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是她的小心肝兒?
步月歌聽說過邀月樓的奢華,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不敢相信,“奢華”二字都不足以形容的完全。
她本以為要步行上七樓,誰知小二引着她來到一處後院,進了個箱子一般的地方,一個金鈴鐺響了幾聲后,這箱子竟然開始自動上行。
嚇得步月歌全程都緊抓着旁邊的欄杆。
箱子停穩,小二笑着行禮伸手:“這位姑娘,七樓到了,這邊請。”
步月歌往下看了一眼,好高、好暈。
她扶着欄杆勉強擠出來一點笑容隨着小二走下箱子,實在好奇忍不住問道:“方才那箱子是何物?”
“哦,稱之為動力梯。”
“動力梯?”步月歌走兩步就回頭看看那怪異的箱子,箱子也不一般,乃上等金絲楠木所制,雕刻的花紋更是講究。
她光顧着回頭看那箱子,也沒留意前面的路,更加沒發現小二早就悄悄離去。
“哎呦。”她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麼硬物,連忙捂住額頭,抬眼瞥見那蟒紋,再抬眼就對上顏君逸那對美眸。
“攝政王對不起,奴婢”正要跪,就被老鷹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只聽顏君逸不滿道:“以後不是本王讓你跪,不準跪。還有,在外人面前不必自稱奴婢。”
想到方才她在樓下受得氣,他就很惱火,好在他已差人去警告警告那兩個女子。
如果不是看在她們是女子的份上,必定讓她們掛點彩。
再看他身旁這弱女子,恨不得將她摟在懷裏好生安慰一番:他媳婦兒在他的地盤竟然受委屈了!
不能原諒自己,必須好好補償她。
他帶着步月歌來到一處密室,守護的暗衛見到他嚇得連忙跪下。
畢竟這密室從有到現在,顏君逸第一次來。
步月歌覺得有些冷,雙手在肩膀處輕輕滑動,顏君逸真想把自己的官服脫下來給她披上,可蛇要點顏面,於是冷着一張臉道:“忍忍,馬上到了。”
“嗯。”步月歌發現這裏是處岩壁,穿過岩壁猶如進入了世外桃源。
到處都是鳥語花香,她驚訝的差點叫出聲。
他看到她的櫻桃小口微微張開,就知道她喜歡這。
按捺住心中的喜悅,他拿出放在密室許多年的寶物盒遞給步月歌:“作為本王的貼身丫鬟,不可無件像樣的配飾,喏,拿去。”
他緊盯着步月歌放在身前的小手,心裏不停念叨:快拿去,這可是本蛇的定情信物!
也算是個天級下的寶物。
有了此物,她在任何地方他都可以感知到她是否安全,速速接過!
步月歌顫顫巍巍接了過去,顏君逸舒舒服服瞧着。
她的手真好看,肌膚白皙細膩,這白玉鐲子戴在她的手腕都無法襯托她的美。
罷了,先這樣。待以後他修為更高再用更高的靈丹鍛造一枚新鐲子給她就是。
這鐲子是他十三年前用自己的廢棄靈丹鍛造而成,還好這鐲子大小合適,難道她這些年是只長了身高沒長肉肉嗎?不行,等會兒得帶她先去吃點好吃的。
一想到他的小媳婦兒可能因為受苦沒吃到好吃的就心裏十分不爽。
見她戴好了鐲子,他便冷着一張臉道:“隨本王來。”
步月歌都不敢開口問,為何這鐲子戴上之後有一種清涼感,她身體微微發熱但是又不會難受,反而神清氣爽。
“這件,這件,還有那件…”顏君逸指揮着店小二拿了許多衣服抱進了試衣室,店小二就連忙退了出去。
顏君逸獨自坐在一軟椅上,略顯慵懶,手指動了動:“你,都試試。”
步月歌瞭然,心想這是嫌棄自己衣着過於樸素,畢竟這攝政王府的丫鬟連個牌子都是金子做的。
她一件件試,最後選了一件拿出來。
等在外面的顏君逸想像了各種可能性,比如她衣服紐扣扣不上,比如衣服不合身,比如……總之,他認定自己有很多機會幫幫忙。
然而當他看着她穿回原來的衣服提着一件走出來對自己說“就這一件就好”時,他差點沒仰過去。
這媳婦兒太好養活了吧?
步月歌看出他一臉的不悅,生怕自己選的不合適:“那我一件件試出來給您看看?”
這才對!他依舊黑着一張臉點點頭,心裏卻是按捺不住的小歡喜,從眼角溢了出來。
一身刻粉金絲金銀如意紋緞面長裙,明艷動人;他的老蛇心“砰砰”跳。
一身牡丹紋曇花雨絲錦裙搭綠紗裙,仙女下凡;他那顆老蛇心“砰砰砰”跳。
一身碧霞雲紋燙金邊五彩祥雲羽紗長裙,哪怕她只是素顏,也是那般婀娜蹁躚,溫婉端莊,天姿國色,傾國傾城;他緊緊扣住椅子把手,生怕自己一個衝動撲過去。
心要跳出來了,看不得,全買。
“好了,就這樣。”他突然站起身就往外走,步月歌都來不及換下衣衫緊忙跟上,小聲嘀咕:“我還沒換回衣服。”
小二侯在門口只見裙擺不敢抬頭,因為方才主子下令,任何人不準看腳以上的部分。
他剛才去請這位姑娘,那也是不敢看吶。
顏君逸擋在她面前對小二道:“衣衫裙全都包起來送到府上。”
顏君逸話音落,小二樂呵着應聲屁顛屁顛跑去打包。
步月歌面露難色:這些衣服不會到時候從她薪水裏扣吧?
接着他又帶她略施粉黛,一堆胭脂水粉也是打包送到府上。
步月歌好奇看了一眼那碟口脂就要一個金元寶,她還不知道自己薪水幾多,加上這幾大包衣服,頓感自己買不起。
於是她忍不住問了:“攝政王,這些不會要從奴婢薪水裏扣吧?”
他本來想回答當然不,看到她這般可愛模樣又想逗逗她,冷着一張臉道:“那是自然。”
啊?帶她購物,他選好,她買單?“那我不要了。”
她小臉一垮。
他冷眉輕挑。
“必須要。”顏君逸聽到她肚子咕咕叫,“隨本王去就餐。”
前一秒還沒心情的步月歌,下一秒就驚了。
“悅風樓?皇城要約號才可以來的食肆?”
“嗯。”他進門就立刻有人引着他往右邊走,步月歌沒敢多看,小碎步跟上。
這悅風樓她也是聽過的,也是七層。
第一層是非富即貴可以預約,第二層是朝廷大員皇親貴族可約,第三層皇帝也偶爾預約才可以進。
四層以上不知道。
她隨着他又來到一個箱子裏,有了第一次乘坐的經驗,這回她顯得稍微淡定一些,只是沒想到這裏的七層比邀月樓高一倍。
一半室內,一半室外。
站在室外可以看到整個皇城……原來皇城的夜晚竟是這般美妙。
步月歌站在那看出了神,並未留意到在一旁細細打量她的顏君逸:她太瘦了,今晚一定給她好好補補!
“來吃飯。”顏君逸丟下冰冷的三個字轉身進了室內。
一桌子美食,步月歌儘管很餓,但是也剋制着慢慢吃。
專心乾飯的她也沒有留意到坐在對面的他,一口沒動,光顧着看她了。
等她吃飽就帶着她回府,這馬車一會兒顛簸一下,顛得她有些不舒服。
她緊緊扒着馬車窗邊呼吸着新鮮空氣,忽然想起一件事:“呀,忘記打包那盤白鱔,我還特意吃了一半留了一半。”
“給人吃?”他心想,這是心疼他晚上沒吃東西?
步月歌搖頭又點頭,無比認真的眼神看着顏君逸:“帶給我的小心肝兒吃,它可喜歡吃白鱔了。”
小心肝兒?是誰!出來受死。
顏君逸冷着一張臉一路都沒再說話,回到寢殿也沒理她自己進了屋。
步月歌小聲問了句:“需要奴婢伺候嗎?”
靜靜候了一會兒沒人理她,她只好回到自己的住處趕緊洗漱,想着明早早起一些,好去後院看看自己的小心肝兒。
她剛剛睡着……只覺一雙黃金瞳盯着她,面龐模糊,似夢非夢之感。
王爺?她在夢裏嘲笑自己,怎敢做這樣的夢?夢囈道:“別鬧……”
就鬧,還要鬧得凶!誰讓你有什麼破小心肝兒。
別讓本王知道是誰,一定將他揍扁。
他在她夢中輕輕擁着她,像是抱着一塊寶玉,生怕自己力氣大一些就會將她碰碎一般。
她夢裏笑道:“周公莫給我這般甜夢,使不得。”
他故意回話:“如何使不得?”
“王爺那般尊貴之人,在夢裏我也不敢抱他。”她凶噠噠道,“退、退、退!再讓我做這樣的夢,我就將周公你許配給月老。”
他邪魅一笑,這都可以?
他在她的耳邊柔聲道:“記得,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