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代價
“嘖——”顏心妍咂吧了下嘴：“秦太太，你既然是來道歉的，那麼……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一些誠意來呢？就你目前這樣，我可沒感覺出半點兒誠意來。”
說著，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嗯，好吧！既然秦太太的歉已經道過了，那麼，就離開吧！我也得回去了。”
言罷，她支起身子，就準備起身。
“等……等等！”楊鳳華這下急了！立刻就出聲又喊住了顏心妍。
顏心妍的眉梢微微一揚，淺淺笑着問她：“秦太太還有什麼事嗎？”
楊鳳華咬緊了唇瓣，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唯有招認。
深吸口氣，楊鳳華嗓音有些嘶啞地說道：
“我……我招認！我當時派人去潑周茹茹硫酸的時候，之所以讓那個男人，故意在周茹茹的面前，說那樣一句話。其目的，就是，就是為了想讓周茹茹懷疑你。以為是你做的。”
聽完楊鳳華這句話后，顏心妍的面色，恢復如常。
她又重新坐了下來。
“繼續。”她語氣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既然已經承認了這個事，那麼，至於其他的，楊鳳華也沒什麼好再隱瞞的了。
她深吸口氣，繼續說：“因為我想為我的女兒報仇！”
“她被關進了精神病院，還被我老公用硫酸，潑了整片後背。她受了那麼多折磨，憑什麼那個罪魁禍首，卻能安然無恙？”
“所以，我找到了周茹茹的黑料，曝光了她的那些醜聞，讓她身敗名裂！但是一想到我女兒的後背，我就心如刀絞！所以，我便派人，再去毀了周茹茹的容！”
“我也要讓周茹茹嘗一嘗，我女兒受過的苦！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裏，又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顏小姐你——”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你！也是因為你，我老公才會礙於顏家和墨爺的威壓，不得不同意，將我女兒送去精神病院！”
“包括，包括用硫酸淋我女兒的後背！那也是因為你母親下達的命令！所以，所以……除了恨周茹茹以外，我也恨你！”
話說到這裏，楊鳳華忍不住咬緊了唇瓣，眼淚“唰”得一下，就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
她嗓音有些哽咽地說：“但是，但是我沒法兒對付你，我也不敢！所以，所以我便只能想到這樣一個……借刀殺人，一石二鳥的方法！讓周茹茹來對付你。”
顏心妍卻是極為平靜地看着楊鳳華，然後反問了她一句：“秦太太覺得，這整件事——都是我的錯嗎？”
楊鳳華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是，卻半晌沒發出聲音。
顏心妍又問：“當初——是誰拿着硫酸瓶，要來潑我的臉，想毀我容的？不是你女兒嗎？”
楊鳳華被噎了噎，頓了下后，復又趕緊為秦雨玲辯解：“是，是她。可是……可是她也是被人教唆的啊！這並不是她的本意啊！”
聽到楊鳳華這話，顏心妍也是忍不住笑了：
“那又是誰教唆她的呢？還有啊……秦太太說，那不是秦雨玲的本意？嘖，你可真是說笑了！從QQ上的聊天記錄里就能看出，秦雨玲恨我恨得咬牙切齒。而且也是她，主動提議，這件事交給她，她會讓我付出代價！”
“這還叫，不是她的本意？若她真的不想對付我，誰還能逼着她，抓着她的手，讓她必須潑我硫酸不成？！”
“硫酸是她潑的，那她又裝什麼無辜呢？她無辜在哪裏呢？既然事後，你們想用秦雨玲的躁狂症，來為她洗脫罪名，那……我們成全你女兒，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又有什麼問題呢？”
頓了下以後，顏心妍又道：“哦，還有啊……至於秦太太說的，我母親逼迫你丈夫，讓他必須要用硫酸，去毀掉你女兒整片後背這個事。那當然是要為我哥哥報仇啊！”
“秦雨玲雖然沒傷到我，但卻傷到了我哥哥！我母親因為心疼我哥受傷，所以，要以牙還牙地，讓你女兒付出代價。有什麼問題嗎？！哪裏錯了？”
“你都知道心疼你女兒，難道我母親就不能心疼她兒子了？沒這個道理吧？”
顏心妍的這席話，簡直把楊鳳華噎得啞口無言。
她閉了閉眼：“是，我現在已經想通了這一點，但是……但是事情我已經做過了，我現在想去再補救，也已經太遲了。”
“顏小姐，求求你了，看在……看在我和周茹茹，我們兩個最後都沒有得逞的份兒上，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顏心妍冷笑一聲，語含嘲諷：“你和周茹茹的計謀，沒有得逞，那是老天爺開眼，讓我提前得知了她的計劃。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們的計劃沒有得逞，這並不代表，你們就是乾淨的！所以，想以此來求得原諒，那也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楊鳳華哭着求她：“顏小姐，我求求你了！就放過我這一回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你是想讓我原諒你，放過你……還是想讓我放過——你們秦家呢？”顏心妍突然語氣幽幽涼涼地反問了楊鳳華這麼一句。
聽到顏心妍這句話的時候，楊鳳華的瞳孔，微微一縮。
顏心妍笑眯眯地說：“嚴格說起來，我其實並沒有對付你，不是嗎？”
“但是，但是墨爺卻對我們家的公司，發起了攻擊。”楊鳳華道。
顏心妍點了點頭，再一臉好整以暇地反問：“是啊！怎麼？做錯了事，不用付出代價的么？”
楊鳳華有些着急地問道：“那，那為什麼，為什麼要用整個秦立集團，來作為代價？”
“因為，這也是你最在乎的，不是嗎？當你沒有了秦立集團董事長夫人這個身份——你還能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毀人家的臉，就毀人家的臉么？”
說這話的時候，顏心妍語氣悠然，然而，她說出來的話，卻是殘忍無比的。
楊鳳華的臉色，陡然間變得煞白。
顏心妍一臉平靜又淡然地看着楊鳳華，紅唇微啟：“斬草要除根的道理，不用我再細說了吧？原本，秦雨玲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也並不打算再追究了。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們錯了！”
“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手下留情的！也正是因為我們的手下留情，才給了你反擊的機會！所以——你覺得這一次，我們還會不會，讓春風吹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