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燎原的星火
“征服的力量，雷鳴的宏光。如今的你們，又靠什麼來抵擋我呢？”
空之律者站在貝納勒斯的頭上，居高臨下戲謔地看着德麗莎等眾人。
芽衣虛弱的倒在刻晴懷裏，刻晴也是渾身傷痕纍纍。
趕來支援的未來和布洛妮婭同樣如此。
反而是空之律者毫髮無傷。
“你們想要奪回這具身體，想要拯救這個女孩嗎？”
“是嗎，是嗎？她是你們重要的夥伴，重要的家人嗎？”
“一同創造過珍貴的回憶嗎？結下過牢不可破的約定嗎？”
“既然如此——就讓我用她的身體，她的雙手，把你們一個一個地殺死吧！”
“讓她最珍視的人為了拯救她而遭受最惡毒的痛苦，最殘忍的死亡。”
“讓美好的過往，一點一點支離破碎，在絕望和悲痛中走向幻滅。”
“我要那麼扭曲的面容，殘破的肢體，成為她眼中最後的景象。”
“親人、朋友、幸福、夢想、未來、希望——”
“她不該擁有，不配擁有，不將擁有！”
“此刻，正是審判之時！”
空之律者揮動着右手，身後出現無數空間門，大量亞空之矛緩緩出現，準備給予她們最後一擊。
“可惡。”
紗霧緊咬牙關，眼神通紅，身上爆發出驚人的劍意，一層青芒浮現在其表面。
她身形頓時消散在天地間，而地上插着的霧風猛的拔地而起，飛掠而動，消失在空氣中。
“錚！”
“嗯……有趣”
空之律者像是察覺到什麼，向右探出手雙指一夾，只聽“鏘”的一聲，霧風的劍尖被她緊緊夾住。
“有意思，隱於空間中進行攻擊……不過可惜，我對空間波動極為敏銳！”
空之律者猛的一甩，霧風頓時被甩飛出去，重重的插入地面。
“紗霧！！！”
“別急，馬上輪到你們了！”
空之律者剛要落下手，又察覺到什麼動靜，戲謔一笑。
“呵，看來，又飛來了一隻不識趣的小蟲子——”
嘭！
身着的符華從天而降。
“你是……班長？！”
“你的對手是我！”
符華緊盯着空之律者，一雙黑金拳套顯現出來，正是第十神之鍵之一太虛之握
但是顯然，不在巔峰期而且身上還有各種傷勢的符華，根本打不過融合了靜謐寶石和征服寶石，完全覺醒的三核心空之律者。
“真奇怪，即便在剛才的戰鬥里，你也沒有使出全力。”
“——為什麼？明明擁有兩把神之鍵，你卻始終不肯使用“另一把”呢？”
“認為還不到使用的時候嗎？還是說…控制不了它呢？”
“又或者說，根本就無法使用呢？”
“但也無妨，這並不會改變什麼。——去死吧！”
空之律者就這麼掐着符華的脖子，正要給予她最後一擊。
啪—啪—啪—啪—
不合時宜的鼓掌聲，讓律者停止了手中的長矛。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app愛讀最新章節。
她循着聲音望去，發現戰場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奧托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鼓動着雙手，慢步走來。
“真是一場精彩的戰鬥，不愧是崩壞的女王，你的身姿，無論何時都是如此耀眼。”
“……你，我認得你。你就是將我喚醒的人，覬覦神之力的，可悲的人類。”
空之律者看向奧托，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呵呵呵……能被你記住，是我的榮幸。”
奧托發出了笑聲，不知是在嘲笑還是在自嘲。
“那麼，作為賜予你第二次生命的回禮，能否請你對她手下留情呢？”
奧托攤開手掌，指向空之律者手中的人質。
於此同時，一股猩紅的流體從他身上逸散而出，血一般的流體以螺旋的軌跡沿着奧托的手臂向上蔓延，最終彙集成了尖銳的錐刺。
說是請求，倒不如說是威脅，奧托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奧托的語氣依舊戲謔而輕佻，一如他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
但空之律者不這麼認為，並非奧托，而是那些血錐，讓她本能上感到不適。
那是一種似曾相識，卻又是似似而非的物質。
“哼……她不值得我動手。既然你想要的話，就留給你吧。”
空之律者鬆開了掐住符華脖子的手，符華頓時摔落在地，女王，這一次沒有選擇開戰，因為不屑（慫了）。
“不愧是造成了人類史上最大災害，第二次崩壞的空之律者。”
“不僅擁有與神相媲美的力量，這份縱觀全局的遠見，也着實了得。”
奧托吹噓道。
“哼，無聊的恭維。”
空之律者不屑地瞥了奧托一眼，也嫌棄地從刻晴她們身上掃過，側身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奧托見空之律者走來，嘆了一口氣，邁步來到符華身旁，低頭看向她。
“啊……真是狼狽。上次見你受如此重的傷，還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時候吧？”
符華對此沉默不語，只是看向了奧托。
“總而言之，我還是先幫你治療吧，也算是祝賀實驗第一階段的圓滿結束。”
“…為什麼…”符華捂着傷口，怒視着奧托艱難道。
“嗯，還能說話嗎？”
“為什麼……要放她離開……你難道不知道，她的目標是……”
“是德麗莎，我知道。恐怕過不了多久，她們就會被追上了，這次不會再有別人攪局了。”
“…你說什麼？！”
奧托很是如此平靜，看向休伯利安的方向，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回頭看向符華。
“對了，我還沒告訴過你，放心吧，對你來說肯定是一個好消息——k423還沒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
聞言，符華非常困惑，不理解奧托是什麼意思。
“現在，在那具身體裏，寄宿着兩個意識。被你們稱作“琪亞娜”的k423的意識，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識。”
“在吸收了兩塊寶石和高濃度崩壞能后…寄宿在那具身體中的西琳意識開始活性化。”
“並且順利佔據了這個容器，最終，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覺醒。”
“呵，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局。”
“到現在為止，我們稱為第一階段。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實驗。”
“k423的意識因為律者的覺醒陷入了沉睡，但她並沒有消失。”
“但反過來，如果k423的意識戰勝的空之律者的意
識，會發生什麼呢？”
奧托戲謔一笑，自問自答道。
“答案是，一個擁有律者力量的‘人類’。”
“這點，已經由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證實了。即使律者的意識被壓制，律者的力量也不會消失。”
“操縱一個人類，遠比操縱律者要簡單。當然，要讓k423的意識戰勝律者意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難道說！？”
符華不可置信地看向奧托，她已經想明白奧托想要幹什麼了，她憤怒地看向奧托。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沒錯，就是“感情”。感情將會創造出奇迹。”
“你！她們…會被殺的！！”
“我明白。戰力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是，還有一個人還沒加入這場戰鬥呢。”
“你是說…凌風！”
符華瞳孔猛的放大，在與空之律者戰鬥時候，她並未看見凌風。
但她知道凌風的特殊性，畢竟凌風是他的“戰友”，此時此刻，按她的推測，凌風應該是在某個地方提升實力。
“沒錯，凌風的實力足以和律者抗衡，甚至殺死律者，但……他會這麼做嗎？”
奧托戲謔道，似乎已經想像到那個畫面了。
“你難道是想！”
符華瞳孔瞪得滾圓，可以想像此刻她心中的憤怒。
“呵呵呵，根據我的計算…當犧牲者出現之時，k423就會奪回這具身體…！”
“我相信她們，用愛，殺死律者…這是只有她們才能完成的偉業！”
瘋了！
這個男人，徹底地瘋了。
不！從一開始，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呵呵……哈哈哈哈……”
符華髮出了凄涼的笑聲。
“我的朋友，我現在認真問你。你的行為已經超出我的控制，所以我選擇告訴你一切，即使如此，你還要反抗我嗎？”
“即使如此，你還是要反抗我嗎？你還是要阻止我嗎？”
笑聲戛然而止，隨後，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她作出了回答——
“朋友？你的話語裏沒有一絲良知……只有深不見底的自私和謊言……”
“踐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運……你甚至都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個惡人……”
“奧托.阿波卡利斯……你讓我打從心底里……感到可悲……和憎惡……”
轟隆隆！
雷鳴閃過天際，黑暗遮蔽了天空——也同時遮蔽了奧托.阿波卡利斯的面容。
金色的光輝凝聚於他的右手，漸漸變成了火槍的形態，擬態·天火聖裁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舉起槍口緩緩對準那個倒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段漫長的過程。長到這五百年的記憶，恍如夢幻泡影，在他的眼前——消散，化作虛無。
那是一段極短的過程，短到回過神時，他，已經完成了選擇。
“赤鳶仙人……我沒有說謊……”
“砰——！”
而在另一個地方。
——火光，在黑暗中蔓延。
——如同燎原的星火，如同破曉的曙光。
——將一切，沐浴在烈焰中。
姬子穿着弒神裝甲緩緩走出，配裝的大劍在它的身側如羽翼般展開，胸口的疾疫寶石綻放出赤紅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