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先用普通人的法子
反正他只要一想到師弟回來后耿耿於懷的那句「出家人慈悲為懷」就來氣!
而且他們又不是積德行善的人家,根本沒救的必要,所以只能「善心」地提醒他們,回去準備後事。
顧承嗣看着他眉宇間淡淡的厭惡,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觀主,可要他就這麼走了,又實在不甘心。
於是,從腰間拽下一個鼓囔囔的荷包:「這點心意,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觀主收下好幫助我積些功德。」
虛空子不想要,但忍不住伸手試了試份量,嘖!
非是他見財眼開,實在是他給的太多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虛空子也沒打算為了他們折損自己的壽數。
把荷包往自己盤着的腿下面空隙地方一塞:「還請顧相把事情始末告知老道,這樣老道好能掌握更多的信息。」
都這樣了,顧承嗣也就沒什麼好遮着掩着的,就把白子嬌進相府之後的事說了出來。
當然,現在說的是一開始以他們自己的視角,直到他知道閨女死了……
他也沒說閨女死後成為山神這樣的話,不然他怕這道士不肯救他們。
然後又把一切極其可靠人搜來的信息交給他,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和家人竟然做了這麼多錯,且離譜的事。
「……事情就這麼多,道長可能知道這白子嬌到底是何身份嗎?」
虛空子:「……撇開白子嬌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談,相爺,您嫡女死了,您第一想法是什麼?又是怎麼做的?」
顧承嗣皺眉,怎麼能撇開白子嬌身份不談呢?
但還是老實道:「冤枉她了,很是愧疚,也去找……去她死的山上見她了……」
「據相爺的描述,令千金的頭七,怕是就在這兩天,你就沒想着給她弄口棺材,辦個白事,或者嚴懲兇手好慰藉她的在天之靈什麼的?」
顧承嗣:「……」人都成山神了,哪裏還會在乎這點凡間東西?
見他不贊同的神色,虛空子臉一垮,從屁股底下把荷包拿出來:「相爺,好走不送!」
這等人就該讓他們被那妖怪吃干抹凈,別說他救不了,就算是救得了,他也不想救。
顧承嗣:!!!
「我不看命數了,只想求觀主出手收了白子嬌可好?價格好商量!!!」
虛空子動作有點遲疑。
顧承嗣立馬道:「這些只是定金,待事成之後再給雙倍……不,三倍!如何?」
虛空子嘆息一聲:「不看命數,怎麼都好說,不過……聽你這麼說這白子嬌定是十分危險的精怪。
相爺不是說過,她佛堂之類的地方沒有少去嗎?
這樣吧!明日一早,讓你夫人以祈福的借口把她帶上來,老道先瞧瞧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聽到這裏顧承嗣心裏不由燃起一絲失望,連山神都看不出她到底是什麼,一個道士就能看清了?
同時心裏又難免的生出一絲期盼,萬一,萬一道長法力無邊,不僅能瞧出她是什麼,更能收服她呢?
抱着這樣的想法,顧承嗣對虛空子施了個禮,然後帶着啞巴了似得四兒子離開道觀。
這一離開,顧子方立馬迫不及待道:「爹,我剛剛可是一句話沒說,等回家我是不是就不用被當成神經病一樣,被關起來了?」
顧承嗣往回走:「恐怕不行。」
什麼?
顧子方愣住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得關你!等解決了白子嬌,你再出來吧!」
「那要是解決不了呢?」
顧子方又習慣性的抬杠;「我們這樣的,連吃席都沒人……也不對,妹妹是山神,她還可以吃……」
顧承嗣一下子沒忍住,一腳踹了上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顧子方揉揉屁股:「什麼樣的狗,嘴裏才能吐出象牙?」
顧承嗣:!!!
他怎麼就生了他這麼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說真的爹!如果最後這觀主也沒辦法呢?咱們怎麼辦?」
顧承嗣嘆息一聲:「那就只能試試看我們普通人的手段能不能殺死她了,就算不能……傷了她也算是我們奮起反抗過了。」
顧子方一愣:「那我們為什麼不現在就動手?若我們普通人的法子有用,那豈不是就不用大費周折了?」
顧承嗣有一瞬間的窒息。
越想覺得自己越有道理的顧子方,甚至還點點頭:「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啊!咱們不動手,光憑自己瞎想,那肯定是傷不了白子嬌的,還不如動手試試看?」
「這事不用你操心了,記住!剛剛的話你就當自己沒說過,萬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
「哦!」顧子方杠歸杠,但還是惜命的,於是點點頭:「所以爹你還是準備聽從我的建議先對她動手了?」
顧承嗣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回到相府後顧承嗣就安排了幾個人鑽進白子嬌的院子裏,這幾個人身手好不說,還從未在相府中露過臉。
這是顧承嗣自己保命的底牌。
如今自己跟家人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這些底牌再不動,他怕往後就沒機會動了。
這幾個人剛溜進白子嬌的院子裏,廂房內的白子嬌就立馬睜開了眼。
眼中雖然依舊帶着我見猶憐的脆弱感,但人在睡着后,驚醒的那一瞬間是最真實的,於是她滿是野心的眼,沒有絲毫遮掩就暴露開來。
「巧翠,巧翠!」
白子嬌柔柔弱弱的出聲;
幾乎是立刻,巧翠從外間走來,掀開帘子:「小姐?!」
白子嬌藉著月光沖她招招手:「你來一下。」
巧翠毫無防備走近,湊過去:「怎……」
剛一出聲,人就軟倒在地,昏迷了。
白子嬌起身把她抱到自己床上。
明明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女孩子,抱起比她重的巧翠卻輕鬆的很。
等到她把薄被給巧翠蓋上,自己才躺在床與牆之間的夾縫內,用床鋪把自己全部掩蓋住,並放緩呼吸。
外面的人走進來仔細聽了一會兒,沒有動靜,就直接招招手。
另外幾個人鑽了進去,對着床上就是一頓亂砍。
床上的人只發出一聲倉促的叫聲,就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