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的人
於小果很忐忑,腦門沁出了一層細汗,拎着lv包包的手心裏汗濕濕的。
葛總說話慢條斯理,說出的內容很有分寸:“岑董,我姐姐姐夫老實,今天你大駕光臨,真給他們長臉了。因為你,n市的許多企業老總以及孩子單位的領導都來了。”
聽說段宇航是葛崢嶸的外甥時,很是意外:難怪今天來了這麼多官員與各方精英。
岑董的語調很平和:“老葛,這點事夠得着說嗎?”
葛總嘿嘿一笑:“岑董,孩子的事都是大事。”然後,他又補了一句,“於老師,你說呢?”
於小果很被動:“嗯,對!”
岑董的聲音透過黑暗傳了過來:“於老師,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這麼唐突?岑董問這樣的問題不合適吧?於小果愣了一下,尷尷尬尬地應道:“1986”
“日期呢?”葛總替岑董追問了一句。
於小果更尷尬了:“6月1日。”
“難怪於老師看起來像個小女孩,年年兒童節過的。”葛總的語氣明顯在套近乎。
於小果輕輕地笑了。是的,她的生日很特別。
小時候,每次過生日,都惹得別的小朋友眼紅:“你的生日真好,年年都有好吃的好喝的,還可以參加表演。”
岑董沒再說話,面向窗外的臉表情莫測。夜景里燈影重重,晃過車窗的街景一片繁華。
車裏陷入了沉默,氣氛有些悶,估摸不了岑董心理的葛總陷入了沉默,於小果巴巴地盼着下車。
許久,岑董打開公文包,把一張名片遞了過來:“於老師,請收好!”
葛總急忙附和:“於老師,你的手機號是多少?”
於小果一頭霧水,慢吞吞地報上了號碼。
在洪武公館門口,於小果下了車,如釋重負。
一進房間,她就匆匆脫下衣裙,泡了個熱水澡,穿上睡衣后,擰開電視,心不在焉地看了起來,心裏不停地猜摩着岑明光的奇怪舉動:他為什麼對我感興趣?
她想到了腐敗、想到了知遇之恩、想到了愛情……,每一個選項又都被一一否定了!她不是什麼單位的領導,腐敗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她不是名師,他沒必要指望她輔導孩子;至於愛情,呵呵,更天方夜譚了。難道她是他失落民間的女兒?哈哈,真能想,他和她的年齡差也就十一二歲。
她把頭都想暈了,還是理不出個頭緒。
微信視頻響起,於小果打開視頻,周寇茗的笑臉出現在了屏幕上:小果,回來了?
是的!帶着一腦子問號回來了!
什麼問號?
她就把遇到岑明光以及岑明光的奇怪舉動告訴了她。
周寇茗哈哈大笑着逗她:首富相中了你,打算收你做紅顏吧?
傻話無邊!於小果嗔怪地白了她一眼:注意影響,別毀首富的形象,好不好?
周寇茗沉吟了一下,表情若有所思:別亂猜了,既然種下了一粒籽,他一定不會忘了回頭收想要的果子,等着吧。
也是,等着吧!
小果,剛剛我表弟告訴我,凱悅血案的女孩死了!
失血太多了,當時就危險了。
不,你錯了。當時,我哥他們來得及時,搶救是有效果的!女孩到醫院經過再次處理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怎麼又死了呢?
表弟說是被人謀殺的。
於小果打了個寒噤:誰會謀殺這樣一個女孩?一次不成又來一次,這女孩太倒霉了。
不是倒霉,案情很複雜。表弟讓我別亂傳,我就告訴你一個哦,如果傳出去,看我不捶死你!
放心啦,我的口很緊,你是知道的。
嗯吶!我連林博都沒告訴。
不是沒告訴,是人家不願意聽吧!於小果鬼鬼地一笑:大科學家才不會聽你這些八卦呢!
周寇茗哈哈大笑起來:偏偏要揭穿人家,討厭死了!
周寇茗那邊傳來了門鈴聲,她朝於小果晃了晃手,舉着手機去開門,視頻那邊傳來了兩人的kiss聲。
這個周寇茗,也不避諱一點!於小果摁掉了視頻的紅按鈕。
沒過一分鐘,周寇茗又發來了視頻請求。
這傢伙又有什麼事?
綠鍵過後,鏡頭裏露出了兩張臉,林博笑得很陽光:於小果,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很清純很文藝啊!
周寇茗沖於小果做了個鬼臉:林博惦記着你呢!
於小果對林博笑笑:多年後相見,大科學家越來越有學者風範了!
林博笑意暖人:是不是更有男人氣息了?
周寇茗笑成了一朵花:男人?好好,很男人!
林博掐了她一把:你啊,現代婚戀觀中對男人的定義已經改變了,男人味不再是身強力壯、沉默寡言的代名詞,學有所長、為人正派、心存天下的男子才能被稱之為真男人。
周寇茗笑得眯起了雙眼:酸死了,飄那麼高,不怕摔着啊!
林博做了個飛行的動作:我有翅膀我怕誰!
……
看着這兩個人在鏡頭前的嬉鬧,於小果感慨不已,寇茗真了不起,林博這個書獃子被她改造成了一位詼諧幽默的科學家。
看到他們這樣好,她心底那點自憐自愛的小資情節慢慢融化了。
和周寇茗他們鬧了一會,三人互道晚安后,於小果把手機充上電,準備好好睡一覺,自從與鄧啟凡離婚,她的睡眠就差了好多。
前路已過,後路難料,努力前行吧!
電話音樂再次響起,她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拉過正在充電的手機。
“喂!”
“喂,於小果於老師!”
於小果暈了,電話那頭傳來的男低音竟然是岑明光!這個岑董,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