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賭局

「大姑奶奶，您找我？」站在蜀錦娘面前的這個人正是灰眼。

「我這有場賭局，本打算和灰毛賭的，奈何灰毛沒有多餘的錢財，他說你可以。」蜀錦娘說道，「怎麼樣，可有興趣？」

「小的和灰毛同在易物萬斗中打雜，灰毛都無錢財，小的又怎會有錢財做賭注。」

蜀錦娘見灰眼這般是拒絕了，便道：

「無妨，其實賭注很簡單，就賭這易物萬斗中的內鬼所求之物究竟是為自己求還是為他人求，若是我贏了，你隨意給我一件什麼東西都可，若是你贏了，想要什麼你儘管開口，我這樣說無論怎樣對於你來說都是一場穩賺不賠的賭局，如何？」蜀錦娘說的仔細些也是為了打消灰眼心中的顧慮。

灰眼自是知曉自家大姑奶奶的脾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自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既然大姑奶奶想賭錢，現下小的剛好閑暇，就當陪大姑奶奶樂一樂。」灰眼作揖說道。

「好，既然你同意了，現賭局就此開始。」

蜀錦娘說罷，吐出了一口煙，那煙飄飄蕩蕩落在了蜀錦娘和灰眼兩人面前，幻化成了一道法印。

「我蜀錦娘/灰眼今日在此於灰眼/蜀錦娘立下賭局……」

兩道靈力匯入那法印，片刻之後邊下是了，就此這場賭局便正是開始。

易物萬斗中有內鬼這件事清，只有蜀錦娘、灰毛和灰眼三人知曉，而針對這件事情，蜀錦娘雖從鼠名冊中找到些許線索，但想要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還是要做些什麼的。

剛好到了易物萬斗中對老鼠清點的時辰了。

說是清點，可之前也已有提過，所謂的清點，只不過是蜀錦娘用來檢查鼠眾是否依舊忠心於自己，雖說這易物萬斗中的老鼠都是自己一手所化，可畢竟也經歷了百年歲月，其中變故也不是自己時時都能掌握得到的，所以這清點甚有必要。

寶座之上蜀錦娘朱唇輕觸翠色玉嘴，只需輕輕一吸，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便是一口香味四溢的煙氣浸滿口腔，順勢到達肺部，在由此還於哭腔，再沿朱唇緩緩散出，可解疲憊三千，可散憂愁九萬。

「世人都說美酒是這世上最煩惱之物，可依我看，這煙才是這世上最解憂愁之物。」復又吸了一下入口，較之方才滋味更甚。

「大姑奶奶說得真好，美酒什麼的自然是比不上香煙，解人煩惱三千。」灰毛在一旁吸着蜀錦娘吐出來得二手煙，吸得那叫一個如痴如醉，紙醉金迷，還不忘誇一誇自家大姑奶奶。

「小小老鼠，你才經歷這間世事無常幾何，又怎麼會體會各中滋味。」蜀錦娘緩緩說道。

「是是是，小的說這些話也只不過藉著大姑奶奶撒兩滴文墨罷了。」灰毛說道。

「讓你召集易物萬斗鼠眾可有辦？」蜀錦娘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灰毛。

「大姑奶奶交代的事情，小的怎敢怠慢，就快來了。」

灰毛話音剛落，易物萬斗之內便驟然響起一陣不絕於耳的悉悉索索之音，一顆顆似紅豆般大小之物從那通天的巨柱之上極速向下移動，直到落在了地上藉著燭台上微弱的火光方可看清那並非什麼紅豆，而是眼睛。一雙雙赤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大殿之內都是有幾分恐怖，畢竟這麼密集。

「見過大姑奶奶！」鼠眾的聲音響徹整座易物萬斗閣。

「我自幻化爾等已有數百年之久，歲月流逝會改變很多東西，爾等赤子之心亦在所難免，為保證易物萬斗閣的生生不息，今特意在此對爾等進行神元清點，還望諸位能夠諒解我這個長輩的良苦用心。」蜀錦娘在上面說得那可真是情真意切，做長輩的為你好可謂是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引得下面是呼聲一片，更有甚者還痛哭流涕起來，懊悔不已。

「每次都是一樣的說詞，大姑奶奶也真是懶得可以，連套新詞都懶得換。」其中一個母老鼠說道。

「你懂什麼，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鼠不同的道理你不知道么，舊瓶裝新酒，常用常新，你瞧效果還挺好。」一隻公老鼠回答。

「是啊，這樣的傻子每次都少不了，還挺多。」那隻母老鼠說道。

神元清點正在如火如荼地舉行，與此同時，易物萬斗外亦是夜幕降臨，群星閃耀。

一個身影正在慢慢地靠近易物萬斗。

「柔娘，我回來了，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

提及那柔娘，那身影便加快了速度，可以看出對之思念早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易物萬斗之內，鼠眾皆閉目凝神，未動分毫，蜀錦娘手中的煙斗一揮，一道靈力朝鼠眾飛去，隨後鼠眾額前皆泛起金光，金光一點懸於半空之中，數道若隱若現的金絲牽連着那一點金光和鼠眾。

那一點金光便是鼠眾的神元。

蜀錦娘見在場鼠眾的神元皆已離體，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鼠名冊展開懸於蜀錦娘面前，其上的名字皆泛金光，蜀錦娘無聊隨手一點，手裏的玉嘴煙斗便停在了一個名字上，隨後從那名字上飛出一道遊絲緩緩向底下飛去，遊絲選擇的那隻老鼠正是鼠名冊上對應的老鼠。

那老鼠自上次清點起到現在的記憶盡數飛出，飛向蜀錦娘，見其無異樣，煙斗一揮，記憶歸還，清點結束，再接着下一隻。

那道身影來到了易物萬斗門前，剛要進去，便被一個身披斗篷之人攔下了。

「你要進易物萬斗？」那身披斗篷的人問道。

「你讓開！我今日不想無心與你打架。」那道身影呵斥道。

「你我都是好不容易才從鎮靈塔內逃出，易物萬斗閣主是怎樣的人你不是不清楚，你今日若是闖閣，恐怕你的阮娘明天就會沒命。」那披斗篷的人說道。

「我已經在鎮靈塔內等了百年，不想再等了，當初若不是因為她的阻撓，我又怎會被鎮壓在鎮靈塔下，與阮娘分離。」那道身影有些激動道。

「可若不是你動了貪心，想拿回自己付出的代價，阮娘又怎會身陷其中，易物萬斗閣主又怎會將你鎮壓在鎮靈塔內？！」那披斗篷的人說道。

「你不是也一樣，修為高強，卻自願成為這易物萬斗的看門狗，若是今日我偏闖閣，你又能奈我何？！」那道身影說道。

「那就得罪了！」那人緩緩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