐姐,你不是和賈熊要好嗎?”“理海和賈熊之間有一定的羈絆不假,但還沒到互定終身的程度。”“理海姐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看起來就好像在腳踩兩條船。”“公主殿下誤會了,理海自認全部發自真心實意,沒有任何玩弄感情的舉動。”“你!……”

畢婉接不上話了,陳天竹深知那種感受,理海總是把人說的生氣、想辯駁,卻又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許許,畢婉放輕了口氣,甚至似在討好理海,“理海姐姐,之前在萬急關頭,你能站出來替母后說話,讓畢婉好生敬佩。”。可理海居然連這種話都不好好收下,“公主殿下,理海只是說出自己認為正確的話,沒有刻意想過是替誰去說,敬佩之類的更是無法承當。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理海認為,還是不要被某個感情先入為主,否則會很累也很容易產生些誤會的。”

陳天竹已經服服的、夠夠的了,只盼着快些結束,看看畢婉,臉sè也已經是不斷在青白間變幻了。又過了一陣,畢婉咬牙,“好,大好。理海,本宮確實誤會你了,本宮對你賠禮了。”“理海不覺得有什麼需要公主殿下賠禮的地方。”

畢婉使勁一甩頭,逕自往景玉的房間走去了。陳天竹帶着各種表情看了圈理海,她到底是大智若愚還是在裝瘋賣傻?到底是真的心無雜念還是暗藏詭計……剛才感覺很了解她、和她走得很近很近了。但此刻,陳天竹又覺得自己還是完全不了解她,和她的距離好生遙遠。

使勁搖搖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陳天竹趕快去追畢婉,心裏盤計着該如何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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