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癮
不再看祁硯清,陸以朝起身進了衛生間。
祁硯清坐在床邊微垂着頭,及肩的頭髮散亂,臉色還很蒼白,唇色也比較淡。
發情期第二天還是有點不舒服,乏力暈眩,手腳冰冷。.
要不是今天有事,他肯定要在床上躺一天緩緩,實在是沒力氣了。
陸以朝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祁硯清在吃藥。
門鈴又響了一聲。
祁硯清揚了揚下巴,“該去開門了,不過陸總現在可沒有半點愛我的樣子。”
陸以朝沒什麼表情,看向桌上放着一板快吃完的葯,出神了幾秒,“還是你懂事,知道我不會喜歡你生的小東西,要是像了你,怪噁心的。”
祁硯清握着杯子的手收緊,指腹泛白,喉嚨發澀咽下最後一口水。
“陸以朝,今天是你的新戲宣傳,是我在配合你演戲,你惹我?”
陸以朝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被激起來,猛地捏住祁硯清的下巴往上一抬,拉下他的衣領用力咬他的鎖骨,直到嘗出血腥氣。
“滾……嘶!”祁硯清受他掣肘,動彈不得。
陸以朝另一隻手揉搓他的腺體,隔着緩和貼,觸覺更加敏感刺激,紅玫瑰信息素溢出來。
祁硯清眼前發黑,聲音忽遠忽近,如同被浸在水裏止不住顫慄,呼吸困難,再多一瞬就要窒息。
陸以朝看着軟倒在自己懷裏的人,又咬住他的耳朵,聲音低沉帶笑。
“讓別人看看,這就是純欲頂流的清神,在我身邊爛成一灘泥。”
咔噠一聲——
門被打開。
祁硯清站不住,呼吸不穩,臉色想也知道有多難看,眼看着門被拉開,他連忙抱住陸以朝,臉埋在他肩頸處。
兩人就這樣出現在鏡頭下。
“哇啊~~暴擊!狗糧暴擊~”
“我們可計時了啊,12分39秒才開門,陸老師和清神在幹嘛?快說說!”
“清神這是還沒睡醒就被陸老師撈起來了?”
陸以朝單手摟着祁硯清的腰,跟大家打招呼,溫和道:“大家早上好。”
“清清?”他笑着拍祁硯清的後背,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他現在體溫有多高,噴在頸間的呼吸潮熱膩人。
“清清,有這麼困?被拍到了。”陸以朝語氣寵溺,神情跟剛才判若兩人。
祁硯清用力抱着他,過快的心跳還沒緩和,他還要臉,這副浪蕩丟人的模樣不想被外人看到。
陸以朝笑:“我抱着你走?昨天還做了餅乾,請大家吃。”
中島台上放着一盤烤好的黃油餅乾,賣相味道都不錯。
記者:“怪不得陸老師總是着急回家,這擱誰誰不想回家啊!”
祁硯清狀態好了一些,極度缺氧的感覺在漸退,發熱的腺體在冷卻。
可是被他的alpha這樣擁抱,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鎖骨的咬痕摩擦着衣服,總是想到被唇覆蓋時的觸覺。
軟的溫的,碰一下像是帶電的,細密的針從傷處蔓延到心臟,心悸難耐,忍不住悄悄攥緊他的衣服。
陸以朝面對鏡頭,時不時揉揉他的腦袋問他醒了沒有。
就這樣和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關於電影的問題也回答了幾個。
幾分鐘后,祁硯清才從他身上分開,從容地面對大家:“讓大家看笑話了,我剛起床有點低血糖。”
“嗚嗚嗚我清神的美顏暴擊!”
純素顏懟臉拍,祁硯清比陸以朝還上鏡。
“牛奶。”陸以朝把一杯牛奶放在祁硯清面前,“唇色這麼淡,昨晚又不好好吃飯。
“謝了陸總。”祁硯清尾音上揚。
彷彿剛才針鋒相對的不是這兩人。
牛奶是溫的,喝下去胃裏發暖。
可能是發情又被標記的緣故,他會有些依賴陸以朝,也更容易沉溺在陸以朝的溫柔里。
“結婚三年還這麼恩愛,我又相信愛情了。”鏡頭對着兩人猛拍。
記者也滿臉羨慕,“兩位有什麼愛情保鮮秘訣嗎?”
祁硯清喝着牛奶笑了一聲。
“清神笑什麼?是不是想到有意思的事情了!”
祁硯清看向陸以朝,“還是讓你們陸老師回答吧,我容易說錯話。”
陸以朝不輕不重地拍着他的頭頂,聲音懶洋洋的,“誰讓他是祁硯清,這輩子都膩不了。”
在大家笑聲中,祁硯清安靜地喝牛奶。
——秘訣就是,都是演的啊。
你們陸影帝演技高超,獎盃真是實至名歸。
那邊,陸以朝回答記者的問題,不多時就煮好了一碗清湯麵,放在祁硯清面前,“吃光。”
祁硯清眼眸含笑,清湯麵是他喜歡的口味,沒有蔥姜蒜,放着兩顆嫩綠的菜心。
記者笑着問:“一般都是陸老師做飯嗎?我看您動作很嫻熟吶。”
“是我。”陸以朝靠坐在餐桌旁,左手玩着祁硯清一縷長發,“誰讓清神什麼都不會。”
“哎呀呀,陸老師真是現在的好老公,以後的好爸爸。”
“聽說陸老師今年不接戲了,《絕戰黎明》是最後一部,那剩下這大半年……冒昧猜測一下,難道是要備孕嗎~”
陸以朝笑了一聲,祁硯清的烏髮繞在指尖,一圈又一圈,“清神?不如你來回答。”
祁硯清:“是啊。”
場面僵了一瞬,包括陸以朝也在意外。
還沒等來大家的尖叫,祁硯清就笑着開口:“開玩笑,今年我有很多比賽。”
他起身和陸以朝站在一起,兩人身高相近,只是他看起來比陸以朝纖細單薄許多。
“反正陸總等得起,對吧?”
常年跳舞的人,骨子裏都浸着傲,這點在祁硯清身上尤其明顯。
狂傲肆意,張揚妖冶。
陸以朝圈着他的腰,按在昨晚揉青的部位,看他臉色又顯出蒼白。
“等你當然等得起。”
兩人面對面,眼中暗潮湧動,誰都看不到。
也就是一頓早飯的時間,記者們就離開了,素材已經很夠用了。
室內溫情盡褪,陸以朝換好衣服,冷聲道:“下爺子生辰,別忘了。”
“我盡量。”祁硯清把玩着一個打火機,在指尖流利地轉着,關心也表現的漫不經心,“慢點開車,我可不想看到陸總出車禍上熱搜的新聞。”
陸以朝看了他一眼,“發情期少抽煙,我也沒時間再送你去醫院折騰。”
祁硯清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聲音稍稍上揚。
陸以朝出門后,祁硯清點了支煙,靠在沙發上出神。
陸以朝的溫柔縱容是假的,溫馨幸福也是假的,他們之間處處都是做戲。
他沉溺在陸以朝演繹的愛意中,他清楚一切都是假的。
可他還是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