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封侯郭祀,賈詡來說
「你別求死啊,朕放你一條生路,自然有朕的理由。」
劉協笑了笑,在他的授意之下,隨便拉一個董卓的家人,當成李儒砍了還是很容易的。
李儒一聽這話愣了一下,劉協接着開口道:「你的家人朕未傷分毫,想不想見見?」
「陛下……此言何意?」
「嗯,我誅了董卓滿門你親耳聽到的,他們家裏人那麼多,隨便拉出一兩百個當你李文優的家人處死,還是很簡單的。」
「聖上若有令,儒定萬死不辭,絕無二心。」
李儒苦笑,都到這份兒上了,自己家人也全部都掌控在天子手中,他還有什麼辦法?
小皇帝好生慎密毒辣的心啊!以家人要挾,這種事兒真的是一個皇帝該做的嗎?還是說小皇帝背後另有高人?
也不對,如今殿堂之上,那些以王允為首的朝臣一個比一個正派,不會也不屑用這種手段。
而且之前的他對小皇帝了如指掌,他背後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高人!那就是再說……小皇帝一直在韜光養晦,如今的他才是剛剛露出爪牙!
「哎,李文優不必多想,你家人朕可是照顧的很好,這個你放心。」
劉協起身一邊給李儒鬆綁一邊開口道:「如今董卓雖滅,但以李榷郭汜等為首的西涼軍仍是不小的威脅,朕是想問……你怎麼看?」
「我……」
想了想之後,李儒揉了揉被捆的生疼的手腕道:「依臣看,聖上所說李榷郭汜等皆是莽夫,不足為懼。」
觀察劉協神色泰然自若,李儒接着開口:「李傕區區邊鄙之人,有勇無謀尚甚呂布,且剛愎自用。郭汜有近略而無遠見,鼠目寸光。」
李儒越說眉宇間那種傲氣越盛:「聖上若想破之,只消聖上以利誘之,短期內甚至讓西涼軍為朝廷賣命,亦非難事。
而後,儒只需略施小計,管叫其內不和,屆時聖上抬手可破。」
說完之後,李儒目光炯炯的看着劉協。
只要劉協肯用他,他有信心將西涼軍玩弄於股掌之間,那時他可以大漢功臣的角色,再次站在陽光下,也可掌控西涼軍……自立!
至於劉協……雖說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大浪。好個李文優,賈詡尚且沒有這麼大的胃口,他居然想吃下二十萬西涼軍?
「文優意見不錯。」
劉協手指輕擊桌面:「你略施小計掌控西涼軍,然後反過來掌控朕,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聖上!儒絕無此心啊!」
李儒頓時冷汗如雨,跪地間劉協甚至可以看到他背後的衣服,緊緊貼着後背。
「你有沒有,朕不知道,但文優你要明白一件事。」
劉協身子微微前傾俯視李儒:「朕可留你性命,也不願以你家人要挾於你,但朕也絕不會成為任人擺佈的傀儡!」
「若真有那一日,朕寧自刎歸天!不過在此之前,若朕不在了,那些朕不願意繼續活下去的人,會走在朕的前面。」
「是,儒……不敢有二心。」
李儒磕頭磕的腦門兒都破了,這是個小暴君!從他按着董卓的頭下令誅董卓滿門的時候,李儒就看的清清楚楚!
「嗯,朕不會虧待忠臣。」
劉協將提前準備好的面具扔給李儒:「今後你叫李文,跟在朕身邊護衛朕的安全,朕死,你死。」
「儒……不,老奴謝聖上賜名!老奴李文,遵命!」
就這樣,從此劉協身後多了一個身着甲胄,頭戴面具,名為李文的尾巴。
而後,朝廷傳令也到了西涼軍。
「當下董賊伏誅,封郭祀為西涼候,掌管西涼大軍,請西涼候進京述職,領取大印。」
這令一下,本來就準備開溜的牛輔直接開溜!這下不僅要擔心朝廷的清算,還要受郭祀的壓迫?
這傢伙也巧妙的逃過了,因劉協到來而改變的歷史車輪軌跡,和史書上一樣,被手下所殺,腦袋也被送到了長安城……至於他的家室也在亂軍中盡數歸墟。
自此,除了李儒的媳婦兒董欣之外,董氏一族算的上是真正的滿門盡滅!…
李傕倒是還好說,畢竟他同郭祀關係是最好的,郭祀也答應進京述職的時候,懇求聖上也為李傕封侯。
畢竟他們也沒想到,董卓死了之後還能得到這種好處,人的貪心是無限的,得了一些……就想再得一些。
而就在郭祀帶着一百餘軍士進入長安城,話說這人的心思還是謹慎。
長安城外,郭祀余西涼軍嚴陣以待,美名其曰壯天子威勢。其實還不是怕天子給他誆進長安埋伏點兒刀斧手給他砍了?
但郭祀卻發現天子似乎真心待他,而且還帶着現在朝中權臣王允等為他接風洗塵,一口一個郭將軍叫的親切的很!
就在郭祀多少放鬆一點警惕的時候,張濟和樊稠卻是愁的很。
他們和李傕郭祀同為董卓部將,原本手下勢力也是相差無幾,但如今郭祀被朝廷封侯,李傕和郭祀關係好的穿一條褲子,飛黃騰達是遲早的事兒。
他們呢?從前的同僚,現在自己看到就得躬身行禮,這擱誰誰也不能平衡啊?
更重要的是,那狗皇帝還讓郭祀統一西涼軍,這不是奪他們的兵權嗎?一旦手中沒了兵權,他們是個啥?
「哎,老張,此事屬實憋屈!你說郭祀比咱們兄弟強了點兒啥?憑啥他能封侯,咱們就得聽他統領!」
樊稠將卮中酒飲盡,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老樊慎言,雖說董相國尚在時我等勢力相差無幾,但如今郭祀李傕吞併牛輔舊部,郭祀又受大漢正統進封,我等……不能敵之。」
張濟無奈道。
「那我等就任那李榷郭汜壯大?若是他拿着候印讓我等交出兵權,你我二人如何自處?」樊稠也是一臉愁容。
「以某說那郭祀就是有毛病,如今長安城中呂布統軍不過兩萬餘,我等有二十萬鐵騎!就是馬踏長安將那小皇帝擒下又能如何!」
張濟點了點頭,但臉上依舊是無奈之色:「但那李傕就是莽夫,郭祀又是重利小人。如今他們同朝廷一條心,咱們……恐怕真的是絕路一條了。」
「老張,要不…咱們跑吧!咱們回西涼,手裏有兵,又何必受那李榷郭汜和狗皇帝的鳥氣!」樊稠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張濟也是思索了一下,正要同意時,門口忽然有人來報。
「報——」
「二位將軍,牛輔手下參軍,賈詡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