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綁架
寒拐子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已是飯點，簡單的吃過午飯，冬至和寒陽還有大黃他們出去玩耍，寒拐子則把一些垃圾分類捆在一起。
冬至他們來到垃圾場，一般這就是他們玩耍地方，說是玩耍，其實就是找一些能賣錢的東西帶回去。一天之中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裏。
整整一下午，冬至他們已經找到了不少東西。六月的天氣就像女人的臉說變就變，一會兒陽光明媚，一會兒又漫天陰雲。
“弟弟，我們準備回家吧，馬上要下雨了，早點回去免得爸爸擔心，你把這些捆起來，我把這些放到我們躲貓貓的那個地方去，免得被淋濕啦。”
冬至他們躲貓貓的地方，是在垃圾場靠裏面的地方，一根直徑一米多一點的破爛水泥管。由於倒垃圾的人都習慣倒在邊緣，現在垃圾場的面積是越來越大，越往裏面走，有用的東西越少，冬至他們現在都很少往裏面走了。
冬至來到水泥管邊上，正準備把東西往裏面塞，發現裏面好像有聲音，低頭一看，他愣住了。一個比他大一點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裙子已經很髒了，白皙的臉上也滿是泥土，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睛裏充滿驚恐、害怕、無助還有可憐，這是怎樣的一雙美麗的眼睛，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眼神，這是冬至的第一反應。
“哥哥，哥哥，快來，這裏又幾個叔叔要問路。”寒陽在公路邊喊道。
冬至看到女孩聽說有人問路，又往裏面縮了縮，看冬至的眼神又變成了哀求。
“好的，馬上。”冬至回答一聲，然後向外走去，來到寒陽身邊，只見馬路上停着一輛麵包車，車邊站着幾個大漢正在抽煙，冬至感覺他們和上午的幾個城管叔叔一樣，都很兇。
冬至剛剛來到公路邊，從麵包車副駕上，下來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男人來到冬至他們身邊，向冬至他們問道：“小朋友，你們一直都在這裏嗎？。”
“是的”，寒陽回答。
那男人從駕駛室拿出兩塊巧克力遞給冬至和寒陽繼續問：“那你們看到一個大人帶着你一個女孩從這裏路過沒有？再往前面走是什麼地方？。”
寒陽看着大漢手中的巧克力又看看哥哥，冬至直接接過巧克力說道：“謝謝叔叔，今天中午到現在我們一直都在這裏，沒有看到大人帶着小孩子從這裏路過，再往前面走一段路就出我們村子了，更遠的地方我們也沒有去過。”冬至說完分了一塊巧克力給寒陽，然後拆開自己手中的一塊吃了起來。
“哥哥……”，寒陽輕聲叫到。寒陽對冬至今天的表現有些疑惑，平時哥哥都是教導我不要接受陌生人的東西，今天怎麼會吃人家的巧克力。
“沒事，弟弟，巧克力很甜的，你也趕緊吃吧。”冬至一邊吃，一邊說道。一副饞嘴的樣子。
副駕上下來的那個人見冬至二人忙着吃巧克力，對二人說道：“是這樣啊，好的，小朋友，謝謝你們，你們都是乖孩子。”說完直接招呼其他幾人上車，往冬至指的方向開去。
向遠處駛去的麵包車上，一大漢問副駕上的男人，“老大，那倆小屁孩不會騙我們吧？”
“騙你麻痹，這麼小的孩子，他們又不知道我們找的是誰，又得了糖果，為什麼要騙我們，你信不信我用兩塊糖，能讓你兒子把你昨晚帶了幾個女人回家都問出來。平時叫你們多動動腦子，就只知道喝酒玩女人。”中年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斯文。
公路邊，冬至看麵包車走遠，擰起地上的東西快步向家走去。“小陽，我們趕緊回家。”
冬至他們剛回到家，外面就下起了大雨，寒拐子已經把晚飯做好端在桌上，滿滿的兩碗紅燒肉。那一滴滴的油珠，就像天上的星星。
“耶，吃紅燒肉咯”，寒陽高興的笑着。
冬至卻直接來到正在盛飯的寒拐子身邊，“爸爸，我今天撒謊了。”
“怎麼回事？”寒拐子驚訝的看着冬至，因為冬至是自己的孩子，他清楚冬至是不會撒謊的。
於是冬至把下午的事說了一遍，重點還說了那幾個大漢，像是為自己說謊找理由，其實他哪裏知道，他只是不想那女孩被他們帶走。
寒拐子聽完冬至得話，又看了看外面的雨，“冬至你們在家先吃，我出去看看。”說著抓上雨衣就出了門。
“爸爸，我也去，我找得到地方。”冬至也追了出去。
“爸爸，哥哥你們上哪？”
“小陽，你和大黃看家，別出來，我們很快回來，不要亂走。”冬至遠遠的回答。
寒拐子看着追出來的冬至很是無奈，“爸爸，快一點，就在前面。”冬至超過寒拐子，急匆匆的向前跑去。
冬至兩人來到水泥管前查看，小女孩正蜷縮着身體緊靠在一個大人身邊，大人好像睡著了，下午冬至沒看到大人應該是被小女孩的身體擋住了。小女孩看到亮光驚恐的往裏面擠了擠。
寒拐子看到小女孩害怕，趕緊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們是好人。”
冬至也說道：“是的，我們是好人，下午我就沒有告訴他們，你們躲在這裏。”
小女孩看見冬至就是下午那個男孩，再看看寒拐子，突然抓住寒拐子的手，“叔叔，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我媽媽生病啦，還有壞人在抓我們。”小女孩語無倫次的喊着，她有些慌。
寒拐子把小女孩抱出來披上雨衣交給冬至，“你不要哭小心把壞人引來，我這就看看你媽媽怎麼了。”小女孩當真收住了哭聲。
寒拐子摸了摸女人的額頭，確定女人是發燒昏迷過去，“冬至你帶上她，我們得趕緊上醫院。”
女人可能是感覺到有人說話，迷迷糊糊的說道：“不能去醫院。”接着又昏了過去。
寒拐子猶豫了一下“我們趕緊回家。”
回到家中，寒陽就守在門口，桌上的紅燒肉還沒有動，見爸爸和哥哥帶兩個人回來趕緊打開門。
“冬至，小陽你們趕快燒些水，多燒一些，再給她們找些乾淨衣服，我到城裏去給買些葯回來。”寒拐子說完又急匆匆的出了門。
冬至燒上水，小女孩換上寒陽找來的衣服。三人又忙着給女人換上寒拐子的衣服，冬至才找來自己的衣服換上，這時拐子還沒有回來，小女孩看着桌上的紅燒肉吞咽口水，冬至盛來飯讓小女孩先吃。女孩問，“你們為什麼不吃？”冬至和寒陽說要等爸爸一起吃，結果小女孩也放下筷子沒吃。
冬至拿來自己的麵包遞給女孩，女孩已經非常餓了，在冬至和寒陽的勸說下，終是吃了下去。
短暫的沉默后，“你好，我叫鄭千尋，你們叫什麼名字，謝謝你們救了我和媽媽。”
“我叫寒冬至。”“我叫寒陽。”
小孩子們總是很容易相處，不一會，女孩就知道冬至他們在這裏靠撿垃圾生活，今天還是寒陽的生日，而剛才吃的麵包和桌上的紅燒肉是他們的生日禮物，現在她才知道以前在家，因為嫌棄太多肥肉不喜歡吃的紅燒肉是這麼珍貴。
冬至他們也知道女孩她們來自城的裏面，突然一天女孩的爸爸，打電話叫媽媽帶上女孩趕緊離開家，說會有壞人來抓她們，她們就躲躲藏藏十多天，直到來到這裏。鄭千尋回憶起這段時間的遭遇，漂亮的眼睛也藏不住深深的恐懼。
一個多小時后，寒拐子推開門回來，滿身泥濘。換下雨衣，他摸了摸女人的頭，還在發燒，可能是到了溫暖的環境，高燒退了一些。
寒拐子把葯就着冬至遞上的水喂女人吃下，總算送了一口氣，現在他才有時間仔細打量這個女人，女人看上去最多三十歲，再結合她女兒差不多八歲，拐子知道這個女人平時注重保養，還有她們身上換下的衣服都不是一般人捨得買的，還有女人的臉，雖然此時有些病態，但仍然掩蓋不了那種端莊、文雅、聰慧、和自信的氣質。總之，拐子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因為拐子以前也見過這樣的女人。
女人還是沒醒，拐子看到桌上的飯菜還沒動，知道孩子們懂事，便笑道：“孩子們，我去把飯菜熱一熱，我們準備吃飯，小朋友你也不要擔心，你媽媽現在吃過葯，只要再睡一會就會醒過來。”
飯菜從新上桌，寒拐子給小女孩夾過一塊紅燒頭，又分別給寒陽和冬至夾了一塊，“大家都餓了，趕緊吃吧。”
“謝謝叔叔，我叫鄭千尋，你叫我千尋就好，謝謝你們救了我和媽媽，小陽弟弟，祝你生日快樂。”
寒拐子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現在才知道三個小孩已經很熟悉了，“好，千尋，你就叫我寒叔叔吧，來，祝小陽生日快樂，吃飯，吃飯。”
“弟弟，祝你生日快樂”，冬至也祝寒陽生日快樂。
今天最高興的要屬寒陽，因為今天他是第一次聽到別人祝他生日快樂，而且還是女孩子。三人都給小女孩夾菜，小女孩也沒有了開始的拘束和驚恐。吃過飯，三個小孩繼續聊天，寒拐子熬了一點肉湯喂女人喝下，千尋因為這段時間的驚嚇和疲憊，已經靠在女人身邊睡下，臉上還時不時露出害怕的神情。
寒拐子嘆口氣，搖搖頭，“冬至，小陽你們把這些紙板鋪在地上，今晚你們就在地上睡吧，我到放紙板那裏去，免得下雨弄濕了。”
次日，鄭千尋的母親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自己的女兒不在身邊，“千尋，千尋”，她慌張的喊道。
“媽媽，你醒了！”醒來的女人順着聲音望去，卻發現三個小孩子跑進屋內。自己的女兒穿着一件破舊的衣服，頭髮散亂的披在背後，亂糟糟的，女兒後面跟着兩個比自己女兒小一點點的男孩。“千尋，他們是誰，這是哪裏？”女人慌張的問道。
“媽媽，是他們和他們的爸爸昨天救了我們。”千尋把昨天母親昏迷后，冬至救他們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時寒拐子也走近屋裏，見女人醒來也是鬆了口氣，“你醒了，早飯做好了，先吃飯吧。”
女人仔細的看着寒拐子，見他頭髮花白，穿得破破爛爛，還瘸了一條腿，戒心也放下了不少，下床對拐子說道：“謝謝您救了我和孩子，我姓柳，你可以叫我小柳。”女人做完介紹和寒拐子握手，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
寒拐子伸出手和女人輕輕握了握，“不用謝，舉手之勞，你就叫我寒拐子吧，我們先吃飯。”說完寒拐子轉身離開。
女人有些驚訝，以前的人見到自己大多是諂媚，奉承或者害怕，沒想到這樣一個老頭兒，面對自己卻這麼從容，眼中也沒用任何的虛偽和掩飾。從她看人的經驗，知道之前女兒說的應該都是真的而不是陰謀，這個寒拐子應該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拾荒人。
幾人吃着稀飯，柳姓女人再次感謝寒拐子他們的相救之恩，同時提出吃過飯，就要離開，並直言只要過一段時間她一定會回來報答他們。
三個小孩都沒說話。冬至和寒陽其實很想和這個漂亮的小姐姐多玩一段時間，畢竟大多數時間都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起玩，但他們知道小姐姐不是出來玩的。
鄭千尋也不想離開，她和冬至他們在一起很開心，而且她也不想再被蚊子咬和挨餓，特別是昨天媽媽昏迷以後，她是真的嚇慘了，但她也知道這時她們是在逃命。
寒拐子想了想看着小柳，“昨天的事我聽冬至說過，千尋也說過一些，我知道有人在找你們，昨天才從這裏路過，這時候你們向哪個方向走，都可能會遇見他們，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追你們，也不問你們為什麼不報警，等會我在旁邊再搭一個棚子，裏面都堆上廢舊紙板。冬至、寒陽他們對周圍也熟悉，到時候有情況他們能帶你們走，你們也可以躲在廢舊紙板裏面，等你身體好一些，再走我也不留你。”
柳姓女子沒想到寒拐子會想這麼多，甚至知道她們不敢報警，再想想昨天她昏迷差一點就被發現，也就沒有堅持。
就這樣，白天的時候，寒拐子仍然每天出去收一些廢品，冬至和寒陽每天帶着大黃到垃圾場撿些東西，只是身邊多了一個穿着破舊、一頭短髮，臉上髒兮兮的小孩子。由於大部分村民都已搬走，他們也比較小心，一直都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柳姓女人則呆在屋子裏幫小朋友們補一補壞掉的衣服，或者看一些最新的報紙，這是她特意請寒拐子帶回來的。晚上她和小孩子們睡在屋裏，她還會教小朋友們認字、寫字。寒拐子和大黃則睡在新搭出來的棚子裏。
時間流逝，轉眼過了一個月。一直以來都沒有小孩子願意像千尋一樣和冬至、寒陽一起到垃圾堆里找東西，千尋經過一段時間的逃亡，覺得冬至一家，不光是她和媽媽的救命恩人，而且現在也時刻保護着她們，心裏決定找到爸爸后，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一個月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三個小孩子卻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最近幾天，也許城市新的建設將要開始，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這裏。
大黃今天非常不安。寒拐子一早就準備出門，說是要到他準備的新的住處去，把一些必要的東西弄好，他們要儘快的搬過去。
寒拐子出門時，大黃咬着他的褲管不讓他走。大家以為它只是在撒嬌，沒有太在意。
上午九點多，三個小孩和大黃，一起來到垃圾場，並且已經撿了不少的東西堆放在一起。大黃一直都圍在冬至和寒陽身邊打轉，並朝家的方向嗚嗚叫着，彷彿是叫冬至他們趕緊回家。
冬至和寒陽把一些已經捆好的東西移到路邊，準備搬回去，千尋則繼續留在垃圾場收拾，兩個小孩還美其名曰，我們是男人，搬東西就該男人做。
兩個小男人剛剛爬到公路邊，就看到一輛麵包車向他們這邊開過來，兩人小心提醒：“小姐姐，有人來啦，你快躲起來。”
大黃這時更加不安，上躥下跳，沖麵包車大叫，近乎瘋狂。“大黃別鬧。”冬至喊道。大黃卻不如從前的聽話，咬着冬至的褲管往垃圾場下面拖。
麵包車一路開過來，剛來到冬至他們身邊，突然一個急剎。從上面下來兩個男人，大黃更加瘋狂，直接就向其中一個男人撲去。
冬至和寒陽剛想阻止，大黃已經被其中一個男人，一腳揣開。隨後兩個男人一步上前，一人一個抓住冬至和寒陽，並用一塊黑布捂住他們的嘴巴。冬至和寒陽很快就停止了掙扎，被帶上了麵包車。
鄭千尋剛藏好到冬至他們被抱上車，前後不到一分鐘。鄭千尋見冬至和寒陽被抱上車，立馬跑了出來，大聲呼救，“放開我弟弟，來人啊，有壞人。”同時大黃再次向麵包車衝去。
“老大，還有一個小女孩，我們要不要一起？”車上一個大漢問道。“開車，開車，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邊還在催我們快點，今晚就要發貨，開車，快點。”老大吼道。
汽車發動，只留下一路煙塵。大黃一路追了下去，眼看車子越跑越遠，大黃趕緊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他要去找他的主人。
千尋眼看弟弟被抓上車，喊叫了幾聲見周圍並沒有人，一邊繼續呼喊，一邊向家裏跑去，她只有去向她媽媽求救。
11點的太陽已經有些火辣。寒拐子蹬着三輪騎行在回家的路上。他今天出門后，想着大黃咬他褲管，越想越心緒不寧，新家才弄到一半，他就想要趕緊回家。剛走到一半路，就見大黃瘋狂的大叫着向他跑來，聲音已經沙啞，嘴角還有白沫，白沫裏帶着血跡。
大黃剛剛來到寒拐子身邊就倒地不起，只是望着寒拐子嗚嗚的叫。“大黃怎麼了，是不是家裏出事了？”大黃掙扎着想要起來，寒拐子抱起大黃放在三輪車後面，瘋魔般的向家裏騎去。那裏有他生活的希望，有他的兒子們。
寒拐子一路疾馳，回到家中只有千尋一個人坐在床邊抽泣，見寒拐子回來，一下撲進拐子懷裏，“寒叔叔，對不起，弟弟被壞人抓走了。”
“你媽媽呢？。”
“媽媽出去找弟弟他們去了，已經有一會兒了，她叫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千尋把上午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寒拐子聽完，拉開門就往外走，這時柳姓女人正好回來，她見到寒拐子要出門趕緊說道：“我剛才到垃圾場那邊去看了，當時那邊根本就沒有人，我也問過其它地方的人，由於麵包車都差不多，也沒有人太注意，只有千尋看到車子的最後一個數是1。老寒，你還是趕緊去報警吧。”
“我去報警，那你們？”寒拐子這時候不知道該不該報警，他知道冬至他們是沒有戶口的。
“快去吧，會有辦法的。”鄭千尋母親催促道。
“好，我去報警，幫我照顧大黃。”寒拐子說完直奔警局。
寒拐子來到警局，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警察做完筆錄對寒拐子道：“事情我們已經了解，但是因為你沒有身份證明，被抱走的孩子也沒有戶口，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我們也沒辦法立案。而且，你說的地方正在拆遷，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我們也只有在城裏有監控的地方給你看看。這樣，你先回去，如果我們有任何消息，馬上就通知你。”
寒拐子本來也沒抱什麼太大希望，他這樣的情況，人家願意幫他看看監控，已經算是遇到好警察了。走出警局，他還是不死心，又到垃圾場那邊看了看，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疲憊的回到家中，屋裏空無一人，只有大黃躺在床邊，床上有一封信，“老寒，對不起，我知道這時候不應該離開，你知道，我和千尋現在還不能被警察發現，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母女的照顧。你放心，我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很快就能結束，到時如果，我是說如果冬至他們還沒回來的話，我一定盡我的全力尋找。大黃只是有些脫力，你也放心。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知道冬至他們是你的唯一，就像千尋是我的唯一一樣。冬至他們只是被抓走，我們一定還有希望，你千萬不要放棄，那怕只要有一線的希望，你也不要放棄，我們一定能找到他們。”
信下面還有幾行扭扭曲曲的字，“寒叔叔，我和媽媽得走了，媽媽說如果警察發現我們，我們就會被抓走。小千尋捨不得你們，你不要傷心，等我們找到爸爸，我一定讓他去找弟弟他們，寒叔叔，你一定不要放棄，我會回來找你的。”紙上還有些淚痕。
寒拐子一下彷彿老了十歲，木訥的低着頭靠在床邊。
沉默時間很短，寒拐子抬起頭，目光堅定，他輕輕的撫摸着大黃，“大黃，你要趕緊好起來，六年前，我和你來到這裏，難道六年後還要只剩我們倆嗎？小千尋都知道不能放棄，我們更加不能放棄。冬至可是你從外面帶回來的，你就像是他的母親一樣。對！好起來，我們一定能找到他們，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們不能放棄。”寒拐子說完起身向外走去，他準備去找大鬍子，讓他想想辦法，幫幫忙。
離別往往都這麼突然，突然才能讓人更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