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情緒崩潰
20xx.02.04
今天是2月4日,農曆正月十四,立春。
今年是雙春年,也是黑兔年,從今天開始,去年才算是真正告別,從而迎來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昨晚十一點,我靠在耀兒的身邊寫文。耀兒時不時的扭動身子,我才注意到他還沒有睡着。
“耀兒,都凌晨0點了,你怎麼還不睡?13日就開學啦,要恢復早睡早起哦。”我說到。
“知道的,母親。”耀兒應答。
我伸手給耀兒掖了掖被子,然後繼續寫文,直到0點三十分,才把昨天發生的事全部寫完。
因為要等着叫醒肖,我便在手機上追劇。
一點準時,我披衣下床,去主卧把肖叫醒。他僅僅睡了兩個小時,眼睛通紅的睜開,臉上掛滿了疲倦,令我感到心酸。
“唉,你繼續熬吧。”我說到。
我回到耀兒的身邊繼續看劇,一點三十分看結束的時候感到渾身疲憊,腦袋發昏。
我睡著了,走入一個夢境。一些數字在夢裏出現,我拚命記下來,想讓肖去買彩票……
可是夢境有點凌亂,似乎有打鬥的痕迹,醒的時候基本上也就忘了。
上午十點的鬧鐘響起,我把鬧鐘關了,又睡了半個小時。
我餵過白煞,倉鼠,收拾好書房才抱着臟衣服下樓,這才知道耀兒爺爺和奶奶回山上老家去了。
肖說他們是去給祖宗上墳點燈,我也就沒有多問。這樣的習俗在我的老家是沒有的,我也不習慣,所以從來也沒有去參加。
“怪不得爺爺昨晚就安排提前過十五,既然安排今天回老家,昨天怎麼沒聽他們說起呢?是擔心我不讓他們去嗎?”我問到。
“呃……沒有,是今天臨時決定的。三叔打電話來問他們去不去,他們猶豫着,是我讓他們去的。”肖遲疑了一下。
“該去就去呀,幹嗎搞得別彆扭扭的?難道我會阻止他們去?”我不悅。
“沒說你不讓他們去。”肖小心看着我。
我們點漢堡套餐,耀兒非常開心,說耀兒爺爺和奶奶最好每天都不在家。
“如果是那樣,我就天天給你煮麵條吃。”我故意說到。
吃過漢堡,我去後院打算把洗好的衣服從洗衣機里取出來晾曬,這才發現之前只是把衣服放進洗衣機,根本沒有打開電源和水源。
我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心不在焉了。
我打開電源和水源后,放入洗衣液,選好洗衣程序,然後返回小房間。
“我也腦痴獃了,記憶衰退。”我說到。
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我沒搭理他,便直接離開小房間,上樓走進書房,在電腦上修改文章。
我的心情很鬱悶,似乎有一層無法撕破的薄膜將我整個裹住,我被困住了,無法透氣的感覺。
“愔,塗楚那邊的一些事在14日之前需要處理。”我發出。
中午兩點,我合上電腦結束工作,打算去後院取衣服晾曬。途徑小房間的時候看到肖躺在沙發上,似乎是睡著了。
“你睡了嗎?”我大聲問到。
“呃……沒……”肖猛然受驚睜開雙眼。
“暈,你不能睡哦。”我說到。
“我沒睡。”肖趕緊在沙發上坐起來。
“我要去午睡了,頭暈,你自己注意點哦。”我說到。
我把洗好的衣服抱上樓,晾曬在大陽台上,然後望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心情更是壓抑。
白煞很乖,毫無意見的被我關入籠子裏睡午覺,安靜的趴着。我回卧室躺下,突然感到悲從心中起,眼圈發熱,鼻子發酸。
這樣的感覺很久都沒有了,心頭不免掠過一陣疑惑。
“妹妹,我是不是根本無法回歸呀?我可以死,但是絕不會讓自己淪為笑話。”我憤憤而發出。
思慮過多,午覺是睡不成了,四點的時候,我懶洋洋的爬起來。
其實,都是時間在安排一切,如果不按照時間去完成一些事情,就會被堆積,被耽誤。
我走進書房,耀兒在電腦上看電影,肖上樓走進書房把我拉到一邊,貼着耳朵說話。
“馬上就要開學啦,要不帶耀兒去看場電影。”肖說到。
“不去,你的法事還沒結束呢,再說你的狀態很不好。”我說到。
“我沒事的。”肖說到。
“不去,明天可以考慮,我一會要帶耀兒去理髮。等白煞吃過糧,你帶他下去玩。”我果斷說到。
白煞開心的跟着肖下樓去了,我帶耀兒出去理髮。
因為一直沒有出門,耀兒已經有兩個月沒有理髮,頭髮早就沒有型了。
理髮后,我們順便去取了四個快遞包裹,回到家已經是五點半,耀兒爺爺和奶奶還沒有回來。
肖和耀兒都問晚餐吃什麼,我便說中午吃了漢堡撐肚子,不如就吃泡麵,他們也只好同意了。
購買的電腦電池到貨了,我把電腦交給肖,讓他更換電池。
“你剛才提出去看電影,是因為爺爺和奶奶不回來吃飯吧?他們不回來吃飯也不說一聲的嗎?”我問到。
“呃,他們四點多的時候發信息給我,說晚點回來。”肖作答。
“晚點回來和不回來吃飯是兩種說法,晚點回來,並不代表不回來吃飯呀,一家人說話需要藏着掖着嗎?”我不悅。
“呃……”肖無語。
“你們是不是都喜歡這種模凌兩可的說話方式?但是我不喜歡,搞得像賊一樣躲躲閃閃的。”我又說到。
肖察覺到我生氣了,看我的眼神也躲着。
“告訴你,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原因不明。就是覺得一家人不像一家人了,我真的不想呆在這裏了!”我極為不悅。
肖默默的拆着電腦的后蓋。
“大哥,先把大嫂的法事做完。幽瑤和魃其實在這次打戰受重傷了,因為怕你擔心才說她們是去閉關。
雷神給她們的治療很有限,現在開始吸收大嫂的本源。不要告訴大嫂也不要走漏風聲,否則會引來印度教對大嫂不利。
我這邊會安排香火不斷,先穩住等大哥的元神回來。”愔發來。
“九姐,等你的元神回來,大家都在等你。”娘娘回復。
“愔,怪不得我在中午的時候躺着直想哭,可是嫂子這樣能堅持得下去嗎?”我發出。
“妹妹,我的元神歸來又還需要雙修至完美,是不是?轉來轉去的根本轉不出圈子!
白澤是勞累命嗎?現在又在丟失本源,怎麼辦?不能總是靠白澤本源來療傷呀,不然他就真的不保了。”我發出。
我鬱悶的坐着,肖突然接到馬先生的電話,說是要給我們訂海鮮餐吃。肖回復說在吃中藥要忌海鮮,便換成了別的。
趁着送餐的時間,我上樓去做地板吸塵,收拾書房。
夜裏七點前,外賣送到,我們三人在小房間裏很快吃完。我在收拾廚房的時候,耀兒爺爺和奶奶回來了,大包小包拎了很多。
耀兒奶奶當我的面說手上有毛刺,似乎想表達什麼。可是我感到煩躁沒吭聲,只知道她一出門就渾身有力,呆在家裏就渾身發軟。
我迅速收拾好廚房走上樓,肖也跟着。
“九姐,她們身不由己,不想吸取白澤本源都不行。”娘娘回復。
“大嫂會感受到很痛,但是他不會說出來。”愔回復。
閱信后,我的情緒波動更大了。
“愔,你嫂子不說,我就沒有感覺的嗎?所以我就會煩躁想發脾氣,不是這樣嗎?如果我確實不能回歸的話,就趁早說,別搞得所有人都跟着受罪。”我氣呼呼的發出。
“妹妹,如果這樣的話,白澤的本源又會被抽完的,不行今晚就先把他接走吧,我熬到能走的時候再走。”我發出。
我感到痛苦,不能把信的內容告訴肖,他所承受的痛苦無人可比。
“不行你就先走一步吧,我來安排你的後事。”我看着肖。
肖知道是有事發生,但也不問,只是默默的坐着。
“白澤在陽世,還有地球隔開,要是回歸直接就會被吸干。”娘娘回復。
“以前孩子們總是受傷,也沒有必須要吸白澤的本源呀,為什麼現在分分秒秒都需要呢?
還說是不由自主,問題是白澤只有一個,那麼多人都需要他,他能受得了嗎?如果不做補充的話,他不是早就死了嗎?又何來的源源不斷?
這樣發展下去,我如何做交代?我那麼兇悍的維護着三界,但是卻連一個白澤都保護不了。
你們說,我怎麼可以讓自己平心靜氣?事情發展到現在,我都要變成罪人了!”我氣極而發。
“九姐,孩子們受的傷不一樣呀,我會安排盡量避免不讓你們再做籌備給白澤補充本源,這次送的本源是兩份,以防萬一。”娘娘發來。
“兩份是指兩個妖王本源嗎?雖然是要顧全大局,但是被擱在火上烤的感覺真的很痛苦,白澤比我慘多了!
我真的不明白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換了我早就堅持不住!”我發出。
“嗯,是兩份妖王本源,怕他堅持不到你回歸。”娘娘回復。
呃……怒火在我的身體裏上躥下跳。
回歸?等到何時?
“兩份本源就一定能讓白澤堅持等到我回歸嗎?我何時回歸?根本就是一個未知數!不是嗎?
以前,你們說等後土妹妹把傳承帶回來,我就可以回歸,至今已經變數了多少回?你們是否可以保證等我的元神回來,就可以接我回歸?
一日不死,日日煎熬!我又有何心境去安撫別人?又有何心境在生活中面露笑容?你們都是我的妹妹,自然是了解我的性格。
燭九陰是十二祖巫之一,戰神,一言不合,開打就是了!何必憋屈着,我寧願和你們一起在戰場上殺敵。
一直以來,我在工作上遇到談不來的同事,寧願獨行。在生活中遇到談不好的朋友,寧可斷交。做生意的時候,遇到不好的客戶,寧願不合作。
我和媽媽蓮、大姐談不來了,寧願被誤會着也不再聯繫。但是我現在呆在這個家裏就算是不高興了,我還得裝着。
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真的想不通了,不然就讓我離開這裏出去生活,還白澤一個健康的身體,重新來過!”我狂怒。
肖在電腦上給耀兒重新安裝編程軟件和看電影的軟件。
我拖過書房的地板,安排耀兒去洗澡。我也去洗澡,然後回卧室獃著寫文,或許這樣才可以讓自己稍微平靜。
已經是夜裏九點十分,我問過肖好幾遍,問他的感覺如何,他說腰部已經不痛,但是雙手卻開始發麻。
我知道情況呀,但是又不能告訴他。
“娘娘,讓楚江大人再堅持一個通宵,今晚先不洗澡,過了十二點再洗澡,明天中午爭取補完本源。
但是法事會維持,楚江大人可以隨時安排睡覺,後面的法事相當於是插上電源。只要預留的本源沒用完,楚江大人的法事不會結束。
只是楚江大人的肉身可能會很難受,只能讓他堅持。為了不給他造成心裏壓力,我和娘娘都需要統一口徑,明天中午結束法事,本源補充完畢,辛苦娘娘。”廟祝髮來。
我在心裏嘆了口氣,事已如此,只能是這樣了。
上古白澤所要為燭九陰和孩子們付出的一切,在今世是徹底做到了。
“好的,你們辛苦了。”我回復廟祝。
我聽到肖走進衛生間的聲音。
“廟祝來信說讓你再堅持一個通宵,明天中午可以結束法事。”我說到。
“哦,好的。”肖應答。
肖下樓去了,我的心裏卻碎成了很多片,只希望他能夠魂魄完整的回歸。
“九姐,如果可以選擇,我們也不想這樣,有時候就是微小的變化產生了無數的影響。
哪怕你出去生活,白澤一樣會被吸收本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白澤有白澤的使命,如有必要犧牲他也是在所不辭。
也許一開始我們就應該直接把你接走,不需要管其他人。也不至於現在被圍困在三界,想走都走不了。”娘娘回信。
我何嘗不知道娘娘她們的難,但是身處天地大劫,各種事物變化無常,很多不理解和誤會也隨之產生。
家人的埋怨和質疑,令我坐立不安,如果說沒有耀兒,我早就堅持不下去。
“妹妹,無法回歸,繼續這樣生活下去是不可能的。因為活在世上沒有那麼瀟洒,太多東西需要去顧及。
要麼死,要麼恢復我的生活,只有二選一。後者是不可能了,所以只有死,我才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家庭合睦或許還可以讓我堅持下去,但是這個家庭已經不和睦了。因為我必須保持冷漠,才能換來耀兒奶奶的收斂。
其實她也付出了很多,但是當我看到她怨氣衝天,不考慮肖的身體的時候,我就會感到煩躁,想立刻馬上離開這個家。
你們讓我如何託孤於他們?所以求你們想出好的方法,不要讓我再煎熬了。”我發出。
我突然感覺到身子涼颼颼的,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該喂白煞了。
我掀開被子下床,穿上厚衣服準備離開卧室。
“大哥,xxx廟祝走了,他現在是七品陰差,想借調到家這邊當副城隍,要不要答應他?”愔發來。
這位廟祝一直都和我保持着聯繫,時時將法事的進展反饋給我,有時也需要我的幫忙,這樣的聯繫已經保持了兩個多月。
廟祝做事很盡心,參加過多場法事,幾次都是和死神擦身而過。初六那天也參加了攻破天道壁壘被反噬,后得到我的元神施展大時間恢復而復原。
可是,於2日晚上重新啟動肖的法事後,廟祝的元神進入肖的體內,幫助引導狼王本源穩定,但是被本源反噬導致重傷,於今日去世。
此天地大劫中,眾多修道之人和修佛之人付出很多。當然他們也會獲得大功德,可是魂飛魄散的也不在少數,我會念他們的好。
“廟祝付出了很多,功德足夠的話就滿足他哦。等我離開,以後他想換地方也是可以的。”我回復。
我拿上一盒狗狗吃的罐頭下樓,走進小房間把廟祝的情況告訴肖和耀兒爺爺。
“其實我不管這些事,但這裏是巫族之地,城隍又是燭部長老出任,所以愔才要和我打一下招呼。或許是擔心城隍不接受吧,畢竟這裏從來不設副職。”我說到。
我感到身上的冷意在加強,雙手都有點發抖了,便趕緊裹緊睡袍。又覺得是烤爐的溫度不夠高,便到處尋找遙控器。
“估計廟祝和你比較熟悉,就想過來這邊任職。”肖說到。
“嗯,是的,不過他也只是借調,他以後想走也是可以的。這個地方相對來說要安全一些的,對這些道長是要多多照顧。他們的忠誠度很高,以後能重用就重用。”我說到。
“是呀,他們很不容易。”耀兒爺爺說到。
耀兒爺爺坐在桌子邊,拚命揉着手指,我狐疑的看了看他。
“老爸的手裏有毛刺。”肖說到。
“我想用針把毛刺挑出來。”耀兒爺爺說到。
“呃……小毛刺就不用挑了吧,我以前也有過被毛刺扎手,但是沒去挑,後來毛刺就不見了。”我說到。
“我還是想把毛刺挑出來,扎在手裏不舒服。”耀兒爺爺說到。
“挑出個血口把毛刺弄出來,不合適吧,最好是不要管了,毛刺會消失的。”我說到。
我感到實在太冷,說話的時候牙齒都有點不聽使喚了。
“我先去加熱罐頭喂白煞。”我說到。
“小凌,你有針線嗎?”耀兒爺爺問到。
“有的,一會拿給你。”我作答。
我把加熱過的罐頭和糧拌在一起,拿上樓給白煞吃,然後讓耀兒把針線盒拿下樓交給爺爺。
我還是感到陣陣冷意,是心臟冷透的感覺。我趕緊喝溫水,感覺不夠又喝,整整喝掉了一大杯。
白煞吃得很粗魯,碗都要飛起來了。等他吃完拉過屎尿后,我才讓他下樓去玩。
我覺得剛才身上的冷意有點奇怪,便不經琢磨了起來。想起之前也有過這種感覺,那是發生在兩年前的事了。
李瑋在去世的當天晚上回家看我,帶來了一股強烈的冷意。我當時冷得縮成團,也是喝了很多溫水后才暖和過來。
“愔,你剛才是帶廟祝過來了嗎?我怎麼感到寒氣入骨呢?喝了很多溫水才緩和了。現在安排好廟祝了嗎?”我發出。
我收拾好書房,把白煞的碗洗乾淨放好才下樓。
“跟你說個好玩的,你剛才不是讓老爸不要挑毛刺嘛,他不聽還問你拿針。後來耀兒把針拿下來交給他,他卻找不到毛刺了,好像真的是消失了,笑死我了。”肖說到。
“呃……估計那毛刺被我嚇跑了。”我笑了。
肖笑着點頭。
“廟祝剛才應該是過來看我了,我感到寒氣入體呢。”我說到。
“不排除哦。”肖說到。
我泡了兩包感冒藥喝下預防。
“哈哈哈,沒想到大哥也會被冥氣影響,笑死我啦!”愔發來。
我和肖都被逗笑了。
“愔,是因為我的元神不在哦。廟祝什麼時候上任呢?”我回復。
“嘿嘿,廟祝過來叩拜娘娘,沒想把娘娘冷出高度了。”肖笑了。
“嘿嘿。”我跟着笑。
“我記得人死後,魂魄要先經過洗魂池才可以進入冥界的,廟祝沒有經過就可以直接上任嗎?”我問到。
“每個城隍都有自己的小世界,可以在小世界裏完成一些程序。之前在冥界封閉入口的時候,那期間的所有亡魂都是這樣處理的。”肖作答。
“你今天喝了三次中藥沒?”我問到。
“晚上的還沒有喝。”肖作答。
我走進廚房,拿杯子裝了適量,放進微波爐里加熱后讓肖喝下。
我和娘娘暫時不再聯繫,我知道三界的壓力很大,他們都在等我回歸,但是阻力重重,以至於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而我的心情不好,也必然會影響娘娘們和孩子們。
記得兩年前,他們是開心的等待着我回歸,團聚。
現在,他們卻是焦慮的等待我回歸,一起迎戰域外邪魔,讓三界恢復平靜,讓生靈得以安生。
截止2月1日,整整過去了三年,我們也煎熬了三年。
所有的秘密不再是秘密,而神域世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