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他都知道了
然而此刻雲卿佞卻是緊張得不知道說些什麼。
容夙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低聲安撫道:「喚他「小以」便可。」
雲卿佞聽了容夙的話,「小以。」
容墨以注意到雲卿佞頭上的那根發簪,便也從袖口中將一模一樣的簪子拿了出來,「哥哥將簪子給嫂嫂了,小以也有一根一模一樣的。」
容墨以知道這兩根簪子是她娘親親手做的,但並不清楚他娘親做出這兩根簪子的意圖。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哀痛。
雲卿佞側抬起頭,看向容夙,她不明白容墨以為何突然難過了起來。
容夙卻只是又捏了捏她的手。
容墨以將簪子重新藏進袖口中,斂起剛剛那股悲傷的情緒,朝雲卿佞道:「嫂嫂,你能給我講講族外的世界嗎?」
聽花神醫說過,嫂嫂不是他們族內的人。
「小以很想聽。」容墨以將桌前原本翻開的修鍊書籍合上,放於一旁,乖乖地坐好,帶着期盼望向雲卿佞。
他除了這座殿的四周,就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了,花神醫有時會說些族內發生的事情給他解解悶。
他對族外的世界更是好奇。
容墨以乾淨的眼眸讓人升不起拒絕的心思。
這可難倒了雲卿佞,她自己都是對過往沒有記憶的,又怎麼給容墨以講族外的世界。
雲卿佞思索了一下,出聲道:「那我給你講講凡界吧。」
好在,在魔族之時,蘇景淵給她講了不少關於凡界的事。
「凡界?好啊!」容墨以頓時提起了興趣。
他施了個法訣,一張椅子到了他對面,他滿心歡喜,「嫂嫂,過來坐我前方罷。」
離他近些,這樣他聽得也清楚些。中文網
雲卿佞聽此,未有推辭,她坐了過去,與容墨以講起了一些有關凡界的事情。
容墨以聽得認真,一會兒皺着眉頭,一會兒贊同似的點點頭,一會兒又笑得歡快。
見兩人氣氛融洽,原本拿了摺子回來、處理政務的某人瞬間不平衡了。
「凡界竟然不能修鍊。」容墨以惋惜道。
而此時,一道靈力閃過,一張椅子突然出現在雲卿佞的身旁。
雲卿佞與容墨以俱是一愣,往容夙的方向望去。
已經朝他倆走來的容夙,在雲卿佞的身旁坐下,「我倒是不知卿兒何時去過了凡界,對凡界了解甚多。」
「我覺着甚是有趣,便也坐來認真聽上一聽。」
容夙面無表情。
雲卿佞和容墨以默契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疑惑來。
你哥哥是怎麼了?
他家哥哥是怎麼了?
見此,容夙周身氣壓更是低了。
雲卿佞雖不知道怎麼了,但將自己的手伸過去,牽住容夙的手。
她偏頭看他,帶着盈盈笑意,似乎在說,別生氣了。
果然,容夙的低氣壓瞬間消退。
醋勁兒一下就平息下來了。
這桌子下暗戳戳的小動作,容墨以並沒有發現。
容墨以正要開口讓雲卿佞繼續往下講,卻不想,一陣睡意朝他襲來。
他強撐着讓自己清醒,他還沒有聽夠他嫂嫂所講的凡界的事。
只是,終究抵不住這睡意,他倒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他嘴裏還在呢喃着,「又要睡了,嫂嫂,下次再講些凡間的...」
「小以,小以...」雲卿佞喊着他的名字,卻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怎麼這麼突然就睡過去了?
雲卿佞有些擔憂地望向容夙,「小以他這是...」
「他每日都會昏睡上幾個時辰,無什麼大礙。」
容夙大手一揮,原本趴在桌上的容墨以,便已經在床榻上躺着了。
「走吧。」容夙帶着雲卿佞離開了此處。
夜晚睡覺之時。
雲卿佞拉了拉容夙的衣服,抬起頭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小以為何會這樣?」
「卿兒忘了嗎?我曾與你說過的。」容夙道。
他的回答實實在在讓雲卿佞怔愣了一瞬。
雲卿佞微微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補救,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都知道了,她沒了以往的記憶。
她再怎麼補救都無濟於事。
「卿兒,在魔族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問題,容夙又一次問起雲卿佞。
應答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就在容夙以為雲卿佞不會再回答他的時候,雲卿佞出聲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失了以前的記憶的?」
「昨日。」
他真正確定卿兒失了以前的記憶是昨日。
容夙回想道:「你回來的那日,一開始對我很陌生。」
那個時候,他便有所懷疑了。
「而昨日我去客棧尋你的時候,掌柜提了一句你的名字,寒卿兒。」
當日,容夙去到客棧,與掌柜說清來意,來找卿兒。
祝掌柜聽后,便是訝然,「主上口中的「卿兒」可是寒姑娘寒卿兒?」
見容夙皺着眉,祝掌柜便又描述了下寒卿兒的穿着,特別是提到發間那根縈繞着冰藍色靈氣的簪子,容夙才是確定了,祝掌柜所說的「寒卿兒」就是他的卿兒。
「我的卿兒,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容夙撫上雲卿佞額頭的中間位置,「連這裏的印記都被他封住了。」
祈心節那日的晚上,他便是發現了。
「殷祭為了不讓你想起來,還真是煞費苦心。」
「卿兒,殷祭讓你回來我身邊,是要你拿碎片,還是要你來殺我,亦或者...「
「兩者都是。「
容夙極為平靜。
一句又一句,砸得雲卿佞的心一震又一震。
卿兒?寒卿兒?她叫什麼?
什麼被封住?什麼不讓她想起來?
雲卿佞此刻的腦子很是混亂,思緒更是理不清。
她腦子裏此刻浮現出魔族的人曾經告訴她的話。
「你是我們魔族的聖女,寒卿兒...」
「當初你自告奮勇地去刺殺容夙,卻是被他迷了心竅...被他哄得團團轉,回來給魔主大人下毒。」
「聖女大人千萬要謹記,容夙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萬萬不可再上當受騙了。」
她突然辨別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她強迫自己回想起之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