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主宰者

「念念？那小姑娘願意跟你一起去嗎？」胡亥微微一愣，對其問道。

稽粥聞言，緩緩低下了頭，握緊了拳頭。過了一會兒，他又抬頭，給了胡亥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這世上，不是皇帝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嗎？」

「非也，非也。越是權力大的人，越要掌握好自己手上的權利。特別是一個國家的主宰者。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稽粥我不是你父親，但是我要告訴你這句話。」胡亥對着稽粥言簡意賅道。

稽粥微微一頓，隨即苦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胡亥還想說什麼，稽粥便開口道，「陛下，我明日便想回匈奴。」

「可以。要不要送你一些紀念品？」胡亥笑道，像個鄰家的大哥哥。

這讓稽粥心裏一暖，但是他傲嬌地轉過頭，忍住眼裏的淚，這些日子在秦國，也有了些回憶。

稽粥不知為何，眼底酸楚，於是他連忙留給胡亥一個孤獨的背影，遠遠地離去了。

稽粥離開了章台宮，就立即往甘泉宮跑去。

「念念，你一定要等我回來，不許嫁給秦二世。」稽粥心裏默念道。他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也能得到一切。

當稽粥氣喘吁吁跑到念念的住所時，正揩正在教念念讀書。

正揩是一名儒生，他的父親是秦國的博士，正先，被趙高害死。

他被秦二世安排給念念讀書學習。

正揩拿着一本《詩經》，一句一字地教念念朗讀，並解釋意思。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稽粥見此，焦急地在窗外來回踱步。

正揩感覺窗外有人，於是抬起頭，望過去。

只見一個頭髮金黃帶着微卷的俊俏男孩，正在窗外來回踱步，他時而低頭，緊皺眉頭。時而仰面，綻放出笑顏。

聽到正揩的讀書聲戛然而止，念念抬眸，順着正揩的目光回頭望去。

只見稽粥正深深地看着自己，眼中是沙漠上的綠洲。胡亥曾告訴自己，那是希冀。

「先生，我出去一趟。」念念微微一愣，隨即清脆地聲音響起。

「好。你去吧。」正揩見此，微微一笑。

他知道那是念念的小夥伴，經常偷摸摸地來看她。

但是又不曾打擾過她。就像一陣風，不曾留步。只贈予幽香。

念念大步往外走去，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她學會了許多，不再像以往一樣沒有教養，浮躁。

於是她雙手放於腹前，抬眸看向稽粥，內斂的對其問道，「你有什麼事么？」

「我·····我明日就要走了，你要來送我嗎？」稽粥漲紅了臉，說道。

他一路上的千言萬語，此時只結結巴巴成了一句話，

「好啊。但是我要和若采哥哥一起送你。」念念對其笑道，眼中滿是星辰大海。

稽粥對此着迷，可是他聽到了他最怨恨的話，為什麼總是叫他若采哥哥，他討厭這個詞從念念乾淨的口中，吐出。

「他不是若采哥哥，他是秦國的二世皇帝。」於是稽粥鬼使神差地開口道，神色無比淡漠。

「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當他說他是宦官糊弄我時，我就猜到了。」念念平靜道。

「那你還······」稽粥啞然道。

「他救了我的命，和你不一樣。」

「我也可以救你的命。不，我把命都給你······」稽粥的語氣與神色變得乞求。

「稽粥，你太天真了，不要為我·······」念念深深地看着稽粥，話還沒說完，稽粥便緊緊攥着念念的手，說道，「我要娶你，若不然，若不然······我便毀了這秦·······」

「閉嘴！」念念聞言，猛地將手從稽粥那裏抽回，憤怒道。

「你·······」稽粥從未見過念念如此兇狠的神色。他有些慌了，「只要你嫁給我，匈秦永世安好。」

「別用這個威脅我，我不是秦國的主宰者。我要回去上課了。」

念念轉身離去，留給稽粥一個決絕的背影。

「可是，你是我的主宰者啊······」稽粥哭着道，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此時的他徹底忘記了胡亥對他說的話，他只知道要成為最上等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哪怕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