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另選出處
白蘇陽面色沉重地聽完錄音,他望着夏風問道:
“送這東西的人你不認識?”
夏風搖搖頭:“從來沒見過,不過這個人應該是瑞寧人,談話舉止跟這邊人很像。”
“舉報的內容應該是事實了,裏面有好幾個人,舉報者的名字電話都有,不會有假的。”
白蘇陽略有所思地說道:“這是給我們出了個難題,這個時候我們往上報,上面也許認為我們當初有所保留,事先故意留着這個證據不拿出來。”
夏風瞬間就明白了白蘇陽的意思。
殺人案是大案,而且是無限追索期,現在陶家兄弟剛被抓進去,就出來這麼一個大案,而且舉報信還是由白蘇陽遞上去的,上面會認為白蘇陽在陶家這件事有所隱瞞。
夏風設身處地想了想,這件事讓白蘇陽做還真有點不妥,他試探着問道:
“不行我就直接交給沈平,這種案子他們是正管。”
謀財殺人是刑事案件,屬於公安局的偵破業務範圍。
白蘇陽分析道:“不讓陶家兄弟出來了,這是舉報人的目的,如果說是良心發現,或者有私仇,這一點倒是好理解,也許他一直在等着陶家兄弟倒台。”
“關鍵是這份材料怎麼能不露痕迹,水到渠成地落在領導們的手裏?”
白蘇陽看了一眼夏風:看來還得這小子出力。
夏風現在也有點為難。
他還不想把老刀他們的所作所為說出來,現在都是老四的一面之詞,一旦老四誇大其詞,可能就讓白蘇陽做出錯誤判斷。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夏風想見老刀一面,他想問問老刀把這件事說出去到底有什麼好處,老刀自己也是親歷者,或者叫幫凶,將來要吃牢飯的。
為了點錢財,命都不要了:一群見義忘利,視錢如命的傢伙。
裝拙吧,千萬不能再出風頭了,自己最近風頭太盛,還是低調為人最好。
白蘇陽在地上來回踱步,他有點不太好開口,整垮陶家這件事他是主謀,但沒想到還牽扯出一件殺人案,這是始料未及的。
“夏風,這件事我還真不好出手,你去找沈平吧,你們關係好,如果他覺得值得立案就讓他立,一但有什麼突破性進展,我再跟進遞材料遞話都可以。”
夏風點了點頭,這麼做他也同意。
他不知道白蘇陽是通過什麼關係把陶家兄弟拿下的,但有一點他明白,為了這件事,白蘇陽也沒少花本錢。
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兩個商人能決定的了,促成此事也許行,但真正實行起來,他們只能靠邊站。
夏風站起來說道:“白叔叔,我現在就去找沈局,u盤我拿走了。”
白蘇陽拍了拍夏風的肩膀:“夏風,見了沈局一定要實話實說,千萬別耍小聰明。”
夏風渾身一緊,他感覺白蘇陽似乎還知道點什麼。
下樓走出院子,正好一輛商務車停在門口,大門一開,從車上下來幾個小夥子。
“李哥,出門了。”夏風趕緊打招呼,李哥三十多歲,是白蘇陽的專職司機。
“夏風來了。”
李哥笑道:“我有點急事,回頭再聊。”
說著,他急匆匆帶着幾個人進了院子。
夏風剛要走,張麗從車上鑽了出來:“夏哥,你回來了!我聽俊海說你去春城了。”
夏風道:“我中午回來了,你這是去哪兒了?”
張麗笑道:“李哥他們幾個去姐告,木姐有點事,我跟着過去看看熱鬧。”
說完,張麗又神秘地低聲說道:“看了好多紅木,也不知道誰那麼有錢。”
夏風也沒在意,打聲招呼,他騎上電動車就往公安局跑。
剛騎了不到五分鐘,夏風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他越想越害怕,最後直接把車停下,自己坐在路邊,仔細想着心思。
李哥是白蘇陽最親近的人,他去姐告木姐幹什麼?看的什麼紅木?
夏風有點疑惑了!
猛然間,夏風眼中一亮,隨即陷入一種恐懼中,如果,如果李哥他們去木姐看的是陶家的資產,這件事就說的通了。
白蘇陽在瑞寧浸潤幾十年,要說沒點暗黑勢力,不認識點有用的人是不可能的,他難道也…
夏風不敢想了。
真要是這樣,陶家在倒台前,他們家族的那些資產可能就被瓜分殆盡了,白蘇陽作為參與者,不會一點好處都沒有。
夏風坐了好長一段時間。
最後他也想明白了,自己是個傻子,其他人在這件事上都有好處,只有自己惹了一身騷。
這世上果然都是有心人,對待陶家這件事上,老四不如老刀,但兩個人加起來都不如白蘇陽。
只有自己啥也沒得到。
夏風笑了,得不到就得不到,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們拿的再多,也干不過自己那塊石頭。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塊石頭是陶家送到自己手裏的。
想明白了緣由,夏風反倒是心情好了許多。
人家有多大能力,有多狡猾,那是人家的事。自己還得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為了自己,陶家兄弟也不能輕易放出來,既然有了舉報信,自己不介意送這兩兄弟一程。
殺人償命,自古皆然。
夏風騎上電動車,不一會兒,就來到公安局的大院,他邁步往裏面走,正好跟向隊走了個迎頭。
“向隊,您這是去哪兒?”
“你回來了?”向隊看見夏風很高興,他一拉夏風,兩個人走到沒人的地方,向隊小聲問道:
“欽邦的人找你了?”
“找了,不過也沒問出什麼新鮮問題,這件事應該過去了。”
向隊拍了拍夏風的肩膀:“小心為妙。”
他徑直往外走,回頭說道:“快點上去吧,一會兒沈局要出去。”
來到沈平的辦公室,沈平正坐在桌前處理文件,夏風走到跟前,把u盤放在桌上:
“有人送給我的,人我不認識。錄音里我聽了,我覺得應該交給你。”
沈平笑了:“什麼東西這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