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鎮南公
雲中鶴在慈寧宮呆了一整夜,導致蘇清懿如泣如訴的「哭聲」直到後半夜才停止。
征服全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感覺果然不一樣,那種成就感和舒爽讓雲中鶴身心都得到了升華,有一種莫名的氣韻加身,或者也可以說是「氣運」。
天空泛起魚肚白,蘇清懿依然躺在雲中鶴懷裏,那少女懷春般的睡姿,瞬間便激起了雲中鶴的佔有欲。
「夫君,來日方長,我們該去上朝了。」
蘇清懿揚起情春蕩漾的俏臉,微微撐起酸痛的身子,用手拍掉雲中鶴探來的大手,性感鮮紅的美唇輕啟道:
「再折騰下去,會耽誤大事的,今天是你封公的日子,你可不能缺席。」
拿起榻邊凌亂的衣衫,蘇清懿徑直伺候雲中鶴穿起衣服,這也是她此生以來第一次伺候別人,雲中鶴也只得收斂自己的邪心,心裏有點佩服起這個女人。
多餘的不說,雲中鶴相信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天底下少有女人能拒絕自己,尤其是躺在一張床上,而蘇清懿卻能管住思想,以大事為重,欲拒還迎,把自己的胃口吊起來,不愧是修鍊奼女大法的高手。
「昨日我在皇宮裏大殺了一通,今天應該會有很多人彈劾我,只怕這個封公儀式不會順利,而且我一旦以臣子的身份上朝,那就要叩拜月如玉,我可不想對她下跪。」
「無妨,這些清懿都考慮到了,也擬好了懿旨,上朝之前便會讓人去宣讀……想來月如玉也不會有意見,因為不管我是否宣讀這份懿旨,你都肯定不會拜她,屆時臣子不尊皇帝,又會讓她下不來台,甚至於如果她腦子足夠清醒的話,便應該自己擬一份這樣的詔書,先把台階給自己找好。」
蘇清懿身上穿了一件薄紗裙,美麗成熟的身體若隱若現,看得雲中鶴心中大動,卻又無法下手,直把他搞得非常難受,只能運轉神奪七空,壓制七情。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種欲罷不能的感覺,真能讓人發瘋。
一番擺弄洗漱,天色已經大亮了,蘇清懿自己也穿好了宮裝,頭戴金色凰冠,準備上朝。
雲中鶴悄無聲息地離開慈寧宮,整個人都融入空氣中,免得被人發覺,一直來到皇宮大門口,才發現文武大臣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悄悄越過宮牆,來到皇宮大門正對的大街上,他這才現出真身,龍行虎步而走,假意要入宮上朝。
他一到,宮門口小聲議論的文武大臣們,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看雲中鶴的眼神,有鄙夷,有驚懼,有憤怒,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者,不過敢當面對他說風涼話的大臣,一個都沒有。
他的凶威已深入人心,連皇帝最信賴的十二生肖王,都連屠掉了幾個,據說皇帝還赦免了他的罪過,只是免職而已,一個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的傢伙,你若敢對他放肆,豈不是要步那些生肖王的後塵,一刀劈了你?
突然,宮門緩緩打開,比平日上朝早了很多,王卿詩手裏捧着金色的懿旨,面容嚴肅,高喝道:
「宣太后懿旨。」
文武大臣對視一眼,全都呼啦啦跪了下去,不清楚太后這是要幹什麼。
就連雲中鶴都單膝半跪了下去,反正昨晚已經跪了人家半夜,再跪一下也不丟人,而且今晚還會跪。
王卿詩一展懿旨,大聲宣讀道:
「今有東南節度使雲中鶴,平定倭患,保家衛國,功勛卓著,特允許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奏事不稱臣,受詔不拜。」
群臣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太後會下這樣的懿旨。
要知道,雲中鶴昨天可是才在皇宮裏行過凶,今天便賜予他這麼高的榮耀,和秦王月凌天,太師蘇天河都沒有區別了。
那兩人一個是皇帝的叔叔,一個是先帝的顧命大臣,權傾朝野,雲中鶴不過一個小太監出身,何德何能受此殊榮?
但不管眾人怎麼羨慕嫉妒恨,宣讀過懿旨的王卿詩,已經轉身回宮了。
而雲中鶴也是負手站在原地,眼見皇宮裏的天鍾作響,代表群臣要列隊入宮,他當仁不讓站在了隊伍的第一個位置!
霎時間,滿朝文武都紅了眼,很多性格激烈的大臣,甚至想要大聲呵斥雲中鶴,可終究是礙於他的凶威,敢怒不敢言。
皇帝昨天已經撤去你的節度使職務,在沒有受封鎮南公之前,你不過是一個平民,憑什麼站在我們前頭?
還有沒有規矩?
王先武站在人群里,面色也是非常複雜。
他是一個很遵守規矩的人,心裏對雲中鶴的行為也是有點看不慣,奈何雙方的交情很深,他也只能一聲哀嘆,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這大月皇朝是真的完了。
鐘聲已經落下,眾人也來不及多想,只能蒙頭跟着雲中鶴的腳步向宮裏走去。
這是雲中鶴有生以來第二次上朝。
上一次上朝,還是剛剛離開冷宮的時候,投靠了月如玉,被她帶着上了一次朝。
對於朝會的各種規矩,上朝的禮儀,他根本沒有研究過,很容易被人看笑話,甚至不知道從宮門口進來,應該走哪條路才能到朝會大殿。
好在他已經修鍊到家,心中一動,便已經把上朝的規矩瞭然於胸。
群臣入殿,分列站好,隨着月如玉和蘇清懿的出場,眾人紛紛跪地叩首。
經過一夜的滋潤,蘇清懿的臉色前所未有的紅潤,而月如玉則是黑着臉,顯然已經知道雲中鶴不會拜她的事情。
不過,她登基五年多,苦熬了五年多,也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候。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隨着小太監的一聲高喝,群臣紛紛上奏,基本都是東伯侯叛亂的事情,要麼請求朝廷撥款救災,要麼請求朝廷派兵支援。
很多官員臉上都麻木了,朝廷衰落至此,要錢沒錢,要兵也調不動,平叛也拿不出一個方案,說多了都是浪費口舌,還是早點考慮一下自己的出路吧。
「啟稟陛下,昨日東伯侯的符水天軍,又攻下六座城池,請陛下早做決斷啊!」
突然,兵部主事出列,讓朝堂上本就緊張的氣氛陡然凝固。
「又丟了六座城?」
不只是月如玉的嘴角在抽搐,滿朝文武的心也在顫。
大月皇朝有城池四百座,分佈東南西北四方,各有一百座,每一個都是巨城,城中子民小的有一百多萬,大的人口將近七八百萬。
東部皆是富庶之地,每一座城都很大,要一日之間攻陷六座城池,那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哪怕是百萬大軍出動,也不可能一天時間拿下六座城。
唯一的方法,便是城中的百姓和官吏齊刷刷叛變,不但沒有抵抗,還改旗易幟,自動加入符水天軍的行列。
這也是滿朝文武一籌莫展的原因。
誰也沒想到東伯侯的手這麼長,更沒想到他早就暗中控制了東部各城,威望高到一呼千應,從者如流。
但最讓人悲哀的是,那些城中的官吏和百姓,對大月一點忠心都沒有,難道大月真的離心離德到了這份兒上?
這種想法一出來,立時便是人心浮動,讓這些久居京城,不知道百姓疾苦的官老爺們,恍然間醒悟過來,大月皇朝真的面臨生死存亡了,一個弄不好,他們的榮華富貴都會灰飛煙滅。
「陛下,請早做決斷吧,若是任由符水天軍發展下去,不出半月,他們便會兵臨城下,圍困京城。」
這樣的話,兵部主事已經講了不止一次,所以說完之後便回到隊列里,彷彿自己該彙報的事情,已經彙報過了,職責盡到了,至於這個國家將會怎麼樣,那得皇帝你來做決定。
可月如玉能怎麼辦?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下沒人可用啊!
他也是大成武聖,並且還在晚上元神出竅,親自跑到東部去看過那些符水天軍,體察過民情。
東伯侯的手固然伸得長,但大月皇朝的統治也並沒有真到了離心離德的地步,東部並沒有受災,在符水天軍出現之前,大部分百姓都安居樂業,那他們為什麼要反叛朝廷?
原因便是所有喝了符水的人,都會受到影響,被某些人所控制。
換句話說,那符水確實有着驅除瘟疫,減輕病痛,治療病患的功效,但也相當於毒藥。
東伯侯正是靠着這種手段,在手底下養了一幫符士,只要他們出現,便可以大規模控制各城喝了符水的百姓,愚弄人心,鼓動各城的官吏和世家大族造反,在他們的帶領下,城池自然會不攻自破。
而想破掉這些符士,便必須派出大批的高手去殺他們,尤其東伯侯和他身邊的人,絕對要幹掉。
可惜,月如玉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高手,除去那兩位人間神靈,也就只剩下成了巔峰武聖的師姐柳靜萱,太后蘇清懿,秦王月凌天,還有閑賦在家的太師蘇天河。
而這四個人,她唯一能用動的也只有師姐柳靜萱。
可柳師姐才成為巔峰武聖不久,怎麼能打得過東伯侯背後的隼人天隱?
或許其他巔峰武聖,會礙於柳師姐身後的北天門,不敢動她,但隼人天隱可不怕,人家身後也有兩位人間神靈,更是大月皇朝的敵對勢力,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將柳靜萱殺掉。
面對武力上的不敵,哪怕月如玉有一萬個雄心,也只能徒呼奈何。
當然,她也私下找過月凌天,想讓這位功力大進的皇叔出手,也只有他才有希望匹敵隼人天隱。
可惜,月凌天已經練功練到瘋魔,以至於六親不認,連她這個皇帝都不認識了。
如果不是秦王府的那個老管家張五,還對月凌天有一定的約束力,月如玉都得被那柄無上凶兵劈死。
而回歸到眼下,她能用的人,也只有雲中鶴這個憑藉一己之力,差點滅掉隱劍流的亂臣賊子了。
不過在用人之前,總要給人家一點甜頭嘗嘗才行。
儘管心裏百般不情願,但為了江山社稷,月如玉也只能咬牙一揮手,讓身邊的小太監宣讀詔書。
「茲有臣子云中鶴,奉命南下,平亂有功,特封為一等鎮南公,加九錫,封地登州城,欽此。」
整個大殿裏都在回蕩着小太監尖利的聲音,月如玉是咬牙切齒聽完的,蘇清懿則是美眸閃動着笑意,而滿朝文武的心都涼了。
一個在皇宮大內持刀行兇的亂臣賊子,皇帝不但不殺,還大肆加封他,朝廷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天子僅剩的一點體面也被剝了個乾淨。
所有人都看到了悍臣的崛起,曾經的小太監已無人可治。
「多謝陛下賞賜。」
雲中鶴接過詔書,淡淡地道謝了一聲,連跪都不跪,把驕橫跋扈的樣子展現到了極致。
眼見月如玉眼裏充滿怒火,幾乎要忍不住了,蘇清懿適時開口道:
「趁着為雲大人加封的喜慶時刻,哀家也有一件事要宣佈,陛下已成年,有了治理天下大事的經驗,相信把皇朝交在她手上,一定可以讓國家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頓了頓,蘇清懿正色道:
「即日起,哀家將退出朝堂,撤去龍座,還政於陛下,望諸君傾力輔佐陛下,讓大月皇朝蒸蒸日上。」
儘管文武大臣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蘇清懿退出朝堂的舞台,還是讓很多人悵然若失。
尤其是依附於蘇家的那一大幫人,儘管蘇家已經衰落了很多,但依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堂上二百位大員,至少還有六十多位都是蘇家提攜起來的。
老太師已經閑賦了,太后也退了,讓他們何去何從?
不過有些心思靈巧的人,也已經看出了蘇清懿的態度,她是向著雲中鶴的,否則斷然不會在上朝之前,賜他見帝不拜的殊榮,發揮自己最後的餘熱。
所以,蘇家的人,已經都將成為雲中鶴的班底,變成他立足朝堂的資本。
「鎮南公。」
月如玉俯瞰着某人,低沉詢問道:
「作為一等公,在維護皇朝的義務上,你有着義不容辭的責任,請問你對東伯侯的事情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