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看着這些平平無奇的飯菜，吳長生掂着筷子，一點食慾也沒有，胡亂扒拉了幾口飯，草草了事。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吳長生一肚子心事。
明天回到十八里河后，他還要去給秦老漢送定金呢，還要想辦法搞到做織布機的零部件。..
紙是包不住火的。
還有一件事，遲早會被發現。
自己假冒王員外家丁救下周八皮，只能瞞得了一時，等王員外看到周八皮后這事自己就露餡了。
不過，吳長生既然敢這麼做，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反正遲早也會與這個王員外碰一碰的。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史珍香在背後使壞，這個女人與王員外之間到底有何牽連，他一時半會還真測不出深淺。
吃飽喝足的周八皮擺成一個“太”字，早已鼾聲震天，像只癩蛤蟆在那裏咕哇咕哇的叫着。
可吳長生睡意全無，他要好好地規劃一下這一萬兩銀子的事了。
倒不是擔心自己掙不到這麼多錢，以他在大魏掌握到的信息量，別說用時一年了，就是半年或者一百天就能超額完成目標。
關鍵他缺幫手，缺一群能跟着自己打江山的兄弟，或者姐妹也行。
在吳長生眼裏，自然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兄弟姐妹都一樣，都是兩個膀子架一個腦袋，少也不比誰多什麼，誰也不比誰少什麼。
從明天開始，就着手招兵買馬。
蔡康勇和旺財在餐飲方面比較在行，對大魏國民的飲食習慣了如指掌。
有了他們二人，就等於掌握了魏國人的胃。
用不着猶豫，這二人要直接拿下。
一夜無眠。
天還沒有完全亮，吳長生已經洗漱完畢，來到了客如家的前台。
老掌柜蔡康勇已經恭候多時。
看到吳長生，蔡康勇樂呵呵的打起了招呼。
“長生兄弟，小店住着還習慣吧，昨晚睡得可好。”
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活便，只有活便了顧客的體驗才會好，回頭客才會多。
這方面蔡掌柜做的確實比夥計旺財強太多了。
吳長生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多謝蔡掌柜關心，不瞞你說，在你這一晚還真有回到家的感覺，愜意極了。”
明明一夜沒合眼，還說自己睡得十分香甜，吳長生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領那是與生俱來，毫無破綻。
“嗯？”
藉著微亮的天光和搖曳的燭火，蔡康勇還是看出了端倪。
“既然睡得如此安逸，長生兄弟，你這眼睛怎會如此血紅？”
本以為隨便應付一下就算了事，沒想到蔡康勇觀察的這麼仔細。
不過也不奇怪，誰睜着眼熬一宿都會有紅血絲，就這吳長生還算身體素質比較好的，換作一般人早眼角流淚，頂不住困意了。
吳長生趕緊找了個借口，“這幾日奔波，上了點火，不礙事。”
要說還是過來人經驗多，一說上火，蔡康勇立刻心領神會，“那倒是，特別是尚未婚配的年輕人，都有這毛病，成了家就沒這事了。看來你要抓緊時間把周愛蓮娶過去了。”
話題終於要說到一萬兩銀子上了，這也是吳長生起這麼早來找蔡康勇的目的。
“誰說不是呢？我來就是找你幫忙，商量這事呢。”吳長生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想通了？”一聽這話，蔡康勇一臉興奮，連忙湊到了吳長生面前，“哈哈哈，你終於肯放下倔強接手我的客棧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就說嘛，這麼簡單的道理，像你這麼聰明的人，總不會傻到選擇最難做到的一個。”
這個突然的舉動，將吳長生嚇了一跳，這就是蔡康勇理解的想通了，看來他還是不太了解吳長生這個人。
不過不着急，他馬上就會對吳長生有一個全新的認識。
“蔡掌柜，我想你是理解錯了，掙一萬兩的計劃沒有變，我是找你商量入股事宜的。只要肯答應我的條件，我保證幫你把客如家打造成全縣乃至全國數一數二的客棧。”
入股？這不是個新名詞，蔡康勇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以前有人打他客棧的主意，也是嚷嚷着要入股，把客如家搞得烏煙瘴氣賠了不少錢，蔡康勇一氣之下把這些人全趕跑了。
但聽到吳長生說入股，還能幫他把客棧做到首屈一指的地步，他頓時就有了興趣。
不過，眼前這個一窮二白的小子，本就兩手空空，拿什麼入股，又有什麼本領能把客如家做到如此高度。
這小子該不會是說大話，想憑一張嘴就騙走自己的家產吧，那他可是打錯了算盤找錯了冤家。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
背靠衙門，蔡康勇才不怕吳長生行騙呢。
如果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那我也不是吃素的老獵手。
他打定主意，如果發現苗頭，立刻將這小子綁到縣衙，讓他到牢房裏騙鬼去吧。
心中疑慮重重，蔡康勇也不拐彎抹角，“哦，能把我客如家做這麼大！那我倒要聽聽，你以何物作股，是人力、物力還是財力，又有何種手段打造我這不溫不火的客棧。”
蔡康勇這番話很好理解，想要忽悠我，那就請開始你的表演。
從蔡康勇的眼神里，吳長生也讀出了他質疑自己的含義，他甚至看到了蔡康勇眼底的敵意。
這老頭子一定是把自己當成江湖騙子了，以為自己要誆走他的客如家呢。
“蔡掌柜，先不說住宿，咱們先來聊一聊飯菜，昨晚我就仔細揣摩了貴店的菜單，也品嘗了菜譜上的所有菜肴，說實話不是一般的難吃，難以下咽，簡直令人作嘔。”
吳長生話說得很重，一點顏面也沒給蔡掌柜留。
客如家毗鄰縣衙地段，位置佔據先天優勢，同時又是縣城規模比較大的幾家客棧之一。
卻被吳長生說的狗屁不是。
這不是蓄意抹黑是什麼！
“你這是血口噴人，刻意抹黑，難不成你是同行來詆毀我的吧！”蔡康勇氣得吹鬍子瞪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氣得不輕，“旺財，拿繩子來，把這個壞我名聲的小人送官。”
聽到蔡康勇吩咐，旺財帶着另外一個夥計，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兩人手裏還攥着一根粗布做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