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太后見太后
元知秋非但沒有妥協,反而直視着他的眼睛,挑眉道:“那你倒是說說,你這些天都在做些?朝夕不見,我連個影子都看不着,一回來就在這裏跟我算賬,究竟有什麼大事值得你這麼廢寢忘食的?”
簫景湛原本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結果硬是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是……蒙塔拉同駙馬叛變,傷了蒙奇達,西璃一團亂,賀蘭聰帶着他逃回南夷,而那個西璃駙馬竟然是靖武侯的兒子,聶琛,只是沒找到靖武侯的人。”
他頓了頓,繼續道,:“這件事情的影響很大,很多人都在等待朝廷給一個說法,所以最近有些忙。”
這件事情沒有瞞着元知秋的必要,那邊的消息用不了多久便會傳到北薊,只是不想她操心而已。
元知秋定定的看着他,只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
“我的事情交代完了,你的呢?”
簫景湛才不會讓她這麼輕易矇混過關。
元知秋捏了捏他英俊的臉,有點好笑的看着他:“你呀,明日見過就知道了。”
簫景湛眉頭皺起一條鴻溝。
明日?
皇宮之內的日子過得很快。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忙碌,簫景湛終於能得閑了一日。
水公公捏了捏手裏的賞銀,小聲提醒:“王爺,太後娘娘近幾日偶感風寒,差人來過了,您得空去看看吧。”
簫景湛瞥了他一眼,水公公身上瞬間起了一身的冷汗。
這麼點小心思他哪能看不出來,不過母後來此多日,的確是見得少了些。
他還是怕秋兒不高興,儘可能的避嫌。
“去內務府令些冬衣送過去,就說是公主送的。”他終於還是沒打算真的去。
簫太后看着太監宮女手裏端着的衣物,卻不見兒子兒媳的影兒,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說來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倒讓那孩子記恨她到了這個地步。
她摸着手上的料子,倒都是頂頂好的料子,冬天穿在身上定然暖和,她看了一眼簫景然,自顧的道:“你說春節,你皇兄會讓咱們一起過吧?”.
“母后,皇兄沒來一定是忙,您別亂想,來人不都說了么,那是公主送的,就是不記恨了。”但心裏卻想着,若是他也不會原諒。
秋兒被毒蛇咬傷的場景似乎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那個左拂,只怕她早死了。
簫太后嘆了口氣,從柜子裏取出一個包裹遞給水公公。
“這個是我這些日子給孩子們做幾件棉衣,沒有量體裁衣,都是自己尋思着做的尺寸,要是不合適便拿回來我重新改一改便是了。”
“三個孩子在這皇宮之中想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自然是不需要哀家擔心,但多少是個心意吧。”
“太後娘娘您客氣了。”水公公笑着結果,帶着人立即回了御書房。
簫景湛看着那些衣服眉頭凝緊,秋兒幾度生死都是母后造成,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讓她寬心還是讓她堵心的。
想了想,他吩咐道:“先收起來吧,別讓公主看見了。”
水公公不明所以,乖乖地把衣物收了起來。
太后看着無人問津的門口,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
就在這時,繪春腳步匆匆的走來:“給太後娘娘請安,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
繪春言行較在簫國時更為端莊從容,猶如一見多識廣的大家閨秀。
她不卑不亢道:“沈太后說這邊房屋過於陰涼,擔心您和皇上住不慣,要您搬到她那同住,也好有個人說說體己話。”
“還有,公主說她一個人帶幾個孩子實在身心疲憊,想請太后留下幫忙,煩請太后回個話。”
簫太后近乎以為自己幻聽了,“真……的?她人現在在哪?哀家現在就去。”
繪春乖巧地行了一個禮,分寸拿捏的剛剛好:“回稟太后,公主今日太過勞累已經睡了,太后先移駕,奴婢恰好帶了些手腳麻利的奴才,也用得上。”
一炷香好,太后同簫景然一起搬到了沈雲川所住的長春宮最大的寢殿內。
寢宮裏一應用具齊全,醉人的龍涎香香氣瀰漫,與清雅的菊香混合在一起,好聞得很。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聲通報。
“太後娘娘駕到——”
沈雲川一身從門外走來,銀白色的發包裹着那張少女般稚嫩的容顏,竹青色的衣衫隨着她的走動輕輕晃蕩,雅緻樸素。
簫太后不禁訝異,好年輕的太后。
殊不知,這太后是沈雲川自己封的。
“早就聽聞您來了,我前段時間身子不爽,這才有所怠慢,還望簫太后別挑理。”沈雲川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