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人者趙日天
黑衣人看着塗小斐愣了半天,才開口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
塗小斐彷彿沒有聽懂黑衣人話語中的戒備,滿嘴鬼......滿臉悲憤的說道:
“大人,您看我現在住的地方,就知道我過的並不好。
我從小父母就死在了妖獸的口中,他們是英雄,他們為人族流了血。
但我呢,我作為他們唯一的孩子,從小就只能在撫養院中勉強度日。
如今剛到十八歲,這些人就急不可待的趕我出來,我被迫住在這種腐朽破敗的老城區,終日以淚洗面。
您說,這樣的人族還有什麼盼頭?這樣的人族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只有神教才是人類唯一的希望。”
黑衣人見塗小斐說的聲情並茂,表情不似作假,心中的殺意也消減了幾分。
邪教中相當一部分人入教的原因都和塗小斐說的類似。
其實無非就是生活不順,命運不公或者想要更強大的力量。
所以塗小斐的理由,還是相當有說服力的,但這些還不足以讓黑衣人相信他。
塗小斐見黑衣人神情有些鬆動,心中一喜,繼續開口道:
“大人,我想加入神教,不知道大人能否幫我引薦?”
黑衣人眉頭一挑,似有些玩味的說道:
“神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會收的,你......”
“大人,我可以立投名狀!”
沒等黑衣人說完,塗小斐就似愣頭青一般,急切的打斷了黑衣人的話,生怕對方說出一個“不”字。
他伸手向身後一指,表情有些猙獰的繼續說道:
“大人,我現在就去殺了他。這人是神教的敵人,我殺了他是不是就有資格進入神教?”精華書閣
黑衣人聞言頓時大喜過望,沒想到這小子會這麼上道。
這樣一來,敵人死了,自己還能剩下力氣逃跑。
而這小子殺了監察者,從此之後,也只能和神教牢牢的綁定在一起。
如此膠着的死局就這麼輕易破解,簡直美滋滋。
黑衣人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裝作思考了一下,微微點頭道:
“嗯,如果你能將這人殺了,我就作為你的引薦人,將你帶入神教。”
塗小斐頓時激動的渾身顫抖,哆嗦着手將腰間的匕首抽出,轉身朝着身後的人走去。
三人互相演了半天,塗小斐終於看清身後之人的模樣。
他年紀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長得濃眉大眼。
此刻身上的白衣已是血跡斑斑,左胸骨塌陷,臉如金紙。
確認過眼神,這是可以隨時開席的人。
白衣男子見塗小斐轉身,臉上滿是苦澀。
作為監察者,臨死之前算計一個孩子,本就有些愧疚。
沒想到最後不僅沒有達成目的,反而讓這個孩子反出了人族,簡直是斃了狗了。
塗小斐哪還顧得了白衣男子的心理活動,此時他渾身緊繃,心中緊張的要死。
如今他可是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給了黑衣人。
這老陰比要是不講武德,直接偷襲一下子,那他可就真的涼涼了。
剛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黑衣人冷冷的聲音,
“你的匕首太小,還是用我的刀吧。”
話音剛落,原本拄在黑衣人手裏的大刀,便“砰”一聲砸在了塗小斐的腳邊,嚇得他差點破防。
穩了穩心神,塗小斐撿起地上的刀,回頭對着黑衣人展顏一笑,
“大人,等我將此人誅殺,立刻帶您回家療傷。”
看着塗小斐真誠的目光,黑衣人心中微微一怔,緩緩點了點頭,隨即身上的殺氣徹底消散。
感受到黑衣人的變化,塗小斐這才放下心來,心中暗罵:
“這老陰比,是怕我在匕首上動手腳,故意將自己的佩刀丟給我的吧?
一個個的心都這麼臟,這是要逼死我這種單純的人啊。”
大刀入手極重,明顯不是凡品。
塗小斐嘴角一翹,你的大刀很好,可現在是我的了。
雙手吃力的握着刀柄,塗小斐緩緩的走到白衣男子的身前,低頭俯視着他,臉上充滿了不屈與桀驁。
“我這人向來敢作敢當,你記清楚了,殺你的人是趙日天,不要死了之後找不到人索命!”
說完,他雙手舉起大刀,使勁朝着白衣人的腰子捅去。
白衣人遭受重擊,身體本能的蜷縮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人不停的抽搐。
塗小斐對白衣人的慘狀視而不見,奮力的抽出刀,繼續朝他的腰子捅去。
一刀,兩刀,三刀......
塗小斐越捅越快,彷彿化身成為沒有感情的捅人小馬達。
看着面板上不斷跳動的熟練度,臉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的洋溢了出來。
不遠處,黑衣人看着飛濺的鮮血和塗小斐興奮到扭曲的神情,眼角不自覺的狂跳。
這孩子多多少少得帶點病吧?
這特么到底誰才是邪教?和神經病比起來,我們邪教算個球啊?
連續捅了三十多刀,塗小斐的能量差不多快要耗盡。
他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頓時感覺到身體彷彿被掏空,
塗小斐扶着老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語氣唏噓的嘆道:
“真是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古人誠不欺我。”
塗小斐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白衣男子。
此時他正疼的不停抽搐,嘴角吐着白沫,眼睛已經完全翻白。
塗小斐見狀,微微蹙眉,對這個結果還是有些不滿意的。
大刀幹活太糙了,客戶體驗感極差,看來以後在刀工方面要下些功夫了。
不過糙是糙了點,療效卻是極好的。本來匕首需要六十多刀的活兒,大刀三十多刀就能搞定。
仔細感受了一下白衣男子的狀態,塗小斐發現他的傷勢已經被治癒了三成。
對此,塗小斐也只能愛莫能助了。畢竟他才第一天覺醒,也就只能幫到這兒了。
只是幾個呼吸時間,大刀造成的傷口完全癒合,疼痛也隨之而去。
白衣男子緩緩睜開雙眼,大腦也逐漸恢復了清明。
他看着眼前渾身是血的塗小斐,眼神中帶着些許茫然。
他記得之前這神經病提着大刀,在他腰子上捅了幾十下,讓他體驗了一把凌遲的感覺。
那種捅法,腰子鐵定已經變成了肉醬。如此嚴重的傷勢居然還沒死,這到底是什麼魔鬼刀法?
想到這裏,白衣男子猛然打了個激靈,不敢置信的瞪着塗小斐,語氣中帶着恐懼,怒吼出聲:
“趙日天,有種你就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