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百無一用是書生？

天龍大陸，劍閣！

一白衣少年手持古卷，負手立於山崖之巔。

劍眉星目，氣質卓然。

只是那清冷的眼眸不含絲毫煙火氣息，眼底卻又透露着無盡哀傷，彷彿蘊含星辰，讓人看一眼便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一陣風吹過，山頂雲霧升騰間，衣袂飄飄，宛若謫仙臨塵。

「一日復一日，一年又一年。」

「算算時間，今天又是劍閣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了！」

自言自語中，白衣少年張子凡將目光投向山崖之下。

【叮！】

難得見張子凡開口說話，體內的系統連忙興奮的催促道：

【簽到地點已更新十年，請問宿主是否在劍閣簽到？】

想起自己已經被拒絕了十年之久，系統連忙換成軟妹子語音包，開始賣萌撒嬌起來：

【小哥哥~首次簽到有豐厚獎勵哦~】

【你想要什麼，本系統都可以給你的呢~】

【就簽一個到么，好不好呀~】

【都求了小哥哥這麼多年，人家也很不容易......】

「不簽！！」

系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子凡那冷酷無情且無絲毫商量餘地的聲音，徹底打斷。

不理會煩人的系統，張子凡攤開手中古卷，再次細細研讀起來。

好似這外面的大千世界和體內的神秘系統，竟不及手裏的古捲來得有趣兒。

......

山下，針對新弟子的資質測試剛結束。

能留下來的弟子，劍道天賦都不錯。

如今又拜入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劍閣，可以想像，他們日後的成就定是不凡。

嗖！

嗖！

嗖！！

十幾柄飛劍拔地而起，劃破長空，從眾人頭頂上飛速掠過。

音爆聲不絕於耳，速度之快，讓人都看不清立於飛劍上的人影幾何。

「天吶！御劍飛行也太帥了吧！」

「咱們什麼時候也能御劍而行，成為傳說中的劍仙之境？」

「不能御劍，從山腳走到山頂起碼得半日光景，我滴個神吶！」

......

今日是劍閣招收弟子的日子，望着面前剛通過資質測試的弟子們，陸雲飛嘴角微微上揚。

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弟子，多好的爐鼎！！！

若是都獻給劍子大人，那自己以後在劍閣還不是橫着走？

身為劍子劍侍，他陸雲飛自然知道主人就喜歡采陰補陽這一套~

一想到這，陸雲飛大手一揮，袖套里飄出一個巴掌大的飛舟，在靈力灌輸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數百倍，無風自起，懸停於眾人身前。

「師弟師妹們，快上這雲天飛舟吧！」

看着人群里姿色上乘的幾位女弟子，陸雲飛眼裏閃過一絲貪婪，清了清嗓子，滿臉傲然：

「有你們陸師兄在，斷然不會讓師弟師妹們走上山。」

雲天飛舟可是鍛體秘境級別的法寶，價值連城，一出現，新來的女弟子們便挪不開眼睛。

「哇，陸師兄好帥，竟然還有飛行法寶！」

「不愧是劍子大人的劍侍，出手就是闊綽！」

......

等雲天飛舟拔地而起，在雲層中穿梭時，煌煌大日西沉，紅艷艷的晚霞鋪滿整個天空，美輪美奐。

看着被震懾住的師弟師妹們，陸雲飛冷哼一聲，眼底滿是貪婪和不屑。

這群剛被招收進劍閣的女弟子，還未踏入劍道，又沒見過世面，最好哄騙。

甚至連靈石都不用花，三言兩語就能被自己哄上床。

「天龍大陸，以武為尊！」

擺出師兄的架子，陸雲飛開口教訓道：

「我劍閣更是如此，你等既已拜入劍閣，就應守我劍閣的規矩，從此摒棄雜念，一心修劍，爭取早日......」

陸雲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十幾個發現新大陸的女弟子打斷。

「哇！劍閣怎麼會有這麼帥的少年郎！」

「白衣飄飄，宛若謫仙臨塵。」

「陸師兄，那位白衣劍仙是誰？可曾婚配？可有道侶？」

......

望着山崖之上，手持古卷細細研讀的張子凡，陸雲飛瞬間火冒三丈，氣得臉都紅了。

自己費盡心力討來的好差事，一路上嘴巴都快說幹了，眼瞅着有幾個女弟子即將貼過來時，偏偏撞見張子凡這個廢物！

可這個廢物什麼話都沒說，整個雲天飛舟上所有女弟子，甚至是男弟子都就全被那謫仙臨塵般的氣質所傾倒。

「劍仙？呵呵！」

「他不過就是一個只知道看書的廢物，連劍氣都不能凝聚！」

「十年如一日，只知道讀書，讀書能讀出個屁來？」

陸雲飛的眼裏滿是猙獰與殺氣，朝張子凡所在的方向吐了口吐沫后，衝著身後新弟子滿臉鄙夷道：

「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張子凡，就是我劍閣之恥！！！」

少男少女們滿臉失落，宛若謫仙般的張子凡，竟然被陸雲飛貶得什麼都不是，這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

「不信是吧？那我就讓你們看看這廢物到底有多弱！！」

米粒之光，也敢於皓月爭輝？！

說話間，陸雲飛手中憑空多了一柄火雲劍，在師弟師妹們的驚呼聲中，對着山崖之上的張子凡，一劍斬下！

唰！

凌厲的劍氣透體而出，化作一道肆虐的白光，撲殺向張子凡。

劍氣透體，這是鍛體秘境才有的實力。

天龍大陸修士分八大境，每一境又分十重天，分別是：

鍊氣、鍛體、元丹、神魂。

靈王、大聖、准帝、大帝！

「啊！！！」

「不要！！」

......

有膽小者，嚇得連眼睛都閉上了，誰都沒想到前一秒還和藹可親的陸師兄，下一秒竟然對......對同門下殺手。

砰！！

凌厲的劍氣擊中堅硬的山石，劍氣肆虐，山石爆裂，塵土飛揚。

劍氣距離張子凡不過一步之遙，碎石塊和飛揚起來的塵土，讓一襲白衣蒙塵。

可自始至終，張子凡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更別說閃躲了。

「看吧，這廢物都嚇傻了，連躲都不敢躲！」

陸雲飛收起長劍，怡然自得。..

劍閣嚴禁同門相殘，他自然不敢真的對張子凡下殺手，不過殺雞儆猴，嚇唬嚇唬一番，倒是無傷大雅。

「日後你等要以張子凡為戒，沒事少讀書，多練劍！」

「我劍閣能在天龍大陸屹立百年，靠的可不是什麼春秋大義！！」

陸雲飛一手【火雲劍訣】功參造化，氣勢凌天：

「而是劍意通天！」

「劍盪天下！！」

「一劍破萬法！！」

被陸雲飛出手震懾住的一眾師弟師妹們，連忙收回目光，不再看向徒有其表的張子凡。

「是，陸師兄！」

陸雲飛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浮現一抹猙獰，看向如螻蟻般的張子凡，眼裏滿是殘暴和不屑。

「若不是老閣主看你可憐收留你，豈會讓你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浪費我劍閣十年資源？！」

揮一揮衣袖，陸雲飛操控雲天飛舟，瞬間破空而去。

「劍子明日一早便從劍山歷練回來，張子凡你活不過明日！」

對一個將死之人，他陸雲飛才懶得耗費心神。

等雲天飛舟徹底消失在眼前，張子凡翻完古卷最後一頁，這才抬起頭，望着天際如血的殘陽，思緒飄遠。

這十多年來，「讀書無用論」、「劍閣之恥」之類的，張子凡已經聽了無數遍。

可他依舊手捧古卷，沉浸在文字所描繪的世界中。

讀他的春秋大義。

讀他的道教無為。

讀他的佛門慈悲......

在解開的心結前，他不想握劍，甚至不想修行。

前世曾以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

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以書入道，孕養天地浩然正氣。

繼往開來，突破桎梏，冠書聖之名，為正道之首，獨斷萬古，稱霸幾個世紀。

可......那又如何？

還是被心愛女帝姬九鳳設計斬殺，魂穿古今，這才有了現在這副羸弱不堪的身軀。

在解開心結前，他要這修行有何用？

再執這手中劍，又有何用？！

「主......主人，您怎麼又跑出來了？」

正在這時，一個蓬頭垢面、布衣長褲的少女，滿臉擔憂、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

「夜裏風大，要是着涼怎麼辦？」

一邊不由分說的把張子凡往屋裏推，一邊故意板著臉埋怨道：

「染了傷寒，到時候不還是我伺候你，主人你可讓我省點心吧~」

這是他的劍侍，小月兒。

自他踏進劍閣那一日，便常伴他左右，趕都趕不走。

見到如同老母雞護崽般的小月，張子凡罕見的放下手裏的書卷，嘴角微微上揚。

可等他看到小月額間有些淤青和紅腫時，握着書卷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又和他們打架了？」

小月兒背起背簍，裏面是她挖了一下午的竹筍。

「他......他們欺負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說讀書沒用！」

面對張子凡的質問，小月兒眼神有些閃躲，可緊接着小嘴一撅，固執道：

「我當時就不樂意，掄起鋤頭就......」

伸手替小月兒檢查下傷口，發現並無大礙后，張子凡這才收回手，朝着山崖邊簡易搭建的竹樓走去。

「主......主人，你說讀書真的有用嗎？」

放下背簍和鋤頭，小月兒眨巴眨巴眼睛，又問起了這個十年間，她問過無數遍的問題。

在這個以武為尊、以劍為生的世界。

這樣的問題怕是還沒說出口，別人就笑掉大牙了。

可張子凡又從書架上取來一本《道德經》，滿臉認真的看着小月兒，十分肯定的答道：

「有用！！！」

（本書世界觀極其宏大，所以第一章需要鋪墊，略顯平淡，從第二章《讀書讀出個大帝來》開始橫推一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