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考試
“招怎麼多，不嫌多嗎？瑞安的人口，無論怎麼加也就七八萬而已！”
眾人圍坐的火爐，熱浪抵禦着寒風。
對於吳賢弄出的這個待遇，編製對應表格，秦世安是第一個接手的，可當著吳賢面他還是要說了。
早先縣衙人員一百一十來個，因為多了才要敲打。
元朝不是個的玩意，一切都亂糟糟的，合理的情況下也就六十來號人。
其中三班皂吏佔去四十來號人，剩下六房不是合用，乾脆就是一個獨擋一面，臨時需要完全可以徭役。
如今……
禮房，禮房，兵房，擴充到二十人一房，是正常編製的六倍，過去瑞安編製的一倍。
兵房，刑房，戶房，平均擴充到三十人一房，這已經不是誇張，而是驚悚。
再加上三班人手，縣衙吏員超過二百四十人。
倒不是說待遇出不起，因由吳巡下手砍掉趴在商會身上的吸血蟲，這個編製就算擴充一倍，洞頭商會都能養得起。
然問題是，養了怎麼人要幹什麼？
“多嗎？”
吳賢烤着火笑道，“在你們看來，搞出怎麼多編製，是為了日後準備！”
秦世安，汪廣洋，阿左等人紛紛點頭。
洞頭商會的未來在哪裏？
眾人都清楚，一縣只是一過度，順利的話影響力將不斷擴充。
有了第一個百里，就會有第二個百里，第三個，乃至千里出現。
怎麼大的地盤，僅靠商會本身是沒法吃下，必須要有新的血液流入，可這不代表什麼人都能進來。
人才需要成長，商會需要發展。
乘着烽火還沒燒遍天空前，穩紮穩打才是關鍵。
但這也要不了怎麼多人啊！
“那你們的格局就小了！”
吳賢笑了笑，“在我看來，這點編製不僅不多，甚至還少了，我們招收不是官員，更不是什麼老爺！”
“民不究，官不查，這是過去的規矩！”
“但在我無事一身輕就是做夢，給了這麼多的待遇，這些人就得給我跑出去，下鄉入鎮，渡水過河！”
“唯有這樣，我們才能將我們意志深入到田間地頭，也唯有這樣，才能將商會的烙印烙進百姓心中，而不再是鄉老，家老話事！”
“怎麼做需要很長的時間，巨大的付出，但怎麼以來，咱們就真的站穩了，將根扎進了瑞安，無論風吹雨打，我們都可以穩穩的站住！”
驚恐，驚悚！
眾人的神色在極短的時間幾度變化。
“少爺，你這是要對宗族下手？”吳巡神色不變，話語很是直白，“這想法無疑是好了，想做的古來不少，可這裏面不僅僅是人力，物力，財力，還涉及到諸多因素，就說眼下瑞安，很多村莊為一姓之地，他們土地可能不是自己的，他們的產出未必由自己分潤，可真正惹急了他們，誰都壓不下去！”
寒門，不是真的貧苦大眾。
地主，指的也不是苦地主。
古來想對鄉權下手的人多着呢！
不僅僅是最高的當權者，士族，縣令，府衙，都有人曾想過，各種辦法都想過了，可如今鄉權依舊根深蒂固。
“我從來沒想過從根源上解決鄉權的問題，我只是給一個機會，留給下面一個可能！”
“而第一步要做就是，讓等着百姓上門吏員，主動的走出去！”
吳賢沒去回答吳巡的問題。
這問題他解答不了，涉及到一個龐大的體系，如今想做的這一切連到撬棒都算不上，最多就是開個口子。
吳巡點了點頭，鄉權可以試着碰一碰，但這種事不能着急，至少也要等全盤掌握瑞安之後再說。
吳巡告退，吳賢再次開口，“現在還覺得，人數多嗎？”
凡需要一口一口吃，事需要一件件做，強行進行土地革命，吳賢本人沒這個能耐，世道環境也沒那個背景。
如今能做的就是藉助荒年，盡可量多將土地上的人從土地上解綁出來，形成一種小範圍的土地貶值，然後水煮青蛙。
“怎麼一來的話，這些人，付出與得到正好，但問題是我們沒有對外考試的經驗，瑞安讀書人的水平我們也不甚清楚，這考卷怎麼出，考那些部分，考場安置在哪裏？”汪廣洋沉聲說道。
任何時候組織一場考試，都不是一件簡單輕鬆的事情。
這會是收的是人才，而不是找掉書獃子。
“瑞安讀書人的整體水平其實還是可以的，這些年混的怎麼慘，主要還是永嘉那邊不講規矩，連續罷戳了幾個頭名的縣試生員，加上秀才的名額分刮落不到瑞安頭上，因此導致瑞安功名者盛少，更不要說舉人，進士。”
吳巡堪稱一本活土地，青田附近幾個縣的情況他都清楚，對物價的掌控更是輻射大半個南方。
腦子裏貨多，總能在第一時間調出需要的內容。
“不過，三大書院也不是吃素，來自江西，福建的生員，這些年考的也是不差！”
“如今與其擔心怎麼考試，不如多想像，如何讓那些掉書獃子放下架子！”
一盆冷水破完，吳巡如一個沒事人站在那裏，所有人的皮面都狠狠抽了一波。
“人總是要吃飯的，肚皮的飢餓將戰勝大腦的理智，本輪我們針對本就不是應試科舉的人員，而是那些已經看破現實，放下架子的讀書人，不然你以為一幫書獃子能讓我出這個待遇養着嗎？”
“別忘了，府試馬上就要開始了，該走的早就走了！”
吳賢對於吳巡到處這盆冷水毫無感覺。
“書獃子不要，那考試的難易程度就要下降！”汪廣洋揉了揉眉心，他好像將考試想的過高的。
“你們或許忘了我剛才說的，各房我都點了經年老吏負責！”
“識文斷字，我們只需要識文，四，我們只考論語，核心的錄取則在於經年老吏的考題！”
“當然啦，這些消息要讓人傳出去，免得書獃子來了，一切本來該的又被這規模嚇到了！”
吳賢再度補充了兩句。
說到底還是配合有問題，他的通盤計劃無法解釋，就別指望汪廣洋，秦世安等人能配合，一切都需要自己操心，這能順利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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