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玉兒12

第12章

殿內並沒有旁人在側，只有大玉兒一人在，蘇茉兒說這話之前也十分有分寸。

「格格你把她當成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眼巴巴的送人東西去。」

「小玉兒格格可倒好，對你冷嘲熱諷，就像是她追馬是你...」

蘇茉兒說到這裏停了口中的義憤填膺，但是一路過來眼中張揚着的不快還是那麼明顯。

大玉兒輕嘆一聲，從地上起來：「她知道了我和多爾袞的事...這樣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那馬也確實是咱們下手了。」

大玉兒眼中泫然欲泣，滿滿的都是後悔之色：「我只是想讓小玉兒受傷冷靜冷靜，沒有想到馬術精湛的她會直接墜下馬。」

她心裏何嘗不委屈，小玉兒在她和姑姑面前問起來如何能夠奪得丈夫的心，她從來都是沒有半點保留。

多爾袞喜歡寶藍色、喜歡漢學、喜歡看星星、最不喜歡下雨天...

可是約好了一起出去騎馬，她出宮一趟多不容易，就看着小玉兒一點用都沒有，連府裏頭那些庶福晉都要吃虧，就是圖一個面子體統。

忍不住的跟蘇茉兒悄悄說起來若是當年她沒有天生祥瑞這個由頭，就能夠光明正大的嫁給多爾袞了。

也不至於她在宮中不受大汗寵愛，只生下一女，小玉兒也只會和多爾袞置氣。

但萬萬沒有想到，小玉兒脾氣那麼暴躁還能夠想着回頭來找她，正好聽見了這些話。

小玉兒的脾氣...她真的會把一切都撕破臉的。

等着小玉兒發瘋去質問多爾袞，進宮去找姑姑要一個公道...接着在被大汗知道了她和多爾袞有舊情的話...大玉兒心中一想就覺得不寒而慄。

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在宮中生下有着博爾濟吉特氏黃金血脈的孩子是她的命運，絕對不能夠讓人壞了她的事。

所以她故意讓小玉兒的馬用了一種會癲狂的草藥，小玉兒本就是急火攻心，打馬起來更是快速，又是烈馬難馴。

三層疊加在一起，小玉兒這才墜馬。

但是...她只是想讓小玉兒失憶，或者受傷暫時不要鬧起來。

等着她在出宮時候安撫一番解釋清楚，但沒有想到，小玉兒會這麼不顧姐妹的感情，會這麼不看多年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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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兒，你說...命格一事，當年我做的究竟對不對。」

她早在生下雅圖，發現是一個女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如果當初她嫁的是多爾袞，而不是大金的可汗，她就不用在這宮中汲汲營營。

蘇茉兒搖搖頭，想起當年十四貝勒在草原上和自家格格的樣子，她也覺得羨慕，忍着酸澀開解着大玉兒說道：「格格放心，這一切還沒有定下來呢。」

「你是喇嘛說的天命貴女，天降祥瑞，你想要的什麼，都可以得到。」

「等失去了福晉和你的庇護，小玉兒格格知道輕重了，自然也就知道厲害了。」

「當年...也是您成全貝勒爺和小玉兒格格的，不然她按照次妃的想法，就只能夠在科爾沁嫁一個巴圖魯，哪裏能夠有今日正白旗旗主福晉的風光。」

蘇茉兒說出來勸慰的話，就是大玉兒一直心裏一直想的話。

這樣通過身邊人知根知底的說出來，她心裏好受多了。

「多爾袞本就不喜歡她，日前鬧得那麼不開心定當也不會去看她，或者兩個人接着吵起來。」

「等日後小玉兒進宮來，我就跟她好好說清楚。」

「盛京不是科爾沁，這裏沒有縱容她脾氣的阿爸和阿娘，只有大汗的君威。」

蘇茉兒替她說出來想說的話，也可以順着梯子往下走下來。

又念了幾句喇嘛的佛經，外頭吵吵嚷嚷的，小孩子像是一個炮彈一樣的衝進殿裏來，身後宮女也不敢放肆追。

「額娘，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大玉兒忍着不耐擠出一個笑意揉了揉她女兒的頭髮。

「沒有，額娘只是有些擔心你小玉兒姨娘。」

「她自小驕縱，現在受傷了額娘很安心。」

蘇茉兒將外頭的宮女屏退，讓人給雅圖上了一杯奶茶，看着雅圖稚嫩的臉龐輕嘆了一口氣。

要是雅圖格格是一個男孩的話，現在格格的日子就會好很多了，可惜。

雅圖小小的身子在大玉兒懷中蹭了蹭嬌俏的說道：「哼，十四叔不喜歡姨娘，更喜歡雅圖對不對。」

「雅圖也不喜歡姨娘。」

額娘一直跟她說過，十四叔是最疼愛她的人，是大金的巴圖魯，特別厲害。

大玉兒低低一笑，揉了揉她的頭。

她沒有辦法後悔，幸好.......多爾袞一直沒有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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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鐸用了午膳就離開了。

皇太極改變了南面議政，大權不再是四大貝勒掌管而是一人在手，多爾袞和多鐸身為皇太極信任的弟弟在軍中十分忙碌。

所以用一個午膳也是多鐸專門駕着馬跑回來，專門來看看小玉兒情形的。

所以，無心者教不會，有心者不用教。

晚間時候鬧了一波，氣了一把蘇茉兒之後小玉兒才將賬冊放下，鑲白旗送來的嬤嬤也到了。

「奴才哈蘇特氏，見過主子。」

來人年歲長了一些，面善但是十分幹練，周圍也沒有其他配飾，進了小玉兒的房間之後也沒有大膽的東張西望起來。

還有她與府里其他人不同的稱呼，都讓小玉兒對她的印象不錯。

「你倒是妙人，直接叫我主子。」

不是叫福晉，不是叫格格，而是叫了一個沒有任何曖昧和迂迴的稱呼。

哈蘇特氏這才抬起頭來，雖然早就聽說過小玉兒的傳言，但還是會為她的美貌而驚訝幾分，接着才憑藉著多年的驚艷開口說道：

「貝勒爺選奴才的時候告誡過，從今日起，奴才就只有您一個主子。」

所以不會稱呼會被「爺」附屬的「福晉」稱呼，而在府中稱呼「格格」她的身份並不合適。

直接叫主子更讓人心裏舒爽。

小玉兒輕嘆一聲，多鐸做事讓人無可挑剔。

心裏只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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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雖然知道不能夠和小玉兒計較，但也想知道接下來會是樣子，他沒有回府，不願意見到那一雙泫然欲泣滿目失意的眼眸，但一直派人盯着。

「福晉那邊可有遇上難題？」

稟報的侍從看了一眼多爾袞之後，猶豫回答：「福晉從鑲白旗借了一個掌事嬤嬤，已經在府中查探起來了。」

根本用不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