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賈詡:你撕我衣服幹嘛
賈詡看着程少宮道:“自從某知曉這個田朔有問題之後,便一直關注於他,少主既然不動這個人,想必他是有些用處的。”
程少宮回道:“這個田朔是前朝餘孽,看來還有其他前朝餘孽在,想必他也只是推出來的棋子罷了。”
賈詡點了點頭,笑道:“少主不必擔心,待此間事了,我便回都城將田碩徹底拉攏過來,若是不能,他便也失去了價值,畢竟不良人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程少宮自然沒有異議,之前之所以要留下田朔是不想破壞劇情,但如今看來,這天下不是那麼簡單的,也不如電視劇中那般表面的,隱藏的東西越來越有意思了。
程少宮苦笑一聲,道:“若是我和凌不疑不敵叛軍,下場便是死在這裏了吧,但一定為朝廷拖延了雍王的腳步,文帝,文帝啊。”
賈詡點頭道:“不錯,無論少主與凌將軍是否能夠平叛,朝廷都會高枕無憂,起碼短時間內一切還都在掌握之中。”
賈詡見程少宮似乎是對朝廷失望,又或是對文帝失望,道:“少主也不必認定自己便是朝廷丟出來的犧牲品,恕屬下直言,以朝廷當今的將軍,
何人能夠勝任此任,唯有少主與凌將軍,皇帝讓你二人一起,想必也是只能相信你二人,也算是受戰神之名所累吧,哈哈哈哈。”
程少宮見賈詡笑話自己,也被逗笑了,道:“不必討論此事,先生繼續說如今該如何是好,當如何破局,若是我們沒有動作,那凌不疑就危險了,我們必須出手破壞雍王的計策。”
賈詡點頭道:“自當如此,凌將軍想必明日便會抵達此地,那麼雍王必然會提前設伏,少主可帶騎兵前去,我擔心有變,陳帥便留在馮翊郡坐鎮吧。”
程少宮看着眼前的沙土,但沙土早已不是簡單的沙土,閉上眼睛便是真實的地形,道:“可”
賈詡繼續慢悠悠道:“少主率兵午夜從南門出發,當帶一馮翊郡本地人,一定要熟悉地形,帶着少主不要驚動雍王的探子,提前一步尋到凌將軍,少主不必心急,我預計凌將軍的主力在午時抵達此地。”
程少宮對一旁的高順道:“快,立馬找一個獵戶,要能帶我們走出山路之人。”
高順急忙下去尋找人去了,古代的獵戶很多,所以並不難找。
賈詡繼續道:“至於尋到凌將軍后,少主與凌將軍必然避無可避,但朝廷援軍山高路遠,走到此刻一定是人困馬乏,我心中實難確定是否能與叛軍交戰。”
程少宮沒有言語,而是道:“先生可隨我去外面走走。”
賈詡聞言有些意外,不知道這個時候程少宮還有閑心溜達,不過還是道:“少主請。”
程少宮與賈詡走到馮翊郡的街道之上,入目一片破敗,雍王的投石機扔進來的碎石砸斷了房梁,導致坍塌的房屋並不少,還有很多是守城的將士拆除的木料,現在那些木料都英勇就義了。
街道上士卒來來往往抬着傷員集中到一處治療,在古代死亡的例子大多都不是戰場上喪命,而是由於受傷導致的傷口感染,沒有及時處理,或者沒有醫療條件,只能聽天由命。
程少宮見這滿目蒼夷的一幕,對賈詡道:“先生,這天下以民為貴,還是君為貴。”作為現代人自然心中有着屬於自己的信仰。
賈詡揪着自己的鬍鬚,實話實說道:“自恃君為貴,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程少宮笑了笑道:“是啊,所謂民為貴不過是朝廷的遮羞布罷了,百姓吃不飽穿不暖,而世家子弟自小錦衣玉食,這天下何其不公平。”
賈詡道:“自夏起始,公天下便成了家天下,延至今日,已經是天下大勢。”
程少宮看着天邊的夕陽,一抹紅日隱藏於半山腰,火紅的晚霞照應着天空,伸手抓住一縷,道:“先生可相信人人平等的時代會到來,那裏人人不用下跪,自己有尊嚴便能站直走路,受人尊敬。人人吃得飽,穿得暖。”
賈詡聞言陷入了沉思,道:“恕屬下不能想像到少主所想的世界,不過若真如少主所言,豈非可以打破王朝千年換代的輪迴。若是如此,想必百姓安居樂業。”
程少宮沒有言語,因為即便是賈詡這等人傑智囊,恐怕也不敢相信那般景象。
這時前方突然有一隊丟盔卸甲的兵卒踉踉蹌蹌地走過來,一個個滿臉血污,污跡斑斑的面孔上透着掩飾不住的慌張神色,血紅的眼睛裏滿是恐懼,還有一抹對未來的絕望之色。
他們頭髮散落,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喉嚨里難以遏制地發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鮮血的戰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後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記。
周圍的路過的百姓害怕的避開走着,程少宮見到這些人還在慢慢向前走着,上前阻攔,走到一名士卒面前,看着其潰爛的傷口,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都是盔甲沒有布料。
隨手拉過一旁的賈詡,將其長袍撕拉一聲拽下來一大塊布料,幫這名士卒簡單包紮一下傷口。
賈詡看着自己的長袍下擺處一大塊缺口,伸手指着程少宮,心道,你救人就救,撕你自己的衣服啊,你撕開的是我的衣服嗎,是我的風骨,是我文人的風骨,是我。
還未來得及繼續向下想,程少宮上來又撕開了一大塊,直接將賈詡的長袍撕了快一半,賈詡捂着剩下的瘋狂向後挪動腳步。
程少宮沒有理會賈詡,繼續將剩下幾人的傷口簡單包紮一下,幾名士兵跪在地上,哭泣着道:“謝謝將軍。”他們並不知道程少宮是誰,但卻發自內心感謝。
程少宮將他們扶起道:“不必謝謝我,你們都是守衛城池的勇士,我心中為你們感到自豪,你們需要趕快找醫士治療。”
說罷示意身後的一名士卒帶他們前去接受醫士的治療,誰知一名士卒拉着他的腿,哭泣道:“將軍,我們還能守住城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