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投桃報李
劉師傅開動機器,喀喀聲中,碎屑亂飛。
眾人期待中,不知誰喊了一聲:“這,這還帶色的,紫的!”
這一聲喊又吸引不少人過來,連齊先生都伸長了脖子,朝着解開的那一面看去。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一抹透亮的紫,如雨後清新的虹,撞到眾人眼裏。
連劉師傅都驚艷到了,端了盆水往切面上一澆,手掌大的一片紫就露了出來。
“這,這,這還真切漲了!”眾人大吃一驚,紛紛不可思議地看向葛宏。
這小子,這是要發財啊!
“還切嗎?”眾人目瞪口呆中,劉師傅也捏了把汗,幸虧剛才葛宏劃了線,不然就切壞了。
“再切!”葛宏斬釘截鐵,不帶半分猶豫。
“等等,這塊石頭,我出八萬,小夥子你賣不賣?”
一個身材圓潤的男人,腋下夾着公文包,從人群后擠進來,客氣地問葛宏。
“八萬,低了點吧,我出十萬,你賣不賣?”另一個人也擠了進來。
有熟人勸葛宏:“要不你就賣了吧,萬一後面切出來表現不好,連這些錢都賣不出來。”
這話其實也算實在,萬一露出來的紫只是薄薄的一層,再往下切,可就遠遠賣不出這個數了。
出乎眾人意料,葛宏大手一揮,氣勢十足道“繼續切,各個面全都切開!”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暗暗搖頭,不過沒人再出言諷刺了,誰也說不清後面會是什麼表現。
趙大苟腦子裏轟隆隆地直打雷,他這是賠大了啊!
他還以為佔了大便宜,其實佔了大便宜的是葛宏這小子啊!
機器繼續開動,另一面切口被水一澆,居然又露出了透亮的綠,跟紫色糅合在一起,極為漂亮。
“媽呀,這是春帶彩!”
“可真是開了眼了,還是玻璃種的春帶彩,這小子發了!”
抽氣聲不斷出現,趙大苟幾乎昏死過去,眼睛死死盯着那塊石頭,恨不得一頭撞死!
齊治國也倒吸一口涼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前過來競價的玉石商也後悔,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剛才他們要是多出十萬八萬的,石頭說不定就買下來了。
現在再想買,沒有萬,根本下不來。
石頭在眾頭的期待下終於全部切完,葛宏手上,出現了一塊玻璃種春帶彩,跟成年男子拳頭一般大。
趙大苟身子一軟,倒退兩步,跌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來。
玉石商們急了,眾星捧月一樣,把葛宏圍在中間:
“小夥子,這春帶彩我們雲宏珠寶買了,一口價,四十萬,你應一聲,錢立刻打給你。”
“我出四……”
“切,四,小夥子,你別聽他們的,我是美華珠寶的於承東,我給你個實價萬。同時,我們美華珠寶還想請你來我公司做鑒定師,年薪我給你開到八十萬,你看怎麼樣?”
嘶!
圍觀的人下巴都快掉了,美華珠寶的於總,他竟然直接開口挖人了!這是天上掉下來一個巨大的餡餅,砸到葛宏頭上。
於承東給的價算可以了,在場的珠寶商一下子靜下來,猶豫着該不該再往下加。
再追的話,就不划算了。
齊治國在一旁暗罵於承東老奸巨猾,見識到了葛宏的手段,眾人都明白,葛宏這個人可比這塊石頭值錢多了,要是能把葛宏挖到自己公司,將會給公司帶來多大利潤,齊治國不敢想像。
他所在的凌雲珠寶公司本是業界老大,最近一年多,公司一直沒買到極品玉石,導致高端產品短缺,業界老大的地位搖搖欲墜。
可是如果有這小夥子在,那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所以,他咬了咬牙,還是出手了:“那個,小夥子,說好的我雙倍買,你這個如果不哄抬價格,市價也就三十萬,現在我們凌雲公司出六十萬,你看……”
齊治國這一出手,一來是想改善之前的關係,二來也是為了打消其他珠寶商的爭搶。
“老齊,你看你,之前你那都是玩笑話我們都知道,再說了你那麼大的公司,跟咱們搶,這是何必呢?”
另一個珠寶商就沒這麼客氣了:“剛才是誰讓人把這石頭退了,還不讓人切?現在可倒好,呵呵……”
齊治國老臉一紅,也不說話,只是盯着葛宏看。
葛宏看齊治國尷尬,想到他剛才的好心提醒,便出來解圍:“神仙難斷寸玉嘛,我今天就是運氣好。”
葛宏的話贏得不少人的好感,於承東更起了招攬之心:
“不錯,神仙難斷寸玉,有時候運氣比經驗眼力還重要。小夥子挺有氣度,怎麼樣,想不想到我公司來?價格嘛,我給你六十一萬。說實話,這個價其實已經虧了,我也是誠心跟你交個朋友,你考慮下。”
“不用了,既然齊先生想要,我就賣給他吧,就六十萬。”
珠寶商們嘆口氣,知道這事就定了,再談下去也沒什麼用。
齊治國有些激動,看來剛才自己的好心被小夥子看在眼裏,他這是在投桃報李啊!
值了,這次好人做得太值了!特別是想到一年一度的南坪翡翠公盤再有一段時間就要開始了,到時候如果能邀請到葛宏參加,那他豈不是賺大發了。
當然,現在人多嘴雜,他不會把自己這些打算說出來,也篤定葛宏有這本事不會輕易屈就任何一家珠寶公司。
於是齊治國也不廢話,跟葛宏要了賬戶,轉眼就把六十萬打到葛宏的賬戶里。
隨後,他還主動跟葛宏加了好友。
於承東不放棄,“小夥子,來我公司做鑒定師怎麼樣?你好好考慮考慮。”
葛宏果斷搖頭,他有了透視能力,八十萬年薪,真的不算什麼了。
嘶!
又有不少人抽氣,那可是八十萬啊!這小子瘋了嗎?這都不稀罕,眾人看不懂了。
到了這個關頭,市場上沒人再敢對葛宏冷嘲熱諷的,不管怎麼說,人家已經入手六十萬了。
在眾人驚奇艷羨的注目中,葛宏離開了玉石市場,齊治國在後面看着葛宏的背影,嘴角帶着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也快步離開了玉石市場。
葛宏慢悠悠的走着,他打算先去銀行辦個卡,往裏存十萬,交給他媽。
其實他想多給的,可是考慮到他父親素來的行為,他得防着點,什麼時候他爸真正戒了賭,什麼時候他才能放心把錢交到家裏。
否則,他就只能一點一點給。
走出遮陰棚,太陽立刻顯出了威力,走了幾百米,後背就開始發燙。
“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路邊一家玉石店老闆跑了出來,驚慌失措地向市場裏的人求助。
客人在店裏忽然暈倒,要是真出點什麼事,不知得攤上什麼麻煩,老闆欲哭無淚。
“快打120!”
“把孫大夫找來,讓他看看。”
不斷有人提議。
孫大夫的診所就在玉石市場附近,在這一片也挺有名,去診所看病的人不少。
葛宏心思一動,自己剛得了祖宗傳承,不如去試試?
他隨着人群湧進那家店鋪,看到一多歲的男人倒在地上,旁邊有個二十齣頭的姑娘在哭:“爸,爸,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姑娘,別慌,已經打120了,一會兒救護車就能來。”
“是不是中暑了啊?”
“說不定有什麼毛病,忽然犯了,不會是中風了吧?”..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姑娘六神無主地試圖叫醒她爸。
“大夫來了,讓開,讓孫大夫去看看。”
孫大夫長得富態,進來時,已經滿頭大汗。
他蹲下身,給地上的人把了把脈,然後抬頭道:“不是中風,這是糖尿病犯了,很危險。”
“求求你,大夫,你快救救我爸,求你了。”姑娘立刻向他求救。
孫大夫嘆了口氣:“他這病太嚴重了,救可以,就是挺費勁的,先交錢吧,先。”
姑娘的臉立刻白了:“能不能等我爸醒了再交錢,我手裏沒那麼多,我爸有,可是他手機我解不開,也不知道支付密碼。”
“怎麼這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談錢,你倒是先救人啊!”
“孫大夫你快點吧,再磨蹭病人就危險了。”
眾人見姑娘哭得可憐,紛紛譴責孫大夫。
孫大夫不樂意了:“你上醫院不交錢,醫院能給你治?先交錢怎麼了?我開診所不要租金,不要成本?萬一治好了病人跑了我找誰去?有本事你們倒是治啊!”
他這一說,眾人啞口無言了,雖然覺得這姓孫的醫德差,可他們不會治啊。
“行了,別瞎扯了,你是不是以為沒你玩不轉了?”
孫大夫聽到這話,臉上通紅,生氣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老喬家那個上門女婿,諷刺的話脫口而出:
“我當是誰?原來是老葛家那窩囊廢,幹啥啥不行,給人當上門女婿,誰給你的臉擱這兒跟我叫板呢?”
“你閉嘴吧,你以為就你能?”葛宏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姓孫的老小子做人不實在,給他爸看病,有用沒用的葯開了一堆,花了大幾千也沒治好。後來找了別人,幾十就治好了,葛宏可還記着呢。
葛宏這時已經伸手從中年人上衣口袋裏掏出胰島素,跟姑娘說道:“你爸有糖尿病吧,他這是糖尿病高滲昏迷,必須儘快注射胰島素,並且輸液補水,你看他這皮膚都乾巴了,有沒有注射器?”
“沒,沒有……”姑娘快急哭了。
胰島素只能注射,不能口服,家裏有注射器,可是這次沒帶。
葛宏順手就從孫大夫醫療包里拿出三棱針,以秘法往中年人十指上點刺,並不停地往外擠出發黑的血液。
“天哪,看那血,都發黑了。”眾人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