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敗者的懲罰

“咔嚓！咔嚓……”

一間燈光幽暗的室內，整齊有序的擺着一排排桌子，每張桌子前都站着一個雙眼戴着黑眼罩，看似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此刻每張桌子上都散亂的擺放着被拆散的槍械組件，而這些少年們靠着手感正熟練的組裝着手中的槍械。

“時間到！”

隨着一聲嚴厲的喝叫聲，幾乎所有的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槍枝，雙手負在身後站的筆直。

“咔嚓！”一個聲音似緩了一步，跟不上這整齊有序的節拍，顯得稍微有一點不和諧。

“93！”一個穿着教官服飾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到那個比別人緩慢一步的少年跟前，喝罵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慢了接近一秒鐘？”

那少年輕顫一下，臉色微微發白，神情帶着緊張的說道：“對不起，教官。”

“訓練教規第十章第六條寫的是什麼？”

少年咬了咬牙，大聲叫道：“‘永遠不要說對不起’，教官。”

“很好，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永遠沒有人可以讓我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是，教官。”

教官冷冷的看了少年一眼，略放低聲音說道：“93，你剛才組合器械沒有達到要求，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罰你？”

93猛然一顫，咬着牙說道：“任憑教官處罰。”

教官點了點頭：“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就從這裏選出一個人跟你再比一場。”

93驚喜的點頭道：“是，謝謝教官。”

教官冷笑一下：“好，你開始選吧。”

93想也不想的立刻報出：“11。”

聽到不是報自己的號碼，幾乎所有的少年都暗暗鬆了口氣。

教官嘴角掛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轉頭大聲喝道：“11，出列！”

同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過相比93那略胖的身材，11似乎顯得更清瘦一些。他的頭髮有些散亂，雙眼被黑布矇著看不見眼睛，不過從整張臉來看應該長得比較清秀。只是他那略為薄唇的嘴角邊上始終掛着一絲懶洋洋的味道。

這個被喚作11的少年雖矇著雙眼，可卻似看的十分清楚般沒有擦碰，七繞八拐的繞過所有擋在他前面的桌子直接走到教官前面：“教官。”

“11，93選你作為對手，你有意見嗎？”

11淡然說道：“沒有。”

“很好。”教官招招手，在他的示意下另兩名副官上前將11與93之間的桌子清空，撤掉先前桌子上的54型手槍的組件，然後再取出兩把沙漠之鷹0.50in手槍將之拆散後放在兩人前面。

教官看了一下手錶，淡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93緊張的搓了搓手，雙手虛放在槍械上空，準備在教官一聲令下就以最快的速度組合槍械。而11則仍是筆直的站着，雙手負在身後，看似閒情逸緻，沒有一絲的危機感。

室內很靜，靜的只有粗重的呼吸聲。

“開始！”

兩個正在比試的少年不約而同的動了，93立刻雙手按下來，當他摸索到把握（火器的一個部件，五個手指可將其握持。在手槍和左輪手槍上叫握把，而在步槍和滑堂槍上叫小握把）的同時，11早已拿着把握在裝槍管了。

看着11熟練的動作，教官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手下這批學員全都是從嬰兒起便交由他教管的，唯有11是個例外。在11十歲時，由組織鄭而重之的將他帶來，並一再要求11的編號就是11，不準再改名，幸虧他的小隊上原先的11早在數年前就已經被他親手擊斃了，所以這個要求沒有任何反對聲音便定了下來，從此教官的手下小隊又多出了一個神秘的11。因為11是半路出家，所以別人也許不了解這個被叫作11的少年，可是教官卻是從他一加入這小隊開始便一直暗中觀察他至今的，可以說對這少年十分的了解。11雖然與其他的少年一樣，受這裏環境的影響不大愛說話，但是他的天性十分樂觀，有什麼事過了就忘了，不會記仇。也正因此，其他的少年都以為他容易欺負，像93，受到處罰時第一個就點名11。其實所有的人都錯了，錯的十分離譜。教官知道，這個11並不象他外在那麼軟弱，雖然他對小事不記仇，但是如果有誰真的惹到他的話，他出手絕對會比任何人都狠、都毒。一想起曾有個少年惹怒了11后最後的下場，就連殺人如麻的教官都不覺的冒出絲絲冷汗。雖然他平時刻意的不表現自己，甚至還將自己的實力隱藏，但是從小看他長大的教官又如何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11的真正實力，在這群少年中絕對可以排入前三。

彈匣，彈匣……93在桌子上摸索着最後的彈匣，就在這時，對面傳來“噌”一聲清脆的聲音。

93猛然輕顫一下，因為他知道，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也就是說11手中的槍械已經組合完成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11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和諧完美，快速展平手臂，將槍口對準93的眉間。

感受到威脅的氣息，93本能的朝旁邊快速移開。11頭部微側過來，嘴角掛上一絲不屑的笑意，持槍的右手隨着93不斷的改變位置而同時移動。

“砰！”一股青煙自槍管中汩汩冒起，而93則眉間已多了個血洞，面帶不甘的神色重重的向後倒下。

教官毫無表情的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點頭道：“很好。11，告訴我你手中的槍型和性能。”

沒有絲毫的猶豫，11立刻娓娓道出：“50口徑沙漠之鷹，有‘袖珍炮’之稱。可改裝，加入長槍管后射程可達二百米，貫徹力強，缺點後作力大。”

教官點了點頭，表示讚許：“可以了，你們都摘下眼罩吧。”

似經過千百遍演練般，數十名少年動作完全一至的同時摘下眼罩。

當11除下眼罩時，露出來一雙靈氣秀動的眼睛，與整張臉搭配起來更顯的清秀。看他那付略帶天真的面孔，實在很難讓他聯想到他剛剛毫不猶豫的出手殺死了一名同伴，而此刻那具屍體仍躺在離他不遠處。

教官沉着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沉聲說道：“上午的課程已經結束，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用午餐，午餐后全部在礦工場集合，如果有誰遲到，那以後就可以不用再來了。”所有人都明白，這個不用再來的含義，在這個地方，只有屍體才可以不用參加每日的訓練。

教官淡淡的看了11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離去。數十名少年沒有一個人開口，全都安安靜靜的排成兩列魚貫而出。11再看了地上的那具屍體一眼，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沙漠之鷹隨意扔在桌上，加入了出門的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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