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向前準備好全身裝備，翻身進了院子。

進院子之後，發現裏面燈光陰暗，樹木叢生。原來王向前等人是晚上跟着牛車過來的，沒有看到裏面的樹木。

有樹木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可以隱藏身形，有利於查探消息；壞事是裏面有可能藏着對方的人放哨，在裏面行走，容易被發現。

王向前沒有辦法，只得謹慎前行，邊走邊仔細觀察周邊情況，手裏的警棍隨時做好準備。如果自己出事，丟人是輕，重要的是沒有辦法將內部的情況傳出去。因此，王向前加倍小心的摸索着。

可能是這夥人販子的警惕性低，或者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有人來打探他們的基底，防備很是鬆懈。王向前鬆了一口氣，就這樣的人販子，應該不難端掉吧。回頭一想，就這樣的人販子，還不知道囂張了多少年了，真的是警察的悲哀。

王向前摸索了好長一段路，發現他們只有在路口附近有人看守，一般是兩個人，湊在一起，聊天扯皮。將這些都記在心底，王向前繼續前行。

終於，前面看到了一間屋子。

王向前瞬間打起精神，觀察着路線，低身彎腰，靠着牆根，摸到了屋子前。他靠在牆上，慢慢的抬起頭，從窗口望進去。

說巧不巧，王向前摸到的這間屋子，正好是他們關孩子們的這一間。可能是為了讓孩子們老實聽話，所以屋子弄得很不暖和，四處有窗，門口有人把守。王向前透過窗戶，看到屋子裏就一盞燈，有些昏暗，孩子們被捆綁着，哆哆嗦嗦的擠在一起。

將這間屋子的情況記在心裏，王向前就打算去探聽人販子所在的屋子。突然看到，有一個人端着吃的走進了屋子，王向前看他給孩子們鬆綁，放好吃的，就出了屋子。

跟着他，看他是不是去他們待得屋子。王向前拿定主意，就潛伏身形，遠遠綴着，看他進了一間燈火通明，嘈雜喧鬧的屋子。

看看周邊沒人，王向前順着牆根，摸了過去。

剛到窗口，王向前就聽到裏面有喝酒聲，談笑聲。窗戶上糊着窗紙，王向前沒有辦法，只得趁着他們聲音嘈雜之時，用唾液濕濕手指，輕輕的放在窗紙上，將窗紙打濕，然後輕輕的捅破。濕了的窗紙破開時較容易，發出的聲音也低很多，不比幹了的窗紙，會有很大的聲音，容易引起人們得到注意。

王向前透過這個孔，觀察着屋內的情況。

“他們怎麼樣啊？聽不聽話？”坐在最裏面，像是頭目的人問道。

“看着還挺乖的，我之前就囑咐那幾個大的，讓他們進去后聽着誰不老實，誰計劃着逃跑，一會我去收碗筷的時候，問問誰不老實就收拾誰，殺雞儆猴，他們這一群就都老實了，”剛才送飯的這個人說。

“可以啊老薛，不愧是讀過幾年書的，這個歪歪心思，果然不少啊！”旁邊有人誇獎道。

原來送飯的那人叫薛石磊，為人老實穩重，所以不論大小，別人都喜歡稱呼他老薛。

而正中坐的那一位，是這些人的頭頭，姓劉名曉。此人心狠手辣，漂泊多年，不論他帶人走到哪裏，都會有孩子丟失的。

劉曉為人膽大心細，敢明目張胆的拐孩子。孩子聽話，就給糖吃，領着回來，孩子不聽話就用藥蒙翻了，裝麻袋裏馱回來。小當就是被他的手下，用這樣的手段弄回來的。

他的小弟，都會進行‘培訓"，告訴他們怎麼忽悠小孩子，怎麼拐小孩子，遇到意外情況如何應對，這都是他們這個團隊一起商量出來的方案。包括晚上返回時，眾人分路而回，走不同的路，也是為了降低目標的可疑性。

“行啦老薛，剛才我們喝了幾杯，你得補上啊！”劉曉笑着說道。

薛石磊可是劉曉的心腹，他小的時候讀過幾年書，所以蔫主意多一些，心思比一般人更為縝密。

“老大，我們這次偷得孩子是不是多了點，這畢竟是京城，要是政府反應過來，那我們可就不安全了，”薛石磊喝了一杯酒，然後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嗯，明天還有一天燈會，我們明天晚上再搞一次，然後明天晚上就開始將這些娃娃偷運出去。後天起早，我們分批撤離。”劉曉聽薛石磊說的有道理，急忙下定主意。

“那我們明天要再偷幾個娃娃回來了，”劉曉左手邊坐着的人說道。他是葉衛國，今晚就是他帶着幾個手下，將那些娃娃帶到集合地點，然後一起坐車回來的。.

“嗯嗯，出手要謹慎，看好環境，別引人起疑。”薛石磊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行啦老薛，我知道你細心謹慎，我也不會粗心大意的，”葉衛國拍了拍胸膛說道。

其他幾人都是各個攤子的老闆，他們和劉曉都是相依為命的。劉曉派手下去偷孩子，他們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訓練和改造。比如劃破皮膚粘猴毛，訓練雜技，打斷手腳去乞討，裝進罈子裏博取同情，等等。

他們的訓練手段極其殘忍。在他們手下訓練出來的孩子，活不到二十歲，而且訓練的成功率很低，所以他們需要有很多孩子，才能訓練出來需要的幾個。

王向前在窗外又聽了一會。這幾個老闆都在向劉曉彙報，哪個孩子的表演賺了多少錢，哪個表演不行，今晚賺到多少錢，要上交多少。

劉曉沒說話。這些老闆安排的表演，會吸引人，也會讓人起疑。所以劉曉會在每個人群裏面派幾個自己人，一是為了查探是否有異常，給他們報警；二是帶頭給錢，帶動周圍的人掏錢；三就是看着老闆一晚上大概有多少收入，然後上交的份額是否正確。一般只要不是差很多，劉曉不會和他們計較的。

眾人又閑聊了一會，薛石磊準備去看看那些孩子是否老實。

“哎，有人在那看着呢，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啊，”劉曉見薛石磊一直記掛着那些孩子，有點不以為然。

“早點讓他們老實了，還能省些麻煩，”薛石磊說道。

“那行，你去吧，一會回來，我們繼續喝，反正我們白天不出門，今晚喝到十二點，好好樂呵樂呵，”劉曉拍板說道。

“好哦，老大萬歲！”葉衛國拍馬屁道。

“哈哈！”劉曉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