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白嵐被迫結盟
白嵐緩緩睜開眼睛,頭還是有些眩暈。
待那種恍惚勁兒過後,白嵐終於看清了眼前之物,正是之前自己所在的朱家房間。
白嵐下床出了房間,環顧四周,白嵐驚奇地發現,前幾日被朱錦雉毀壞的一切建築,僅僅這幾日不見便已經重新修建了起來,與之前的樣式規格並無二致。
白嵐沿着轉折的走廊向前走去,與之前不一樣的就是這次倒是沒有守衛,所以白嵐很容易地便走到了前廳。
廳內正坐着朱家家主朱庸,朱庸抬眼恰好看到白嵐,登時嘴角上揚勾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弧度。
謙謙君子
這是白嵐此刻在見到朱庸之後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詞。
朱庸向來是以君子謙和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白嵐用謙謙君子這個詞語來形容他也算是極為貼切。
「見過朱家家主。」白嵐微微欠身行禮。
「白少俠醒了,感覺如何?」朱庸那謙和溫柔的笑容甚是溫暖,若是不做這朱家家主,想必一定會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夫子,學士淵博。
或許白嵐也常以君子來要求自己,所以在見到朱庸后總是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多謝朱家主相救,在下此刻感覺甚好。」白嵐微微笑道。
「白少俠怎會暈倒在鏡中夢?」朱庸問道。
朱庸這般突兀地詢問自己暈倒在鏡中夢的事情,白嵐心裏難免生出猜忌,他怎會知道我暈倒在鏡中夢,他又怎會特意趕到鏡中夢,又怎會恰好遇到我,雖說自己暈倒了,可這也太過巧合了,巧合得在外人看來像是朱家有意跟蹤自己的,另外白嵐暈倒在鏡中夢的原因不想說出去,所以遲疑很久。
朱庸也察覺到了白嵐臉上浮現的疑慮,便笑道:「鏡中夢本是幾十年前逃到此處的難民,受我朱家保護,又因其城址隱蔽,所以才得一方樂土,外人還以為東皇山中並無人居住,昨晚我守護鏡中夢的弟子突然回來稟報,說朱錦雉一族找到並偷襲了鏡中夢,我身為朱家家主,自然是有不可推脫的責任,這才帶人前去,又遇到了白少俠,又見到白少俠身負重傷,這才將白少俠給帶回來。」
朱庸一番話語合情合理,也打消了白嵐心中的疑慮。
「在下也是無意間才發現東皇山中有鏡中夢的存在。」白嵐說道。
「這麼說來白少俠也是無心之舉。」朱庸問道。
兩人靜了一會兒。
朱庸抬眼瞟了白嵐一眼。
「哎~」
白嵐聽到朱家主這般唉聲嘆氣,問道:「朱家主可有心事。」
聽到白嵐這話,朱庸心中暗暗高興,入圈了。
「我雖身為朱家家主,受鏡中夢一城百姓愛戴,可百姓罹難,我身為家主卻無能為力,實在有愧於鏡中夢百姓。」朱庸連連嘆息。
殊不知朱庸此話正識說給白嵐聽的,其目的就是激發白嵐內心對朱錦雉一族的仇恨,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白嵐尚入世不深再加上一心想要行俠仗義,所以中招了,朱庸的話很奏效,隨人從表面上看不出白嵐是怎麼想的,可是眼睛卻是藏不住的,淡淡的仇意已經從心裏翻了上來。.
朱庸見狀,藉機添油加醋。
「門中弟子昨天抬少俠回來時,少俠身上又多處傷口,皆是出自朱錦雉的手筆。」
白嵐沉默不語。
「本家主看得出白少俠一心想要行俠仗義,如今遇到欺壓百姓的朱錦雉一族何不大顯身手,揚名立萬呢?」朱永說道。
揚名立萬?這四個字對於白嵐來說恐怕是最大的餅了,自己的師尊都不敢這麼說。
白嵐自是聽出朱庸話中之意,自己是想要行俠仗義,揚名立萬,可縱整個烏蘭巴圖,年少有為這四個字簡直就是不可能,絕大多數也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耗費幾十年,幾百年熬出來的,單靠一場戰役出名不是痴心妄想就是瘋了,再說了,之前幫助朱家就已經惹得師尊不開心,這次白嵐不想再惹師尊不開心。
「朱家的提議在下心領了,可像朱家這般再烏蘭巴圖中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都奈何朱錦雉一族不得,我一介君仙又怎麼可能奴轉乾坤?」白嵐話中的拒絕之意十足。
「白少俠謙虛了,本家主雖修為不高可也看出白少俠乃金仙級別,何故退至君仙糊弄人呢,再者白少俠又有法器冠群芳,何愁不勝朱錦雉一族?」朱庸此話隱隱約約之間刀鋒顯露,態度由溫和到強硬,有幾分逼迫之意。
「再者我朱家之大,白少俠也僅僅來過兩次,何不趁此機會在寒舍小住幾日?」如果說方才的話語之中顯露刀鋒,那麼這句話便是刀鋒襲來。
威脅之意更濃。
白嵐也是個不怕的,道:「無論是修真門派之間結盟,還是妖族之間結盟,講得都是你情我願四個字,而朱家主這般難道就不怕丟了三葉竹在烏蘭巴圖中的顏面?」白嵐反問道。
「若是能保一方平安,犧牲一點顏面又何妨?」朱庸輕描淡寫地駁回了白嵐的反問。
白嵐此刻面色難看,只覺得渾身鬆軟無力,好像是搖搖欲墜的房屋,頃刻間便要坍塌倒地。
「你對我做了什麼?」白嵐一手撐着椅子扶手,一邊看着主座之上的朱庸,問道。
「沒什麼,怕白少俠拒絕,所以便在替白少俠醫治時埋了伏筆。」朱庸的眼神變得冷冽異常。
「你個黑心肝的,枉我一直當你是謙謙君子,深感親切,沒想到你卻如此卑/鄙/下/流,若是與你這樣面白心黑的人結盟才是我瞎了眼睛,白修這麼舊的仙。」白嵐破口開罵。
可朱庸依舊是臉色溫和,波瀾不驚,而且還是選擇性聽取話語。
「既然少俠覺得與本家主一見如故,那就更應該與我朱家結盟,一同對付朱錦雉一族,否則豈不枉費了本家主在白少俠心中君子形象。」
「我呸!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多看你一眼就感覺噁心,還要跟你結盟任你擺佈,我就算是身死,也不可能替你們朱家掃清屏障。」白嵐說道。
「來人!」朱庸提高了音調。
隨後便走了進來兩個朱家子弟。
「見過家主。」
「把白少俠請下去,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都記住了么?」朱庸說道。
「是。」
話音剛落,那兩名朱家子弟便架着白嵐退了下去。
「既然他不答應,那為何不幹脆殺了他?」說這話的正是朱家長老朱正。
「他身邊有一強者,如今強者並未現身,倘若貿然殺了他,無異於引火上身,再者,若是殺了他,冠群芳便會重新回到落谷,到那時候恐怕又要等上很久,雖然如今這樣做態度強硬了點,會丟些門面,可是為了朱家這也值得。」朱庸解釋道。
「要不要用傀儡——」
「不可!」朱正長老話還未說完便被朱庸給打斷了,「萬萬不可使用傀儡術,若是我們對其使用傀儡術,日後若是傳揚出去,丟的可就不是顏面這麼簡單的東西了。」
話已至此,朱正打消了對白嵐使用傀儡術的念頭。
那兩名朱家子弟謹記家主之言,推開房門,小心翼翼地將白嵐放在了床上,轉身關上門離開了。
白嵐躺在床上渾身無力,這次算是入了虎穴。
遇到困難內心總會思念親人,白嵐也不例外,白嵐想師尊了。
也不知道自己離開了師尊,師尊過得如何,擺脫了自己這個累贅,師尊應該過得很好吧,早知道這樣就不和師尊置氣,也不知道師尊會不會前來救自己。
答案就是白嵐想多了,你讓堂堂一代女王前來救你,就問你是什麼身份,多大的臉?
白嵐在床上這麼一躺便是三天過去了,外面的朱家子弟似乎已經忘記了白嵐的存在,三天倒不是多久的時間,可是朱家人怕是都長了個豬腦子,只是把白嵐給關了起來,水呢?一日三餐呢?統統忘記送了,這樣想想,三天的時間還短么。
白嵐此刻餓得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意識昏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門外傳來一陣對話聲,白嵐無心聽取交談內容和聲音的出處。
「屋內怎麼樣?」朱庸問道。
「好着呢!」一守衛笑着回答。
「真是想不到他竟會如此執着。」朱庸道。
執着你大爺,水不送,飯不送,你這是求人結盟的態度么,你這分明就是要殺人的節奏啊。
「不應該啊,屋內怎麼這麼安靜?」朱庸有些疑惑,「水飯都送了么?」
「啊?還要送水送飯,弟子給忘了。」那守衛不好意思回答。
朱庸聽罷心中暗叫不好,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腳踹開了門,進屋后只看到白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餓暈了。
朱庸親自為白嵐輸入靈力,一炷香過後,白嵐暈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睛。
朱庸見白嵐睜開了眼睛,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實在不好意思,一時間竟忘記為白少俠送水送飯了,在下在此給少俠賠個不是。」朱庸微微欠身行禮,對此深感歉意。
白嵐未說話。
朱庸見白嵐情緒穩定,便緩緩上前,問道:「不知在下的提議白少俠考慮得怎麼樣?」
白嵐深知自己是出不去的,唯有與朱家人結盟才能擺脫眼前困境,雖然朱庸已經解釋,是底下的弟子疏忽忘記給自己送水送飯,可是他是朱家家主,朱家子弟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得到朱庸的指示,這不就是給自己的下馬威么。
考慮至此,白嵐開了口。
朱庸也是等了很久,看到白嵐終於開口也是激動不已。
「想要我與你們朱家人結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不能白白跟你們結盟。」白嵐帶着三分傲嬌。
「有什麼要求,白少俠儘管提。」朱庸笑道。
白嵐想了很久都沒想出狠狠宰朱家的條件。
「以後吧,等我想起來再跟你說。」白嵐淡淡說道。
「好,一言為定。」朱庸道。
於是白嵐便和朱家結盟,白嵐答應在朱家除掉朱錦雉一族的時候出手相助,朱家因此也欠下了白嵐一個人情,待日後白嵐所提,無論是什麼樣的要求,朱家都不可拒絕,必須滿足白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