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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回到自家破院子的程韻看向已被她抹上痒痒粉的爛門,眸中冷光瀲灧,若有所思地撫摸一下下巴頦,吃吃的笑了出來。

突然後退幾步,矯健地從已殘舊不堪的牆一翻而過,沒有半點猶豫。

就當程韻快要走進自己的閨房時,突然聽見自己的閨房裏頭傳出斷斷續續的哭聲,夾雜着更咽着的話語。

“小姐,對..對..對不起...都..嗝...嗝...我...”

只見一名女子跪在床邊緣,身子微微發抖,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爛不堪,且沾滿殷紅的血跡。

程韻雙眸晦暗不明,全身上下爆發出冷冽無比的氣息,也讓跪在床邊的女子轉過頭來。

可當女子看到程韻時,清澈明朗的雙眸溢出淚水,水霧模糊了她自己的眼睛。

女子動了動乾裂的唇,獃獃地看着程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程韻眯了眯眼,突然想起面前的女子便是原主買回來丫鬟,且此丫鬟從原主五歲開始便跟在她身邊,對原主忠心耿耿,不離不棄,就那怕要她的生命,她也要護住程韻。

程韻回憶完后,便走過去將已滿身鮮血的女子扶起來,冷清的聲音從口中傳出,“竹音,你受苦了。”

竹音一瞬間睜大眼睛,原本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蛋變得帶有一點粉色,驚喜若狂的聲音從口中傳出,“小姐,你,你,沒事?!”

就當程韻準備扶她的丫鬟竹音時,竹音急忙將程韻推開,緊張兮兮道,“小姐,小姐,小姐乃千金之軀,萬萬不可碰奴婢那骯髒的軀體!!”

程韻一聽,臉色瞬間轉黑,粗魯地將竹音扯了起來,不耐煩地看了竹音幾眼,“我讓你起來就起來,哪來那麼多廢話!”

竹音被程韻這句話嚇着了,她驚訝的張開了嘴,獃獃地任由程韻擺弄。

她的小姐從來都不會這麼大聲呵斥她的,她只會溫柔地說一句沒關係,然後就會椅子上坐着的。

因為這樣,她才更頭疼,她的小姐本來是嫡女,可卻因為她的懦弱而被其他旁系騎了上來,她每天每日地為自己的小姐擔驚受怕,害怕自己的小姐會因她的一個不小心而離開這個世界。

程韻眨巴了一下眼,伸手將竹音的魂給招回來。

“回魂啦回魂啦!!”

“誒?小姐,你....你沒事吧?”竹音吞了吞口唾液,雙手不自覺地攪起衣角,緊張兮兮地問道。

程韻靜靜地看了竹音,嘆息,“竹音,我沒事,只是......”她蹙着眉,圍着竹音打起圈,“你怎麼弄的?”

竹音慌張地用沒有血跡的袖子遮住觸目驚心的傷口,強歡笑,“小姐,奴婢不小心在山邊摔下坑了,小姐,奴婢先下去洗漱好再來伺......”

程韻蹙起眉宇,挑起她的臉蛋,黑眸中泛起陣陣冷意,“我問你怎麼弄的?!”

竹音對上程韻的雙眸,眼神閃爍,,逃避着程韻的對視,壓低以哭到嘶啞的嗓子瑟瑟發抖地回答,“我……我……”

“小姐……奴婢真的沒事……”未等她說完,程韻直接將人給打暈。

將人放在破舊不堪的床上后,攤開竹音的衣服,只見她的身上佈滿傷痕,觸目驚心,每一道都留下深深的痕迹,還有幾道未癒合的傷口再次爆開。

她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那幾個所謂的姐姐妹妹還真是得寸進尺啊,不給些教訓給她們還真當自己是鳳凰?!

程韻根據原主的記憶走到破舊的梳妝枱前從抽屜裏面拿出一盒原主許久不捨得用的藥膏,背對着竹音將藥膏打開,袖子裏的白團因為程韻的動作,痛苦地喊叫了一聲。

程韻默默地摸了摸鼻子,將衣袖裏的白團給揪了出來,撫摸了一下白團的毛,放在搖搖欲墜的桌子上。

只見小白團在那裏嗷嗷亂叫,圓滾滾的絨毛炸起,漆黑的眼睛裏閃爍着淚光,像是在指控鏟屎官對待它的胡來。

程韻看着小白團在那裏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有些許無奈。

此時,門外傳來陣陣聲音,程韻細聽一會,眸中冷冽一閃。

“程韻這個......賤人....她到底幹了什....好癢.....她母親....也是.....”

斷斷續續的的聲音略顯得刺耳,隨即傳來開門聲,搖搖欲墜的門被外頭被眾擁着到來的僕人直接報廢。

就在此時屋子裏頭的程韻將小白團抱在懷裏,小步屋外走去,片刻后便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着那一群人。

在原主的記憶里,程韻能感覺到原身對面前那個女人的害怕,軀體騙不了人,她看到她的那一刻,身體沒有停止過顫抖。

“程韻,還不速速出來拜見我?”

為首之人神情倨傲,被人簇擁在中間,她眸里全然是嫌棄,睥睨着程韻。

女子身旁的人連忙拿着扇子狗腿地給女子扇風,女子隱晦地給旁邊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侍女福了福身。

朝前走了一步,昂首挺胸地說道:“四小姐,由於您昨夜的夜不歸宿,夫人和老爺都知道了,現在請您前往祠堂請罪。”

侍女眼裏全然是傲氣,對着程韻亦是高人一等。

在原主記憶中,程韻也知曉面前被眾人捧花戴月的女子是何許人。

程衾是程府最為受寵的庶女,因為她的母親已被程韻的便宜父親提為正室,可程衾實際上還是庶出的子女,即便如此,還是有好些人拍她馬屁,更不說她還有一個已經入學院的表姐。

而原身則是正室夫人所生之女,但由於身體緣故,在原身出生之後於初冬季節時故去。

剩下程韻一個孤女在後宅中絕境求生,但可能原主命不該絕罷,后宅里有很多受了程韻母親恩惠,更有一個姨娘由於無後將原身示若己出,庇護原身活到及笈之年。

垂下眼眸,眼裏含着戲謔之色,倒也有些好奇古時的祠堂請罪是怎的來個請罪。

隨即抬頭,嘴角掛起諷刺的笑容,語氣有些古怪:“行,那便請帶路。”

身着華服的女子程衾有些許意外之色,倒不是對程韻有什麼壞心,些許對程韻有些意外她如此之冷靜。

“喲,程韻妹妹今日怎如此冷靜?”

但她還是沒忍住的開了個口,企圖通過這樣來知道緣故。

程韻挑眉,望着她,似乎想從這張略顯青澀的臉上獲得什麼信息。

“沒想到程衾姐姐竟然如此淡然,真不知何許人在門外像潑婦一般。”隨即又掩嘴一笑,“那般叫人不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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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強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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