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子
這是一片濃密的森林,林中古木參天,卻透着yīn冷的氣息,旺盛的樹枝綠葉遮蓋了太陽的光明,四處影影綽綽,一個又一個黑yīn幽靈似的東搖西擺。莫休看着心裏不由有些慌,可還是鼓起勇氣跟了上去。
莫休跟着那些勇士三天了,那些勇士們極為熟悉地形而且目標明確,這一路上極少停留,除卻吃點乾糧喝點水,全然在趕路,也不知道要趕去哪裏。莫休這幾天可是吃了點苦頭,他可沒想到他們會走這麼遠,乾糧什麼的都沒帶。只有當他們休息時,才去找些吃的,好幾次都險些跟丟了。莫休都想放棄了,可一想都跟了一天了,就這麼放棄,萬一就要到了,豈不是白白跟了一天?就這麼,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勇士們不再趕路,停了下來聚在一起吃了乾糧和水,閉着眼休息。很快時間就過了兩個時辰,正午高懸的rì頭已經rì薄西山,黑暗的光輝已經籠罩在整個天地。
勇士們卻動身了,一頭扎進了森林。
林中的夜sè,讓人忘卻了rì光,倒像是在這一片天地里,從沒有陽光來過,夜sè便是如此的自然。除了那偶爾出現的幾寸月光,從樹葉的縫線落下的那一絲一絲的月光,照得黑暗的世界裏白慘慘的,yīn森森的。
一走進這片森林,莫休便失去了勇士們的蹤跡。只看見一個接一個的相差不多的黑的白的混雜在一起的怪影。莫休也就不再去刻意去尋找,找了也找不到。
也沒有路,也就是說哪裏都是路。莫休在這樹林裏隨意的穿梭。前方恍然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東西,莫休連忙跑了過去。
夜sè深沉,一塊巨大的石碑,幽幽的立在這夜sè月光中,仿似一個yù要擇人而噬的大怪獸。
莫休撓了撓頭,怎麼見到的都是這般巨大的玩意兒?莫休細細的慢慢似模似樣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巨大的石碑。
要說眼前這巨大的東西能稱為一塊石碑,也無甚根據,這隻不過是莫休下意識里的猜測,至於它到底是個什麼,也許天知道,也許別人知道,無論無何,現在它就是塊石碑!
石碑寬丈許,長兩丈左右,高則有五丈,表面光滑,上面似乎曾經刻畫過什麼,卻又被什麼人劃去了,亦或者是被風颳走了,當然也許便是夜sè太濃郁,莫休也看不太清晰。
莫休正要上前仔細查看,前方傳來了嘈雜的聲響,還有點點星光,莫休顧不得再去看,一個飛奔,跑將過去。
青sè地光幽幽的,蓋過了月光,照亮了一個黑暗的洞口。莫休趕過來便看見了這一個黑sè的洞口,如一張圓嘴,像一個大怪獸張大了它的嘴,等待着每一個到訪的客人。莫休打了個哆嗦,怎麼又是山洞?
就在這時,洞口裏傳出了奔騰呼嘯的聲音。那聲音似萬馬齊奔,又如狂獸怒吼,氣勢洶洶!莫休不敢大意,手握長劍,走進了山洞!山洞內頗大,未見人影,也非是全然一片黑暗,泛着幽冷的青sè光芒。莫休在山壁上看到了搏鬥的痕迹,更是小心謹慎,不敢絲毫懈怠。
“你們是想殺我嗎?”一聲婉轉,仿似帶着薄薄的憂愁的低吟。
淡sè的青光,如同一層薄紗,又如清晨的薄霧,無形無質,柔弱婉約。一個穿着白sè的女子,就站在這青光下,披散着的黑,如水一般柔和。怯生生的模樣,莫休也看不清她面目,可那如水的柔柔仿似已經深入了內心。
“犯我聖地者,當誅!”一聲堅決高亢的聲音把莫休從迷糊里拉了出來。
“呵呵,那便是定要殺我了。”聲音依舊憂愁帶着幽怨的清冷。
莫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白皙的臉,婉約的眉,纖巧的鼻,淡淡的紅唇。莫休心裏的柔軟頓時被牽動,只想把她擁入懷抱,疼愛她愛惜她保護她!
勇士們可不敢如此,一臉戒備的看着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仿似這是一隻怪獸,一不小心便會被撕成碎片,吞噬下去。
女子靜靜的望了一眼,如淡淡的流水一樣。“那就開始吧。”話音也還是淡淡的幽冷。
女子突然輕飄而起,人浮在空中,伸出了一隻白皙纖巧的手,那手輕輕地拂過什麼,又似什麼也沒生過。她的身後,無數個光的猙獰巨目,已然睜開。她的身後竟黑壓壓的全是些妖物!莫休只聽得妖聲狂嘯,黑壓壓的不知有多少!
這些妖物千奇百怪,有健碩的豬妖,有光滑圓溜的長蛇,有獠牙微露的吸血蝙蝠。。。。
雙方已經戰在了一起,勇士們顯然是受過訓練,合作配合能力很強,而且各人實力也不容小覷,而妖之一方則數量極多。一時間殺得個難分難解。
“你也是來殺我的么?”莫休看得起神,不知就暴露了身形,叫那女子窺見了。
“不是!”莫休回道。
“哦!”女子有些驚奇,打量了莫休幾眼。“那你來幹什麼?”女子忽然幽幽的笑了,好像是熱戀中的女子在責怪遲來的情郎。
“我是跟着他們來的。”莫休解釋道。“我並不知道他們是來殺你的。”莫休補充說。
“那你會殺我么?”女子說道。
“會!”莫休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麼?”女子不知為何莫休會如此堅決。
“因為你是妖,而我是人!”莫休回道。
“因為我是妖,你便要殺我?”女子停頓了一下,接着又道:“那,你是人,我是不是也該要殺你呢?”女子用一種幽怨的神情看着莫休。
“是的,按理,是的!”莫休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我不想殺你,可是你為何要侵佔別人的聖地,還要殺了別人?”
“呵呵呵呵!”女子忽然笑了起來,抿着嘴,低低的笑。“這麼說,你還是個講理的人咯,小傢伙!”
“那你倒是來殺我呀!”女子忽然這麼說著,像是在對着始亂終棄的薄情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