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帝君傳召
雲淮養傷的這段時間,綰綰也沒有回離光大陸。
她同司刑神君去了幾趟十方寒漠,但是都是悄悄的去,從來沒有露過面,就如她所想的那樣,在司刑神君的故意操作之下,所派去看守宴止的士兵都是恨極了宴止的那些人。
明明隔了沒幾日,再看到宴止的時候,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身上明顯的傷痕,確切的說是他全身上下已經找不出兩塊好一點的皮肉來了。
至於這幾天被送過來的縈緹,看起來也沒有比宴止好多少。
她總是瑟縮着蜷縮在宴止的腳下,身上穿着寬大的衣服,也不知是要遮掩些什麼。
好像每一次來,綰綰都能看到宴止和縈緹比之前更狼狽一些。
只是不管對她來說也好,還是對司刑神君來說也好,這兩人所遭遇的一切都還遠遠不夠。
這兩個人一個是雲淮的師妹,一個是雲淮的師尊,若是真的要處置他們,司刑神君還是需要問一下雲淮的意思,而綰綰也不急於這一時。
雲淮肩膀上的傷徹底好全,已經過了十日有餘,而這段時間以來,綰綰最多的時候還是待在乾雲山府,許是因為她身份特殊吧,就算她不常出門,也總能聽到一些紛紛擾擾的謠言。
那些謠言和她三百多年前聽到的大抵一致,無非就是她一個魔族配不上雲淮上神,應該將她趕出凌雲界之類的話題。
三百多年了,這些人還是一樣過河拆橋,用完她就想着將她踢出去。
之前利用她對付虞燮的時候,也是先捧着她哄着她,現在對付宴止同樣。
只是現在對於這些謠言,她已經能做到平靜以待了,畢竟現在的她也沒打算在凌雲界久留,同樣也沒有非要和雲淮在一起的想法。m.
只是綰綰也沒有想到,在謠言越傳越烈的情況下,她竟然收到了帝君的傳召。
身在凌雲界,凌雲界主人的面子自然是要給一些的,綰綰也只能去見帝君。
還是和上次見面時一樣,帝君高座高台,單單是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感覺高高在上,不好相處。
從綰綰走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覺到帝君好像是在打量着她。
“綰綰姑娘應該知道本座要說什麼吧?”帝君開口道。
他並沒有直言,而是先問了綰綰,就好像是篤定綰綰知道一樣。
他要說什麼綰綰當然清楚,對上他那雙眼睛,綰綰還是道:“我不清楚,還請帝君明言。”
其實三百多年前她就經歷過這種場面了,那時候也是帝君把她一個人叫過來,然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和她說她和雲淮不配,勸她回頭。
只是那時的她固執的不行,一門心事的以為只要她努努力,總有能配得上雲淮的那一天。
哪怕她自己知道她配不上雲淮的不是她不夠努力,而是她先天的血統,她也覺得靠努力就能抹平血統帶來的不同。
現在的情況和當時幾乎重合在了一起,只是這時候的綰綰頭腦已經清醒了。
“那本座就直說了,這段時間以來凌雲界的謠言想來綰綰姑娘也聽說了,本着想知道綰綰姑娘的想法。”帝君說。
試探她的想法?
綰綰潛意識裏感覺,這次帝君的目的或許和之前不同。
她故意道:“若是我還是和之前一樣執迷不悟呢?還是非要同雲淮上神在一起呢?帝君會阻止嗎?”
“自是不會,之前的事怪本座沒有想明白,生生拆散了你同雲淮上神這對有情人,你同雲淮上神歷經了這麼多磨難,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屬實不容易,若你還有這樣的想法,本座會儘力支持你們。”帝君說。
儘力支持?
聽到這句話,綰綰微微勾了勾唇,哪有這麼好的事?她可不信。
確切的說現在她大約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凌雲界上滿是關於她和雲淮的謠言,好像所有人都不贊同她和雲淮在一起,而這個時候一向順應別人意見的帝君卻突然站出來支持她,若說這背後沒有什麼算計,她可不信。
或者說實際上這些謠言就是從帝君這裏傳出來的。
經歷了之前宴止的事,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現在的帝君分明是難當大任。
也正是因為那件事,帝君已經漸漸的失了民心。
和帝君不同的是雲淮。
在宴止的事上,雲淮可以說是秉持正義,大義滅親。
凌雲界上願意信奉雲淮的人越來越多,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帝君感覺到了威脅,所以他打算摧毀雲淮。
該怎麼摧毀雲淮呢?
雲淮一直兩袖清風,高風亮節,他的污點呀,大約就是他喜歡一個魔族。
凌雲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視清高的人,他們仗着出生在凌雲界,就感覺自己有一身高貴的血統,他們看不起魔族。
帝君利用的就是這麼一群人。
讓他們站出來反對雲淮和綰綰在一起,他足夠了解雲淮,知道雲淮有多麼喜歡這個魔族,只要雲淮不妥協,雲淮就會失了人心。
多麼天衣無縫的算計呀。
為了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帝君可以說是絞盡腦汁了。
大體猜到了帝君的心事之後,綰綰不動聲色的將想法壓了下去,她說:“綰綰先謝過帝君了,只是喜歡雲淮上神的這條路太難走了,綰綰走累了,也不想再走了,我與上神,從此天高路遠,互不干涉吧。”
“你是有什麼顧慮嗎?”果然聽到綰綰這兩句話的時候,帝君有一瞬間的慌神,他問出來的話也顯得格外的急切。
這樣的態度若說他沒有問題,綰綰都不信。
既然要演,那就演到底好了。
綰綰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她說:“不自量力這樣的事做一次就夠了,我現在已經看明白了,就像他們所說的一樣,我只是一個魔族,我配不上雲淮上神,也沒有辦法讓上神為我心動,所以我打算放手了,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會離開這裏的。”
她一邊說著放手,卻又一邊皺起了眉頭,就好像還心有不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