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長平之戰的秘辛

秦王宮

嬴盪在過去的幾個月裏一直在熟悉秦國的過去，作為秦國的兵神，白起自然也在嬴盪的了解範圍。

看到嬴政帶着早已死去多年的白起回來，嬴盪愣了一下，隨後難以置信的看着白起。

「白起參見武王！」白起恭敬參拜。

嬴盪趕緊將白起扶了起來，真摯道：「將軍這些年辛苦了，是秦國和稷弟對不起將軍。」

白起道：「他沒有對不起我，相反，我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真的已經死了。」

嬴政和嬴盪來了興趣，嬴盪好奇道：「將軍此話怎講？」

白起道：「長平之戰前，六國就已經對我下了狙殺令，長平之戰後，他們就更容不下我了。」

「昭襄王對於這一切看得很清楚，為了防止我被刺殺，也為了給趙國一個交代，我們一起策劃了這一次假死。「

嬴盪微微點頭，這樣最好。

如果當年嬴稷真的對不起白起，白起逃過一劫，作為曾經的秦王，他就該考慮如何安置白起了。

嬴政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道：「將軍，所以你就以自刎的假死逃過了一劫？」

白起搖了搖頭：「政公子，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嬴盪道：「莫非後面還發生了什麼事？」

白起道：「在自刎假死後，我離開了杜郵。」

「可是六國那些人也不傻，他們很快看出了我是假死，於是對我開展了一次獵殺。」

「這次獵殺以農家俠魁發動神農令開始，但真正追殺我的卻不只是農家，還有好多勢力參與進來。」

嬴政道：「將軍，你說的很多勢力指的是哪些？」

白起道：「羅網和陰陽家都參與了，還有一些人屬下看不出來歷，但實力也很強。」

嬴盪冷道：「政兒，陰陽家看似遊離在外，實則天下所有大事都參與其中，真是讓人不得不防。」

「爺爺，你等着吧，等我整頓好秦國朝堂這個爛攤子，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他們。」嬴政道。

聞言，嬴盪覺得有些尷尬，就算是爛攤子，有外人在呢，你好歹給你稷太祖父留點面子啊。

白起不同，聽到嬴政要整頓朝堂，他的眼神亮了，心裏對嬴政又高看了幾眼。

秦國的朝堂他是知道的，多年以前就已經有問題了，他也曾和贏稷說起過，但嬴稷礙於各方勢力沒動他們。

如今嬴政一回歸就看出了秦國朝堂上的問題，並且揚言要整頓朝堂，他意識到嬴政是一個比嬴稷還要「厲害」的角色。

收起自己的殺意，嬴政又疑惑道：「將軍，我還有一惑，還請你為我解答。」

白起恭敬道：「政公子請講，只要屬下知道的，屬下必定知無不言。」

嬴政道：「將軍，坑殺四十萬趙軍這種事有違天和，會引起眾怒，我不相信以你的智慧會看不出來，我很疑惑，你當年為何要這麼做？」

提及長平之戰，白起眼裏閃過一絲傷感和愧疚，不過很快這種情緒就被他藏了起來。

白起沒有回答，而是神色平靜的問道：「政公子，你覺得此事僅是屬下一人所為？」

嬴政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暗道看問題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嬴盪眼神也變得有些閃爍，像坑殺四十萬趙軍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是白起一人決斷的，別的不說，肯定得到了嬴稷的首肯。

見兩人不出聲，白起道：「屬下的妻子趙曼乃趙國人，若此事可由一人決斷，屬下肯定不會那麼做。」

嬴政道：「將軍，此事應該是我稷太祖父讓你這麼做的吧？」

白起問道：「政公子，你可知秦國前相范雎？」

「自然知道！」嬴政眼皮跳了跳，道：「莫非此事和他也有關係？」

白了點頭，道：「范雎一直主張屠滅敵方有生力量，使敵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再興兵，坑殺四十萬降軍自是他提出來的。」

嬴盪道：「雖然是范雎提出來的，但最終拍板的是稷弟。」

白起長嘆了一口氣，看着頭頂的橫樑道：「昭襄王早就知道範雎有異心，但他沒有拆穿范雎。」

「在這件事上，范雎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昭襄王也確實想要一舉打垮趙國，所以就順水推舟同意了范雎的建議。」

嬴政嘆息道：「可最終還是將軍扛下了所有，不僅背負人屠罵名，就連活着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聞言，白起爽朗笑道：「士為知己者死，昭襄王懂我，我願意這麼做，即便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只要他想，我一樣會下令坑殺四十萬趙軍。」

嬴政不解道：「將軍，政兒不解，范雎明明其心不在秦，他為何還要促成坑殺趙軍？」

白起搖頭道：「政公子，范雎此人城府很深，他為何這麼做，屬下直至今日也沒想明白。」

「好吧！」如今范雎已經死了，嬴政也不想追問了。

收回目光，嬴政道：「將軍，你先坐下吧。」

白起連連擺手：「政公子，這可不可，兩位秦王在上，我一介武夫怎可落座。」

嬴政笑道：「將軍無需這樣，爺爺和我都不是那種守舊的迂腐之人。」

說著，嬴政摁着白起坐了下來，隨後着手為白起洗髓伐骨和打通任督二脈。

在這個過程中，白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同時，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道：「政公子，我們以前見過嗎，屬下怎麼感覺你的內力有些熟悉。」

嬴政自然不會承認，咧嘴道：「將軍，政兒今年才十歲，又如何會見過你，你想多了。」

「或許吧！」白起道，雖然嬴政這麼說，但他依舊覺得嬴政的力量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一個小時過去，隨着一股力量從白起體內爆發，白起武道突破三重聖境，體質也達到了靈體狀態。

一打通任督二脈，白起顧不得高興，起身便向嬴政磕頭：「多謝政公子恩賜，從今往後，白起任由政公子驅馳。」

嬴政扶着白起站了起來，頗為感慨道：「將軍客氣了，和將軍對秦國做出的犧牲比起來，政兒做這點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聞言，白起沉默了，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這麼多年了，沒想到最體貼自己的居然是嬴政。

嬴政伸手擦去白起眼中的淚水，道：「將軍，一切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白起默默點頭。

之後，嬴政回頭對嬴盪道：「爺爺，武安君現在還沒到在世人面前出現的時候，我想帶他去巴蜀。」

聽到巴蜀，嬴盪一拍腦袋，不好意思道：「政兒，爺爺傻了，居然忘記你童養媳他們去了巴蜀。」

嬴政皺眉道：「爺爺，他們去多久了？」

「我回秦國的時候他們就出發了，現在算來，她們出發有將近五個月了。」嬴盪苦惱道。

「從陳城到巴蜀順利的話大概要兩個月，算起來，他們已經到巴蜀差不多三個月了。」嬴政思索着說道。

嬴盪滿臉歉意道：「政兒，爺爺對不起你，把你童養媳弄丟了。」

嬴政笑道：「爺爺胡說什麼呢，他們只是到了，又沒丟，孩兒去找他們就是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嬴盪催促道：「既是這樣，那你趕緊去，時間久了，爺爺擔心他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好！」嬴政點頭，之後，他帶着白起離開了秦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