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晨,皇宮中座座宮殿被朝霞掩映着流光溢彩,氣勢磅礴。
文初坐在湖心亭中,望着金鑾殿的方向出神。
“父皇,兒臣的娘親是誰啊?”
一個三歲左右的男娃娃,奶聲奶氣的問向文初。
文初轉眸,神色溫潤的睨着男娃娃。
他沒有馬上回答男娃娃的問題,細白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漢白玉桌上的描金酒壺,躊躇着。
生者為娘,他生了玉兒,那麼玉兒口中問的娘親就是他了。
文初自小體弱多病,一次病危,幸得苗疆藥師用巫蠱之術救回一條性命。
不過植入文初體內的母蠱,讓他一名男子有了生育能力。
玉兒仰着粉雕玉琢漂亮的小臉蛋,一眼期望的望着文初,等着他回答。
文初清楚孩子的心思,他只不過想知道自己的雙親都是誰。
爹爹也好,娘親也好,終歸孕育生命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人就可以的。
有些事情是天不隨人願,亦或是說老天在故意戲弄他,一場糊塗之後,賜給了他這個孩子,沒有讓他知曉孩子的父親是誰?
餘光瞟見桌上的酒壺,文初微微挑了一下俊眉,指向酒盞,用哄溺的口吻說道:“這個便是玉兒的娘親啊!”
聞言,玉兒忽閃忽閃眨着清亮的眼眸看向酒盞,滿是驚異的道:“娘親是酒壺!”
伺候在一旁的常公公忍俊不禁。
文初性子溫軟,對於下人的失態,通常不會去責罰,尤其是跟了他許多年的常公公。
常公公自然也非常了解文初,笑完,剩下的只有對文初的心疼。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委實皇上並沒有欺騙太子,他的父親的確是一瓶酒。
四年前皇上登基那日,倘若不是喝醉了,豈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剛對事情懵懂的孩子,到是好騙,一聽文初說酒壺是他娘親,便抱起了酒壺叫着娘親。
文初望着歡喜中的玉兒,微微歪頭朝他莞爾一笑,但細看之下眼底流轉着失意之色。
耳旁響起熟悉又令他心悸的腳步聲,文初表情微不可查的僵了下。
來人身形筆挺修長,一襲黑金色繁複而華麗的長袍,烏黑長發用一頂黑玉高冠豎起,劍眉入鬢,鳳眸生威,山根高挺,唇瓣薄而有型,俊美絕倫姣姣天華無雙,卻如冰似雪,冷郁孤傲,讓人不敢靠近。
常公公躬身,恭敬道:“攝政王金安。”
玉兒抱着酒壺屁顛顛跑了過來,抬起小臉指着懷中酒壺說道:“伯伯,父皇說玉兒的娘親是酒壺。”
謝懷梟深邃的冷眸瞥了一眼正在低頭飲酒的文初,揉揉玉兒的小腦瓜:“你父皇在逗弄你,待你長大了便會知曉娘親是誰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侍從,下一刻侍從將玉兒哄離了湖心亭。
謝懷梟目光落到文初的身上:“今日為何不去上早朝?”
文初喝乾酒樽中最後一滴酒:“早朝有朕與沒朕皆是一般。”
大周國子民都知攝政王權傾天下,他只是一個傀儡皇上罷了。.
文初還要飲酒,想起酒壺被玉兒抱走了。
放下手中酒樽,起身,準備回到寢宮繼續喝。
與謝懷梟擦肩而過時,下巴陡然一涼,被謝懷梟捏起,將他按到冰冷的樑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