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打賞

第260章 打賞

司野豈能不明白程斬的想法?就算程斬這個人平時不愛在這種場合里混,但像是這種遊戲對他來說著實信手拈來,控制遊戲節奏也不在話下。

所以他假裝無辜的,“我?怎麼了?喊得沒錯啊。”

程斬瞅着他,少許低笑,只是嗯了一聲就沒多說什麼。

果然輪了一圈臨界點又卡在季流幻那,只是這次相比上次的風險性還大,季流幻想了又想沒開上家,繼續喊數。

所有人的重點就落在程斬身上了。

可沒等程斬做決定呢,司野那邊直接跳開了。

一圈人都沸騰了,玩了這麼長時間大家基本上都是依次開,司野開了先例。

季流幻驚訝,“司野,你還真跳開啊。”

司野一手托腮,笑呵呵說,“嗯,我饞酒了。”

這麼一說大家才注意到司野整場都沒喝酒,算是最清醒的一個了。

季流幻開骰盅,其他人也開了之後開始計算點數。

一時間還弄得挺緊張的。

季流幻雙手合十的,還挺楚楚可憐的狀態。

司野弔兒郎當狀,絲毫不在乎自己是輸還是贏。

點數很快統計出來,季流幻差了一點,他無奈笑問,“兩杯酒?”

司野隔着程斬看着他,下巴懶洋洋地一點,跳開的輸家都是喝酒雙倍。

眼角餘光也在注意着程斬,看看他會不會代勞。

季流幻這個人雖說表面柔弱,可也不是個磨嘰的人,罰酒倒是不含糊,說喝也就喝了。倒第二杯的時候程斬說話了,“罰一杯就行了,玩遊戲而已。”

司野仍舊拄着臉,慵懶笑說,“我無所謂啊,一個遊戲而已,是沒必要較真。”

可其他人不幹,嚷嚷着必須要按照遊戲規則來。

都是一群喝酒喝多的,血氣方剛的很。

季流幻守規則,罰酒兩杯就罰酒兩杯。

他看着酒量還行,就是喝酒上臉,酒一下肚臉就紅了。

看着司野說,“不愧是理科狀元啊,我玩這個遊戲太吃虧了。”

司野笑盈盈的,心說這特么跟狀元不狀元的有什麼關係,小爺我純粹就是看你不順眼,今晚不灌死你我都不姓司。

轉念又一想,誒?自己可能真不姓司啊。

那這個誓言……就算實現不了也沒什麼吧,呵呵。

再開口時輕描淡寫的,“你身邊也坐了位理科狀元呢,他是咱們學校的老牌大神,你得多請教請教他。”

老牌大神……

一圈人想笑,這司野話裏有話啊。

季流幻卻只是粗淺的體會了司野話里的意思,笑看着程斬,“我程哥也不老啊。”

程斬唇角沾笑的,淡淡一句,“長江後浪推前浪。”

一句話又堵了司野。

司野心底呵呵,真當自己是前輩了。

季流幻被罰酒後,氣氛的嗨點就掀開了,一時間跳開成瘋,大家幾乎都只是為了喝酒而瞎跳了。

司野的杯子裏始終都是空的,至於身邊的程斬也始終冷靜。

挨得近,司野也多少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他之前喝了一點點酒,不多。

司野跟季流幻杠上了,季流幻連續被司野開了幾次,罰酒數杯,喝得暈乎乎的了。

趁着大家鬧騰,程斬湊近了對司野說,“差不多就行了,別把人往死里灌。”

司野笑得恣意,“行啊。”

不為難他,那我就為難你吧。

大家都說司野殺瘋了。

點數計算得精準,還穩准狠的。

這體現在接下來的博弈上。

司野盯上程斬了。

連開了程斬三次。

看得周遭人的心都提起來了,甚至不少人的酒都醒了。

湊熱鬧的,有希望程斬贏了的,有希望程斬輸了的。

結果,三次程斬都輸。

連喝了三杯。

一圈人別提多佩服司野了,這腦瓜子和膽量相當可以下啊。

沈塤衝著他直豎大拇指,行,真為本科生部爭氣。

程斬喝了酒,倒沒像別人似的放浪形骸,但湊近司野時身上的酒氣重了,能衝進司野的呼吸里。

大半個身體壓在他胳膊上,相比剛剛的低語,現下他的唇是完全貼上了司野的耳朵,熱氣並着微醺酒氣往他耳朵里鑽——

“阿野,你撒什麼瘋呢?”

含笑,低低的,沒聽出不悅的意思來,相反是揶揄,還有縱容。

司野微微一笑,不予醉鬼廢話。

往旁一撤身體,程斬卻沒他想像中的癱軟無力,一手撐在沙發後座上,接着絢爛閃爍的光盯着司野。

稍許,程斬驀地伸手將他拉了回來,再次貼上他的耳朵說,“輕點嘚瑟。”

-

司野覺得壞就壞在程斬的這句話上,跟嘴開了光似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司野受到了反噬。

許是大家都喝多了,也喝嗨了,所以一杯沒被罰酒的司野成了眾人的“眼中釘”。

最先拿他開刀的竟然就是沈塤。

在遊戲開始之前那個情深義重啊,說什麼好哥兒們就不能自相殘殺,要相互扶持巴拉巴拉的一通說,結果,最先朝着司野插刀子的也是哥兒們。

司野玩這個遊戲屬於真假參半,玩到後面的時候就是晃點人的幾率更大了。

果然,不能嘚瑟。

司野輸了。

眼前的飲料被換成了酒,大家說什麼都堅持要罰他酒。

司野豁達,將杯子往桌上一放,“倒酒!”

罰酒罰酒,不喝酒怎麼盡興?

程斬沒有醉態,見狀說,“飲料代酒。”

暫且不說司野干不幹了,連大家這關都過不去。

司野一揮手,“喝了一晚上飲料了,再喝該得糖尿病了。”

程斬看着他面前的酒杯倒滿,嘆息,“你是沒常識嗎?糖尿病是這麼來的?”

沈塤在旁咋咋呼呼的,許是還嫌不過癮,竟一屁股坐過來了,胳膊一伸摟着司野,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啊,你醉了還有我和馬志呢,扛你回去!”

說話大着舌頭,還兼并着打了個酒嗝。

別提多味了……

司野一撇頭。

下一秒沈塤的胳膊被人撥開了。

定睛一看是程斬。

他一手掐着沈塤的胳膊,疼得沈塤哇哇叫的,一手拿過司野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空杯子朝着各位一示意,代罰了。

司野吧嗒兩下嘴,一時間沒了後續反應。

想喝杯酒怎麼了?

大家直嚷嚷,“不能代罰啊……”

程斬笑得不收斂的,“我饞酒,行嗎?”

司野心裏嘀咕,欠兒的你。

季流幻喝了不少,剛開始有點頭暈,後來明顯醉了,竟打算衝著司野開炮,要開司野,一手還舉着酒杯。

司野的鬥志也起來了,小樣的,還敢反擊呢。

只可惜戰火沒等燃起來就被程斬給壓住了。

“別撩他,你不是他對手。”

季流幻抬眼迷迷糊糊地看程斬,總覺得程斬眼裏有些異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像是……危險。他看不懂程斬的目光,可也着實被這神情嚇了一跳。

手沒穩住就一抖,杯子裏的酒濺出來一些,灑在程斬身上。

與此同時季流幻的頭也暈的要命,還疼,一陣陣的噁心想吐。

程斬以清理衣服為由,一併拉着季流幻離座了。

司野朝着程斬的背影掃了一眼,那個季流幻腳步踉踉蹌蹌,幾乎都是貼在程斬身上的,兩人一起上洗手間?

呵。

人多音樂聲大,剛剛他聽不見程斬在跟季流幻說什麼,只能瞧見兩人挺黏糊地湊在一起。

馬志一頭倒過來,枕在司野的肩膀上,手裏舉着杯子,“哎哎哎,滴酒不沾過分了啊。”

旁邊是周洲的同學,醉話連篇的,“這個程斬就是關心小學弟啊。”

司野:……

等程斬從洗手間出來后,司野那邊已經喝上酒了。

看樣子喝了還不止一杯。

這才沒多久吧。

季流幻跟在他後面出來的,洗了臉,前額發稍濕漉漉的,吐過之後整個人明顯好受了不少。

司野是典型的沾酒就醉。

尤其是今晚,他醉得更快。

但沒到爛醉如泥的地步,正好卡在話多、整個人極其亢奮的階段。

程斬衝上前去都晚了,愣是沒奪過他手裏的杯子。

一仰頭,大半杯的威士忌下肚了。

可想而知啊。

程斬的視線再往桌上一掃,好嘛,可真是,啤的、紅的,什麼顏色的都上桌了,這是混酒喝了。

真虎啊。

司野一喝醉,秒變司家小少爺了。

確切說成了散財童子。

一擲千金,豪爽請了全場人的客。

當酒吧主持說出今晚所有人消費都由樓上司先生買單時,樓下都沸騰了。

司野就站在落地玻璃牆前看着腳下的人在狂歡樂舞的,不少人看見他了,都衝著他舉杯。司野就可嗨了,舉着酒杯還要喝,被程斬拉了回來。

“別喝了,你醉了。”

司野笑呵呵的,覺得自己的意識還挺清醒的,歪頭一瞧季流幻靠着沙發,幾乎是半躺着。

“醉的是他,你不去照顧啊。”

程斬看着他沒說話。

“文文弱弱的,可別喝壞了身體。”司野笑。

樓下樂隊開始表演了。

突然之間就沸沸揚揚的,引得包房裏的人都往下瞅。

司野推開程斬也踉踉蹌蹌地湊前看熱鬧。

是樂隊的主唱。

司野他們來之前樂隊就唱過歌,這主唱的聲線極其磁性好聽,據說是這裏常年的駐唱歌手,樂隊也是由他一手組建的。

挺有才的小夥子,梳着半長微卷的發,五官很是精緻,加上一副好嗓子的加持,整個人看着就極其魅力,台下女生的尖叫一聲高過一聲,還有人在喊,是不是打賞了就能親你一下?

人家是主唱,肯定不愛搞這一套。

但酒吧老闆是奔着賺錢去的,哪會放過這商機?

抓過麥克風說,誰打賞的花束多誰就能一親芳澤。

酒吧里有鮮花束,因為場面有演出,鮮花束就是客人憑着喜好打賞的渠道。

於是乎,不少人就開始湊熱鬧了。

打賞花束的大多數是女生,花束分檔位和大小,越大的花束價格就越貴。

基本上都是十幾二十的單隻玫瑰,後來也有上百的花束。

那主唱也不在乎這些,邊彈結他邊唱歌,一副無拘無束的模樣。許是越是這樣就越迷人,打賞的花束就越來越大,最後上百塊甚至開始上千塊的了。

“現在的女孩子挺生猛啊。”馬志抵着窗子看着樓下說,又是一臉羨慕的,“長得好就是招人稀罕啊。”

沈塤醉眼朦朧的,眯眼打量了好久說,“怎麼現在都流行這種小俊美嗎?男生得有個男生樣吧,這樣的,跟咱屋的那位都是一掛的。”

他口中的那位,就是季流幻。

司野都沒回頭去看,季流幻那張牲畜無害的臉早就印在他腦子裏了,跟樓下那個歌手一對比,還真別說,果然就是一掛的。

那幫女生們啊,烏央烏央的,喊得別提多激動了。

不知怎的,司野心底就滋生出一股子惡趣味,這種念頭攀升時別提多熱血沸騰了。

“你們覺得他好看?”他問沈塤和馬志。

這兩人就在他身邊,聞言這話后沈塤說,“是好看。”

馬志道,“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陰柔。”

陰柔。

呵。司野可煩死這個詞了。

他拉過沈塤,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沈塤聞言一激靈,感覺酒都醒了大半。

驚詫問,“你確定?”

司野雙臂交叉抵在扶欄上,慵懶地嗯了一聲。

“又不是女生,別了吧。”沈塤勸說。

司野是有點酒氣上頭,笑看着沈塤,“又不是要你花錢,你急什麼?”

“行,我成全你,你是少爺,想怎樣就怎樣。”沈塤大着舌頭,衝著他揮揮手,踉踉蹌蹌出了包房。

很快樓下就瞧見了沈塤的身影。

在跟酒吧老闆說話。

不消一會兒,老闆就喜出望外的,朝着樓上看過來。

見司野就站在玻璃窗旁,朝着他做了個感謝的手勢。

然後迫不及待跑上了台,再次抓過麥克風大喊一聲:樓上司先生大方,打賞五十萬花束。

五十萬花束並不是五十萬朵花,而是五十萬的金額花束。

話音落,台下的人都愕然往樓上看。

樓上的人呢,也都驚訝地瞅着司野,跟沈塤的反應一樣,許是酒都醒了大半了。對於司家小公子來說這是一筆小錢不假,但這麼熱衷於打賞一位男主唱?

程斬坐在沙發里看着司野,臉上沒太多表情。

而台上的主唱似乎也沒料到會有人玩真的,愕然抬頭。

司野的目光落下來,微微一笑,衝著那人勾了勾手指。

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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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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