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總算有用一回的外掛
果然。
獸裙背面,滿是一大片紅,一看就曾用來粗暴的擦拭過血跡。
面前這個狼獸人,為了怕自己擔心……所以回來之前,還細心的清理了身上的血跡嗎?
難怪第一時間,大家都沒有發現不對,再加上視線又被那頭死去的鬣血獸吸引,所以才沒人發覺,眼前這個男人,都承受了些什麼。
易沅的眼淚已經不自覺的滴落,心中一片柔軟,完全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擦擦眼淚,繼續清理起加烈牙身上的傷。
等到清理乾淨加烈牙身上的灰塵血漬之後,易沅有些緊張的兌換出20個赤芍丸。
在遊戲裏,這藥品作為常見的回血葯,都是直接喝的,想來,內服外服應該都可以吧?
易沅心裏也沒底,不知道這個東西,作為道具,究竟能不能在現實生活中起作用……
易沅慎重的將赤芍丸倒出一顆,攬起加烈牙脖頸,然後喂他服用了下去之後,再拿出兩顆,用手碾成粉末,對着加烈牙的傷口再細細的撒了上去。
深深的傷口一被那些藥丸碾成的粉末覆蓋之後立即不再流血,易沅仔細的看了加烈牙腰腹的傷,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管用就好,管用就好……”
她本來就嫌棄這個外掛雞肋,但現在看來,能夠治傷就好,畢竟,在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醫生啊,西藥啊什麼的,一旦受了傷,重則可是會斃命的!現在有了這些葯,最起碼能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傷亡了。
照拂好加烈牙之後,此時,易沅才感覺到身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先前因為太擔心加烈牙,自己的傷早就被她忽視了。
也服下一顆赤芍丸后,易沅這才爬到加烈牙的身側,依偎着加烈牙的肩,疲累的閉上眼睡去。
夕陽西下。
“加烈牙,這是我昨天捕到的肉,太多了,我……我吃不完,你收着。”一道男聲似乎有些彆扭,隱隱約約的傳來。
“嗯,謝了。”
加烈牙本不想收,但想到易沅醒了之後肯定需要吃東西,自己又不敢走開,得守着易沅,這才勉強點點頭。
“另外,你殺死的鬣血獸被首領大人要求放在了部落中心給大家參觀,你過兩天再去拖回去吧,這傢伙,可是害死我們不少的同族!”那男聲憤憤不平。
“還有,易沅大人她……”
“沅沅沒事,可能被白天的事情嚇到了,還在睡。”
男聲嘆了口氣:“今天,要不是易沅大人和你,恐怕,我就真的要……”
“主要是易沅,如果不是她不顧一切的跳下來救你,我才不會出手。”加烈牙的聲音有些冷漠,顯然不想給這個危急時刻被易沅騎了的豹獸人好臉色,免得他自作多情。
坎伯蘭有些羞惱:“我知道!”
易沅被吵醒,睡不着了,伸了個懶腰后睜開眼。
咦?懶腰?
易沅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
揉揉胸口,白天被那鬣血獸狠狠一摔的,內里的那種令人喘不過氣的心悸感已經消失,除了背上和腿上還有些傷口她沒敷藥,還有些隱隱作痛之外,幾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那葯,竟然這麼神奇?
再順着聲音抬眼看去,那扇木門的縫隙後面隱隱可見兩個獸人,加烈牙……似乎已經沒事了?
“加烈牙。”
剛才對着坎伯蘭還一臉冷漠,彷彿腦門上刻着‘爺很高貴,別跟爺說話"幾個大字的加烈牙,聽見易沅的聲音,頓時臉色一變,擔心的立刻回身,朝易沅三步並作兩步,瞬間來到易沅身邊,擔心的噓寒問暖。
“沅沅!你,你沒事吧?”
易沅看向加烈牙,此刻,他腰腹上那三道深深的傷口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痂,就彷彿已經精養了十幾天般,好的都快差不多了,這才搖搖頭:“我沒事,主要是你。”
“加烈牙,你今天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要是她的葯不起作用呢?要是……他死在了那鬣血獸爪下呢?!
加烈牙張張嘴,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念在門口坎伯蘭還在,又鬱悶的將話咽下,低頭似是撒嬌道:“它傷了你啊,我只想給你報仇……”
易沅看着加烈牙耳朵都耷拉了下來,更多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無奈的嘆了口氣,略加教育:“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你給我頭也不要回的逃命,聽見了嗎?!”
然而加烈牙剛才還一副什麼都聽易沅批評的模樣,卻唯獨在聽見這句話之後有點委屈的抬頭弱弱的控訴:
“那你呢,你還不是為了救坎伯蘭……”
門口的坎伯蘭紅了臉。
易沅:“……”
“都,都是一個部落的,見死不救,我可沒這麼狠心。”
加烈牙抬頭,眸中滿是認真的瞧着她:“所以,你可以為了別的獸人冒險,我也可以為了你拚命。”
行吧,比瞪眼我輸了。
“坎伯蘭?"易沅移開視線。
門外的坎伯蘭一聽易沅叫他,虎軀一震,整個人都站直了。
“易沅大人,我在,您吩咐!”
易沅樂了,好傢夥,擱這兒給她站軍姿呢?
易沅搖搖頭,斂了笑,聲音客氣又疏離道:“我沒什麼可吩咐你的,你回去吧,這肉我們收下了,謝謝啊。”
坎伯蘭身後的尾巴垂了下來,“是,易沅大人。”
他本來還以為,當時那種情況,眾多獸人逃命都來不及,只有易沅,只有她一個雌性,手中只是握着一個骨棒竟然就衝上來救他,是對他有些什麼別的心思……
但,坎伯蘭自己心裏也清楚,前有加烈牙那麼強大,獨自獵殺了鬣血獸在前,再對比自己……面對鬣血獸的血盆大口,竟然顫抖的不知道反擊在後。
落差之中,他的表現,實在是太差勁了!
現在,易沅更是雖然在對自己道謝,但那也僅僅只是因為他送了肉過來而已。易沅語氣中的疏離,他不是傻子,能夠聽得出來。
坎伯蘭看看門內的易沅,還想說些什麼,但在易沅身後的加烈牙跟了上來
加烈牙那張俊朗的臉龐此刻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眼中不含一絲溫度。
自覺理虧的坎伯蘭忍了更多向易沅道謝的話,落寞的點點頭:“那易沅大人,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到坎伯蘭走後,加烈牙關上了門。
四下無人,加烈牙回頭,冷漠的表情瞬間收起,眨巴眨巴大眼,這才對着易沅好奇的詢問出聲:“沅沅,我,我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