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的確很下頭
之後的對話，陳東煬極盡所能的按照沈卿卿教的說，讓魏文明對高濟業這個外甥的印象開始頻頻刷新。
其實，所謂的談合作，無非是在談錢。
如今，魏文明離着鐵路局一把手，也只有一步之遙，手裏握着實權，熬上幾年，最終還是會坐在局長的位子上。
所以，他要的並不是平步青雲。
“魏叔叔，以後我們使用火車會很頻繁，我們是誠心實意跟您合作，每個月會給您打這個數，您看，您還滿意嗎？”
說著話，陳東煬伸出兩根手指！
魏文明看着這兩根手指，瞳孔微微一縮，臉上也閃過一抹驚訝。
而陳東煬趁熱打鐵，又繼續說道：“當然，我們知道您回去還需要去疏通關係，這方面的錢，我們全部承擔，絕不會讓您多出一分錢，另外……”
話落，他伸手從茶几底下拿出一個厚實的信封，擺在魏文明的面前。
“您大老遠跑一趟，讓我們這做小輩兒的，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這信封，您一定要收下！”
魏文明看着陳東煬這一系列的舉動，不禁微微挑眉。
看來，這個外甥今天是有備而來的！
在剛才的談話中，他不但表現的彬彬有禮，還從善如流，整個人都透着優雅的氣質，不緊不慢，不急不躁，不愧是大家族才能培養出來的孩子！
至於那信封……
光是看厚度，遠比他來京郊大院的費用，還要多出好幾倍。
雖然他跟高濟業通電話時，開玩笑的說了句報銷路費。
可這哪裏是路費？
分明是這小子的誠意！
想到這，他看向陳東煬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你這孩子，那麼破費幹什麼，我不過是跟你舅開玩笑的話，你還當真了！”
陳東煬立刻接話道：“魏叔叔，您跟我舅舅的關係那麼好，那也相當於是我舅舅了，這外甥孝順舅舅，那不是應該的嗎？”
話落，他拿起信封直接塞到魏文明的公文包里，還拉上了拉鎖！
魏文明也只是推拒了一下，就算是收下了。
陳東煬見狀，抿嘴笑道：“魏叔叔，您看我剛才說的數，您還滿意嗎？”
魏文明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端起茶缸抿了口茶。
旁邊，鄔毅等他放下茶缸，又給他續上茶水。
魏文明這才嘆了口氣說道：“東煬啊，既然你拿我當長輩，那我也不瞞你了，我之所以跑這一趟，也不單單是你舅舅的緣故，是家裏出了些變故，我愛人生病了，急需用錢，不然……”
他頓了一下，似是有些難過，連聲音都啞了幾分。
“不然，我是不會來京郊大院的……”
陳東煬聞言，跟鄔毅對視一眼，大抵明白，二百塊錢不夠！
於是，他收起笑容，關切地說道：“叔，您有難處就跟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您，這樣，每個月這個數，您看行嗎？”
魏文明看着陳東煬伸出三根手指，眨了眨眼，沉聲說道：“東煬，要是讓你們為難了，你們也別往心裏去，你阿姨這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魏叔叔，那我再給您加100，並且，從今往後，您家裏的糧食蔬菜豬肉雞蛋，我們全包了！”
說著話，陳東煬又從茶几底下拿出兩張合同，擺在魏文明面前，又拿出鋼筆印泥，唰唰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數額，按上手印。
魏文明還想再開口，卻見陳東煬已經將鋼筆遞過來了。
“你這孩子，罷了，叔也不讓你們為難了。”
然後，他接過鋼筆，看了眼合同上寫的內容，這才簽下自己的名字，同樣按了手印。
陳東煬立刻將其中一份合同遞給魏文明。
“叔，您收好了，往後每個月的錢，我都親自給您送過去，要是還有難處，您就跟我說。”
魏文明將合同放進公文包，微微點點頭，臉上又恢復了慈祥的笑容，看陳東煬和鄔毅的目光，就像再看自己家的外甥一樣。
“看來，濟業這傢伙，沒少教你本事，你啊，跟着你舅舅好好學，把他的本事都學會了，往後好處多的是呢！”
他笑着說了一句，又拿過紙筆，寫下自己家的電話和住址，就準備起身離開了。
陳東煬和鄔毅沒有留他，將他送到大院門口，又目送着他上了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直到轎車開遠了，陳東煬才長長舒了口氣。
鄔毅掃了眼他的表情，見他好像不開心的樣子，不由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合作談下來，還比預計的數額少了一百，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東煬有些低落地說道：“我只是沒想到，魏叔叔為了抬高數額，連自己的愛人都能拿來當說辭，這跟我以前認識的魏叔叔，簡直判若兩人！”
鄔毅沉默一瞬，拍了拍他的肩膀，低沉地說道：“人本性貪，這很正常，以後習慣就好了。”
陳東煬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跟鄔毅回了洋樓。
之前，沈卿卿給出的底線價格是500塊錢，超了500塊錢，就不談了。
她既要負擔正常的火車運輸費用，每個月還要單給500塊錢，雖然這不是她的極限，但卻已經超出了這件事本身的價格。
而陳東煬之所以情緒低落，是因為他以前接觸過魏文明。
沒想到，也會因為錢，露出本性，讓他對人性的認知，又有了一個新的理解。
回去后，沈卿卿看出陳東煬興緻不高，又從鄔毅口中得知他心裏的彆扭，並沒有去勸說開導。仟仟尛哾
生意場上，本來就是以利益為重。
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大抵就是如此。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她倒是能理解魏文明為什麼會抬高價格。
哪怕是副局長，一個月的工資，也比工廠職工多不了多少。
不說四百塊錢，即便是二百塊錢，對於現在的工薪階層，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他知道陳東煬做黑市生意，運輸火車是勢在必行，這個時候不宰，什麼時候宰？
只是，魏文明用自己妻子的健康當說辭，的確很下頭！
中午吃飯。
沈卿卿見陳東煬依舊提不起精神，這才開口說了句：“你要是很介意這件事，不妨給你舅舅打電話問問，或者，找個人去打聽打聽，不就知道魏文明的愛人，是不是真的有毛病……”
陳東煬看了眼沈卿卿，又看了眼鄔毅，默默地點點頭。
等吃過午飯，他就坐在沙發旁撥通了舅舅高濟業的電話。
沈卿卿和鄔毅沒做停留，直接上樓回了房間。
一通電話過後，陳東煬久久不能釋懷，整個人的情緒比打電話之前還低落。
魏文明的愛人，健康得很，根本就沒毛病！
連高濟業也沒想到，老班長為了多要點錢，連這種理由都說得出來，當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他聽出外甥語氣不對勁，還是勸解道：“你也別想太多，這人啊，都是會變得，或許，他有別的難處吧，既然都簽了合同，還是好好想想你們那生意怎麼弄。”
“對了，我那兩千斤糧食，什麼時候送過來？送之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讓人準備出車去拉糧食。”
“我知道了，舅，那就先掛了。”
掛斷電話。
陳東煬嘆了口氣，這才起身離開大院，去了黑市。
樓上。
沈卿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打算等鄔毅洗完了，就一起回黑市那邊。
誰知，等鄔毅裹着浴巾出來，竟然直接把門鎖鎖上，拉上窗帘，轉過別有深意地望着她……
“媳婦，中午吃飽了嗎？”
“媳婦，中午的紅燒肉好吃嗎？”
“媳婦，中午的羊肉湯好不好喝？”
“……”
沈卿卿看着鄔毅一步步走過來，好像意識到什麼，趕忙往後退去。
“大白天的，你……你不許亂來！”
鄔毅卻勾起薄唇，似是蠱惑般地笑道：“現在是特殊時期，必須要特殊對待，而且，你不是最愛看腹肌嗎？老公有八塊，不僅讓你看，還給你摸……”
話落，他輕輕拉開浴巾，所視之處，讓沈卿卿一覽無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