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有風險
齊閆敬職敬責的完成了一份監督的任務，季大少爺親手準備的粥，香味十足，他有幸得到顧小姐的照顧，心滿意足的享受着大少爺的手藝，末了，點頭贊允。
隨後，按顧瀟瀟的要求，齊閆送她回了顧氏，這才折返。
大抵是近日的天氣不好，這天雲層大片大片的鋪蓋下來，連風都是涼的，那樹枝沙沙作響，顯然風大了。
顧菲如坐在長椅上，聽着風聲，臉色淡淡的，手裏的手機一下一下的響了起來，也沒有見她有接聽的打算。
終於，等她的手機沒了聲響，阿文也來到了她的身後。
“顧小姐，你不應該亂跑的。”阿文尋找了一圈，才得知顧菲如來了院外，問遍了護士，就擔心顧菲如私自離開了醫院，秦少怪罪下來。
對於阿文的責怪，顧菲如冷嗤了一聲，不屑的抬頭掃了眼前面色不虞的男人一眼，“阿文，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一個保鏢，沒有資格限制我的自由，秦少是讓你監督我，可沒有讓你對我指手畫腳的。”
阿文皺了皺眉，顧菲如這話說的沒什麼問題，按道理來說，他的確沒有資格說那句抱怨的話，可秦少又不在乎她？
想了想，還是沒接話。
顧菲如收回視線，低頭，終於打開手機，忽而眸光頓了一下，一條短訊讓她眸子亮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
“秦少在哪？”顧菲如問阿文。
阿文看着她的情緒轉變，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在公司。”
“阿文，你做了這麼多年的保鏢，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問題嗎？”在公司？這樣的回答模稜兩可，她問了，那就代表她早知道具體的位置。
顧菲如冷眼看着阿文，“他在哪個公司？”
“華旗公司。”
“嗯。”
華旗這塊香饃饃，秦勢倒是下手挺快，不過倒也正常，他想要的從來沒有什麼耐心去等待，或許，她該早點跟秦勢好好談一談了，否則，等到了華旗成為秦勢的囊中之物時，她再也沒有可以談判的籌碼了。
顧菲如想出院，那就必須是馬上的事，她是身體不好，可她討厭醫院，躺在全白色的病床上，彷彿她已經油盡燈枯，無力的等着生命的結束。
阿文沒有阻攔，正如顧菲如說的，他的身份沒有資格去限制她的行為，秦勢的吩咐只是看好她，那麼顧菲如做什麼，都是在允許的範圍內。
“顧小姐，我並不贊同你出院，你的身體你應該知道，腎源手術的排斥問題並不是小事，如果沒有得到很好的……”
“這是我的事。”顧菲如冷聲打斷醫生的話，望着醫生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我想知道，術后出現排斥之後，什麼時候可以再做腎源手術？”
“這個……”醫生猶豫了。
“不可以？”
“要看腎源的匹配程度，以及病人的身體情況，如果已經做過腎源手術，術后出現排斥情況的話，可以立即做手術，但會有風險。”
“風險？”顧菲如略微思索了片刻，風險只是一個形容詞，那是一場生命與死神的較量，成功了，她就能擁有一個健康的未來，失敗了，那她則一個人墜入無深淵，永遠沉睡在一片黑暗裏。
醫生點點頭，“是的，手術都有風險，何況顧小姐現在的身體情況，我建議近期不要做腎源手術，哪怕腎源的匹配度高達百分之百。”
顧菲如猛的攥緊了指尖，用力到指尖發白，目光沉沉的盯着醫生，眼底深處的情緒愈發濃烈，她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卻被告知不允許，憑什麼？
“即使有風險，我也要做！”
必須做。
醫生愣住，卻沒再堅持了。
顧菲如起身，離開了醫院。
阿文開車，顧菲如坐在後座，垂着眸子，不聲不響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她一路都沒有鬆開過，指尖是冰涼的，所有的情緒彷彿被大風颳走了，想要有一絲漣漪都找不到痕迹。
“到哪了？”
良久，她才抬頭問阿文。
其實，顧菲如知道快要到華旗公司了，再過一個路口，右轉，行駛一公里左右，就抵達華旗公司的大門。
阿文回頭看了她一眼，“快到公司了。”
“我的手機好像落在病房了……”顧菲如緩緩鬆開手指，她的確沒有把手機帶上車，放在了病床上，為的就是這一刻。
“顧小姐，手機如果落在醫院我稍後在轉回來給你拿，我先送你去公司。”阿文知道顧菲如是不想讓他送她去公司，亦或者，即將到公司的這段距離里，有她要去，而他不能跟着去的地方。
工作多年，阿文又怎麼會看不懂這種伎倆，只是懶得去拆穿罷了。
顧菲如“嗯”了一聲，同意了阿文說的。
這下，反而讓阿文有種誤解的心理，等着紅燈，還需要下個路口才右轉，他好幾次回頭去看顧菲如，對方都只是淡漠的坐在那兒，並沒有因此而顯出一絲煩躁的神色來。
“那個……”
顧菲如看向阿文。
“顧小姐，你可以一個人回公司嗎？”
他送顧菲如到公司之後，再折返醫院取手機，也是浪費時間的。
顧菲如看了眼窗外，沒有灼人的陽光，柔和的風顯得整個城市那麼溫柔，她淡淡的笑了笑，“可以，到前面的公交車站放我下來吧，如果手機有秦勢的來電，你可以用你的手機告知他情況。”jj.br>
“好的。”
綠燈了。
阿文在公交車站將顧菲如放了下來，在看到她上了公交車之後，才放心的行駛車子離開。
而他不知道的是，顧菲如在他離開之後就下了車，隨即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望着窗外漸行漸遠的公交車站，低聲笑了笑。
天氣好，她心情也好。
等出租車停在目的地后，她遞了一張百元鈔票過去，司機愣了一下，笑着說，“這年頭啊，年輕人都習慣用手機支付了，小姑娘，你等等啊，我給你找零錢。”
顧菲如等司機接了錢后，隨即推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喊了一聲，“小姑娘，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