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章 果然,上門女婿不好當!

第九七章 果然,上門女婿不好當!

白色圍脖,單薄風衣,長發披肩。

馬景澄視線從齊靈身上移開,掃視了周圍的人,花衣服,厚褲子,麻花辮,兜兜衣。

陽光下的齊靈,動人美麗。

馬景澄站起來,朝着街對面走去。

雙手相互交叉,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張莘月都快不認識這個人了。

「齊靈姐~」

馬景澄站在齊靈身後,突然的出聲、齊靈被他嚇了一跳。

轉身,定睛一看,叫出聲來:「景澄,你怎麼在城裏?」

張莘月冷漠地站在邊上,看向這個人們口中的寡婦。

好看的臉蛋兒窩在這個叫圍脖的物件兒里,微風吹動她絲絲的長發,稍微有點點亂,但正是這種亂,讓人看了心動。

懷中抱着好幾本書,其中一本叫什麼《康橋大辭典》,她知道那本書,該死的馬景澄,天天晚上讓她聽錄音機,跟着裏面的人鬼叫,還讓她叫出聲來。

還有背那本書,害得她做夢都是一切些奇怪的字母。

這就是和男人睡過的女人嗎?

她想,好有魅力的樣子。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圍脖一端的logo上:「TC!」

漂亮的粉色實體logo,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讓她想起了,剛來攀州沒多久,馬景澄天天在紙上畫,畫了好多個,最後就剩這麼一個。

這女人能夠買的起陶鈴街的陶彩,家境應當不錯。

哼!

馬景澄。

前幾天還和人這麼親近。

見到這個女的,瞬間就變了顏色。

哼!

張莘月盯着齊靈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巧呀,齊靈姐!」馬景澄迴避了她的疑問。

馬景澄扭頭,遠處一個表情僵硬的男子朝着他走過來。

馬景澄趕緊揮手,然而男子走得更快了。

「你也要去師大學習嗎?放心,我們沒問題的。」

馬景澄真想踢死拓跋劍生這混蛋,幹什麼搭話?

裝作沒看見就算了,真的是,一點都不會看人眼色行事,還是李寬好呀!

拓跋劍生摸着脖子,「怎麼了?」

馬景澄嘻嘻地笑道:「沒怎麼,你們要好好學,我還有事兒,你們去吧!」

「放心吧!」拓跋劍生堅定地說,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感情,說完之後就走了。

馬景澄抓狂,這混蛋,怎麼比自己還要死板。

隨即嘻嘻笑笑着:「那個,來攀州認識的人。」

「對不起啊,景澄,我…」

齊靈想要說自己不該不打招呼就離開花鎮。

馬景澄卻岔開了話題,「齊靈姐,你家在城裏嗎?」

「對,我家就住在聿女區,你知道聿女區嗎?」齊靈很熱情,完全把馬景澄當做小弟弟看。

「聿女區?不太懂!」

聽到馬景澄的話,張莘月翻了一個白眼。

不太懂?

一天轉好幾回,還不太懂?

「那你住哪兒,要去我家玩嗎?」齊靈露出甜美的笑容。

「好啊好啊!」馬景澄不停地點頭。

這讓齊靈愣住了。

這是她印象中的馬景澄嗎?

愣住的還有張莘月。

他在搞什麼鬼?

「那你可要跟緊咯!」

齊靈說話,明顯也不再是花鎮那個狀態。

看樣子,她恢復得不錯。

張莘月卻皺起了眉頭,彷彿有什麼要被搶走一樣。

「帶上你的朋友吧!」齊靈看向張莘月。

張莘月到底還是一個未見過世面的少女,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她既不放心馬景澄一個人去,又不想跟着這寡婦有什麼糾葛。

「莘月,發什麼愣,跟上!」

馬景澄拍了拍張莘月的肩膀。

少女將臉別到一邊。

馬景澄一愣,隨即對着齊靈露出一個笑臉。

馬景澄跟上去,張莘月只能跟上去。

風吹動着齊靈的長發。

那種走在人群中一眼就讓人看中的人,就是齊靈這種,與眾不同。

馬景澄非常清楚,齊靈是那種,女人見了都不會有嫉妒心,只會誇她漂亮的人,但他明顯從張莘月眼中看出來仇視。

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劉東的關係?

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在這裏就是為了等齊靈的到來,現在不去她家,怎麼知道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齊敬之。

馬景澄也承認,像齊靈這種女人,能夠引起動亂的女人。

要是放在古代,說一句紅顏,一點都沒有誇張。

這種女人,只要隨便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為她付出一切。

師默那種老油條,見了齊靈都會心態爆炸。

更不要說那些沒經歷過世事的小年輕。

齊靈走到不遠處將書放在單車上,推着單車往前走。

學院路距離聿女區,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彎彎繞繞十幾公里是有的。

隨後,齊靈在路邊打了個出租車,招呼馬景澄:「景澄,你們坐車,我家距離這兒挺遠的,司機會把你們放在我家門口,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

「好啊!」馬景澄的語氣還是很歡快,沒有鄉下少年的拘謹。

張莘月無奈地從另一邊上去,同樣,手法很熟練,沒有鄉下少女連車門都找不到的慌張。

齊靈微笑着揮手。

馬景澄也揮手:「齊靈姐,我們等你哦!」

「好!」

齊靈回答着。

剛才少女眼中的敵意,她怎麼會忽略呢。

她十分了解馬景澄的家境,一個破落的少年。

她到劉東家不過一年多。

在她面前,少年連頭都不怎麼抬,話也很少說。

去年,秋夏交接,遇見了那麼多事情,少年突然的成熟讓她很驚訝。

然而,窮苦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農村的孩子,純真是真的,但野也是真的。.

她以為,是劉東的死讓馬景澄改變了。

所以沒太在意,畢竟馬景澄很喜歡學習,時常都能看見他坐在自己家房子後面的草地上抱着一本書看。

人的改變不會那麼快。

他身旁叫做莘月的女子,一看就非比尋常,她身上穿得衣服和自己身上這條圍脖都是陶鈴街十三號的產物。

齊靈摸着圍脖末端那個logo,這個不是普通人能夠買得起的。

就算是她這樣的家庭,她也只買得起一條圍脖。

一條圍巾不過幾毛錢,這條非常溫暖的圍脖,竟然要100多。

如果說,那女孩是通過買彩票中獎得來的,也不是不可能,然而,那雙鞋子也是那個牌子。

這就讓齊靈打消了這種想法。

難道馬景澄做了上門女婿?

這樣一個奇怪的想法湧入她腦海。

隨即,她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只要女孩子家對待馬景澄還不過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鄉野少年,變成城裏富貴人家的女婿,從此改變人生……

齊靈推着單車,一邊走,一邊想想,可越想,她這心裏就,越是莫名地難過。

從馬景澄的身份來說,鄉野少年要想改變自己的人生,這是一個很好的途徑。

但,馬景澄在調查組去花鎮時,表現出來的機敏,又讓她覺得,少年不應該這麼沒志氣,應當奮發圖強,靠自己打出一片天地。

同時,她心裏又覺得有些對不起馬景澄。

雖然不得已,但終究還是讓一個比自己小7歲的少年抗下了一切。

她又想告訴馬景澄,要靠自己奮鬥,不要受氣,但有害怕破壞馬景澄的榮華富貴。

想着想着,她就覺得喘不過氣,心裏好亂。

而另一邊,馬景澄坐在後座上,手很自然地搭在張莘月肩上。

張莘月給他甩開。

馬景澄又搭上去,張莘月將臉別過去。

「哎,我說,小夥子,惹么么生氣了?」司機師傅時刻關注着後面的情況。

「哪個是他么么,瞎眼才會看上他!」張莘月生氣地朝着司機喊。

「哎喲,耍朋友就耍朋友,生氣也不要過火噻,相遇就是緣分!」

這句話明顯是對張莘月說的。

張莘月被司機的話說得臉紅。

隨後司機還健談地批評馬景澄:「你說你個男娃兒,讓一下么么,怎麼了嘛,再說了,上門女婿可不好當哦!」

噗!

張莘月破涕為笑。

啊?

上門女婿?

「師傅,你從哪兒看出來我是上門女婿嘞?」馬景澄十分不解。

「你看她穿嘞什麼,你穿什麼?」

司機笑着,並沒有瞧不起馬景澄的意思。

馬景澄打量着自己的衣服,單薄的白襯衫,再看張莘月,小馬甲,質量杠杠滴風衣。

馬景澄撇撇嘴。

「師傅,物資部門口剎一腳!」

「要得!」

「稍等一下,我去取點東西!」

「小夥子,幹啥去?」師傅扭頭。

「去丈母娘家,不得帶點東西?」

司機點點頭。

張莘月哼一聲。

馬景澄笑笑,鑽了出去。

隨後,司機開始和張莘月聊天,把張莘月逗得樂得不行。

既然要去齊靈家,就不得不做一番調查。

連齊靈他爺爺叫什麼都能查出來,還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馬景澄早就做好了準備。

別人想要買到這些東西,很難,但是他卻很容易。

主要是,陶彩積攢下的人脈,讓手下一查,還真有人就賣這玩意兒。

馬景澄準備了好多東西,暫時就留在了物資部。

物資部有些人和他是照過面的,經常和蘭樹雲打交道,他們不得好好照顧好?

還有一件,很特別的東西,將要送給齊靈的父親-齊連衡。

這位大學教授酷愛瓷器。

馬景澄本來對古董一點都不感興趣,不過總有人感興趣,喜歡收集瓶瓶罐罐。

遊手好閒組,有個叫老董的傢伙,上次去京城的時候,吵着叫着要去,就是去撿漏去了。

當馬景澄查到,齊靈的父親很喜歡古老玩意兒時,就找到了老董。

正好,破爛王從京城帶回來一個上好的物件。

裏面的東西馬景澄倒是不感興趣,但是那個盒子,說實話,他很喜歡。

看着不怎樣,但是摸着,厚重感,歷史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讓他想起來李漁,在李漁的資料中,有過這樣的記載,說李漁在搬到金陵芥子園的時候,那一車車的箱子,裏面裝着李漁喜愛的東西。

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這個小小的箱子,雖說是紫檀木做的,但是箱子本身那種包漿的黑漆古,還有在木頭表面雕刻的花紋,讓人愛不釋手。

但好像,除了讓人有一種虛無縹的感受,似乎沒什麼卵用,所以送出去就送出去吧!

馬景澄抱着一個個盒子,掛着一個個口袋,往外走。

來往的人都不由地多看幾眼。

他在裏面耽擱得有點久了。

老司機還在車裏教張莘月如何拿捏小男人,張莘月聽得格外認真,不是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一臉見識了的樣子。

馬景澄來了,司機朝着馬景澄跳動眉毛,馬景澄一臉的不明所以。

馬景澄問號臉。

不過也沒有什麼好疑問的,攀州開出租的司機就是這樣,奇奇怪怪,很多都是話癆。

很多人的夢想就是開出租車,他們實現了很多人的夢想,能不高興嗎?

開出租車可是一個收入較高的職業,甚至超過了大學教授。

大學教授有的只能拿600塊,他們開出租車的,一年能拿一千多。

所以有句話,當大學教授,不如開出租車。

馬景澄將東西一點點往車裏放。

張莘月看着眼前熟悉的東西,總算明白,馬景澄這傢伙,很早就在籌謀去齊寡婦家了。

這讓她感覺,心裏比剛才又難受了一點。

畢竟,馬景澄幹什麼都不避着她,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認得。

都是偏愛惹的禍。

出租車,左傳之後,沿着方聿路一直往前開,如果有導航的話,提示音應該說是「繼續直行兩公里」,「前方50米處右轉」,「目的地已經到達,請提醒乘客帶好隨身物品」。

齊靈大概是走了近道,已經等在了自己家門口。

馬景澄已經很了解這棟建築了。

畢竟和張莘月來過那麼多次。

下車后,張莘月緊咬貝齒,這傢伙,天天來這兒,原來是…

她看向了齊靈。

這時,司機探出頭來說道:「么么,加油!」

張莘月朝着司機露出一個笑容。

「景澄,你這是?」齊靈見馬景澄抱着抱都抱不下的東西,不由地問。

「初次見面,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也不知道伯父伯母喜不喜歡?」馬景澄笑道,那笑容,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張莘月真想踢死他。

她知道那個用布包着的盒子裏,裝着一個青色的小碗,她有種想要將其一腳踩碎的衝動。

不過,見送碗來的老董那個小心樣,應該不便宜。

難道馬景澄真的喜歡眼前這寡婦?

今天的張莘月,自從見到齊靈之後,想得就很多。

主要是馬景澄這傢伙的態度,讓她不得不多想。

而她對面的齊靈,聽完馬景澄的話有些驚訝,轉而看向了張莘月。

張莘月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活脫脫像個傲嬌大大小姐,這讓齊靈有點心疼其馬景澄來:果然,上門女婿不好當!

然而她卻忘記了一件事,她也是他們齊家的獨生女。

齊老爺子不止一次在她耳邊嘮叨,不希望她嫁出去,要招個上門女婿。

齊靈目光不自覺地掃過張莘月那雙長靴,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馬景澄看在眼裏,說道:「啊,齊靈家,有點雜亂,你能幫我拿一點嗎?」

張莘月貝齒咬得咯咯作響,暗道:「可惡的馬景澄,到底誰跟你比較親,居然不叫我幫你拿,讓一個寡婦……」

隨後,她又問自己,關我什麼事?

抬起頭裝作看不見,也聽不見。

齊靈一愣,隨即點頭。

馬景澄將一個袋子遞給齊靈,「現在輕鬆多了。」

這時,裏面一個婦人走了出來,「靈兒,誰來了,怎麼不請進來坐?」

馬景澄轉身,一個穿着樸素,頭髮妝容打理得一絲不苟的婦人站在門口。

「媽,馬上來!」齊靈笑着回復婦人,然後轉向張莘月,又看向馬景澄,「你這位,是叫莘月吧…」

張莘月聞聲扭頭,齊靈就笑着說:「莘月妹妹,快,屋裏請!」

張莘月剛才心裏還有點小氣,齊靈這麼一說,這氣,突然間,似乎就沒了。

然後萌萌地點頭。

齊靈一笑,情況出乎她的意料。

她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怪不得,景澄會喜歡她,換我我也喜歡。

她剛才是在吃醋嗎?

好可愛。

齊靈看向馬景澄,笑了起來。

馬景澄這下變成了一個打雜的工人,兩個女子走在前面,一個成熟魅力,一個青澀似花如玉,退都很長,好像兩個蜜桃。

兩人都穿得不錯,給馬景澄一種嫂子和小姨子的感覺。

他穿着布鞋,襯衫,長頭髮,活脫脫一個死跑腿的。

兩人看上起都很高,這就讓他有點尷尬。

穿過樹影,一棟東式建築,後院就有完全的西方風格。

馬景澄橫着走,退着走,轉着走,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野少年,張莘月則跟在齊靈身邊,亭亭玉立,一副有教養的樣子。

馬景澄沒在意,大概是讓她當模特當多了,各種禮儀教得多,不自覺就表現出來了。

齊靈的媽媽見馬景澄好奇地四處張望,慈祥地笑道:「我們家這房子,很多人來都說很奇怪,前面雕樑畫棟,後面又不倫不類。」

「媽~」

馬景澄沒想到還能聽見齊靈磁性的聲音帶點嗲,讓人享受的同時,心痒痒的。

富人白了一眼齊靈,眼神中卻充滿了愛,「你爺爺也是,任由你折騰,你看這滿院子的石頭,客人走路都容易磕磕碰碰!」

隨後笑着看馬景澄,「你們別見怪,我們家就是這樣,從小給她寵壞了!」

馬景澄一邊看一邊回復:「伯母,天下哪有父母不寵自己的孩子,寵寵更健康!」

齊靈和她媽都有點驚奇,還能這樣說?

齊靈她媽一直盯着馬景澄看,馬景澄是避都避不開,有點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意味。

「靈兒,又買什麼回來了?」

還未見到人,一個氣息中帶着愉快味道的聲音從房子裏傳了出來。

馬景澄收回那肆無忌憚的目光,變得很鎮定起來。

齊靈她媽一直有注意到馬景澄,見他突然收起了笑容,安慰道:「不用害怕,那是齊靈她爺爺,一個好相處的老人!」

「哎!」馬景澄點頭。

然而他知道,這個老人恐怕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相處。

一個能夠和李樹根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平凡的人物。

但是,臨江得到的地方人物誌里,卻沒有這個人的記載,這就很奇怪。

整個攀州都翻遍了,就是沒有找到這個人的信息。

那說明,要找到他的信息,只能來他家裏。

「爺爺,有沒有想靈兒啊?」

齊靈瞬間變得活潑起來。

呵?!

她還能撒嬌?

馬景澄愣了一下:「這女的,可以呀,有點百變嚯~」

不過他的目光還是盯着那個即將走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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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煤老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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