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第一一三章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陶鈴街又熱鬧了起來。

這幾天要加班,還可能是兩班倒。

不過工人們也樂意,誰叫「活~多多,錢也多多」呢。

其實忙不忙就那樣,對馬景澄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反正客人們已經開始陸續拿走了自己的盲盒。

馬景澄的服務也很周到,儘管他從來都沒有在那些人面前露面,不過該做的事情他一樣沒少做。

一百多個客人,他硬是派出了一百多個保鏢,暗中保護着他們,直到回到各自的家裏,才返回。

從6號晚上一直到天亮,馬景澄包下了一百多輛出租車,陸續地將人送走。

在大江上下游的,則讓他們坐客輪走。

火車方便的,坐火車走。

實在不行,就讓人開汽車送到家去。

現在攀州通往各境的道路已經暢通無阻。

正好,他也需要在其他地方去拉東西,也不算是浪費。

客人們對此很滿意,陶鈴街讓他們感到了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就如同主子與隨從的這種待遇。

他們覺得自己的錢花得不虧。

這也是馬景澄做事的原則,物質上也許沒有一對一的回饋,但在精神上,一定給你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一點都不擔心這會有什麼問題,全國那麼多人,這一百人即使是同行業的,也不會那麼明顯。

這是瘋狂的一天。

除了盲盒,在其他項目上的開發,他也沒有停下來,儘管宋青州回來了,可之前在做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少,都在繼續進行。

自從紅務院允許陶鈴街繼續發行彩票之後,各地的人蜂擁而至,一時間竟然造成了物資短缺。

馬景澄不得不按照循環的那一套,將作為獎品送出去的東西,又高價買回來。

陶鈴街7號早上統計了最近幾天每天消費在300-500元之間的人數,至少有十萬人。

這讓馬景澄非常滿意。

這十萬人中,至少有一半是外來者。

當然了,十萬人中有些是重複消費的,這還得益於馬景澄推出的高價回購模式以及其他配套措施。

這個模式和答題很像,答對一道題獎勵200塊,答對兩道題獎勵500塊,答錯,全部收回。

很多人就沉迷在這樣的遊戲當中。

有人花了500塊,抽到了市場價800的東西,馬景澄花900買回去,他還會繼續花五百在上面,但是他第二次可能什麼都得不到,他已經上頭了,會連剩下的四百也花出去,這其中的利潤已經不是一個500可以形容的了。

正是這種瘋狂的模式,讓秦聿銘抓狂。

馬景澄最近搞的東西,越來越古怪,越來越瘋狂。

導致宋青州要不停地打電話解釋。

然而最致命的點在於,彩虹路二十五號不能收回發行權,即使要收回,也不能強行收回,只能談判,很多媒體都看着呢。

尤其是去年的經濟寒冬,讓很多產生了畏懼,儘管合資項目是通過談判停止的,並且賠了違約金,但終究是被停止了,這意味這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很多人就是害怕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宋青州在紅港和國外努力了那麼久,但大家都表示要再看看。

攀州要發展,就不能再出現這樣強制收回陶鈴街發行權的事情。

拿回來的可能是一個億,損失的可能就是幾百億,這筆賬不需要外人來教他們算,而且他們十分清楚,一旦彩票脫離了馬景澄這些稀奇古怪的項目,立刻就會變得不是那麼值錢。

強行收回來,得不償失。

宋青州等人雖然拿不到準確的數字,但他們對陶鈴街的收入也有自己的估計,都在正常範圍內。

然而,這幾天馬景澄的動作實在是有點大。

他在原來的基礎上開始加價,本來某些彩票只需要花100的,他將價格提升到兩百。

不過小額的沒有提價,銷售量反而高了。

火車站的東風卡車被不知道那個境來的軋鋼廠廠長抽走了,在整個火車站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他只花了兩萬塊,就拿走了價值三萬的東風車。

馬景澄找人去談,問他三萬賣不賣。

那人很理智,說不賣,然後就把車開走了。

這樣理智的人也是有的,但馬景澄並沒有虧,那人在花兩萬的同時,別人也在花兩萬。

然而,他也不能確定別人會花多少將車開走。

比如陶鈴街的摩托車,就被人一百塊錢拿走了。

因為那人花一百塊,剛巧就抽到了那一張。

馬景澄也不虧,五六千的摩托車,賣個五六百張,也就賺回來了。

其實馬景澄算是一個十分狡猾的人,彩票是在各地同時賣的,陶鈴街這邊中獎,其他地方卻還在賣,等消息傳過去,十輛摩托的錢都賺回來了。

開走摩托和卡車這件事,更加的讓人確信自己是個幸運兒。

彩虹路對此並沒有嫉妒,他們本來就束手無策,發行彩票不過是死馬當做活馬醫而已。

大家是有約定的,馬景澄負責電站和電杆,其餘的錢,彩虹路管不着。

儘管金額讓人眼紅,但該遵守的,他們還得遵守,這就是二十五號大院的行事風格。

馬景澄除了製造出一些,由人們貪念引發的社會問題,並沒有給攀州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動搖不了攀州的根本。.

宋青州也有意讓陶鈴街在合同期限內繼續發行,畢竟陶鈴街只是擁有幾年,最終,彩票還是會回到彩虹路。

但世事不隨人願。

昨天晚上,西苑致電宋青州,要他想辦法收回陶鈴街彩票的發行權。

這讓宋青州感到非常的頭疼,對他來說,這比處理馬景澄引發的那些貪慾更加的棘手。

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感到一件事如此棘手。

七號中午,州屬行長再次站在了秦聿銘的辦公室。

這次他有點緊張。

原因在於,本來該今天打入州屬的款,陶鈴街沒有打進去。

秦聿銘卻沒有發火,揮揮手讓其離開。

他之所以要叫這個人來,是因為陶鈴街每次打進去的款項的數額都不同,有時候幾百萬,有時候幾十萬,有時候只有幾萬。

這何年何月是個頭啊。

儘管彩虹路統計的是70%款項打入他們的賬戶,實際上,馬景澄只打入了30%。

他手裏有錢,可他花錢也快,每天至少要花出去百萬以上,來得快,花得也快。

除去各種開銷,還有一個月的後備資金,他就沒有太多可支配的錢了。

比如齊靈那邊,他如果挪用後備金,當然可以隨便拿出520萬,但那不是必備的開銷,賬不能這麼算。

一個公司想要長久,它就必須有一部分後備資金,而且是打死都不能動的,他現在做的事情,一旦某個環節出現問題,如果沒有後備資金,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而且,他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不想再從頭開始。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這些資金都不能動用。

他也知道,這種模式是不可取的,比如西凝的窟窿他只能用彩票的錢去填補,那麼彩票這邊就會出現虧損。

這種房地產模式很容易出現問題,房地產就是先拿地皮等東西,去銀行貸款,然後收取預售款填補銀行的窟窿,如果其中有環節出現了問題,比如銀行要突然追回款項,那就完蛋了。

最實在的是用自己的資金去蓋樓,這樣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馬景澄需要擺脫現在這個模式。

很多人對陶鈴街突然的加價感到奇怪。

李寬更覺得奇怪。

每當他有心事,他總會端着一碟花生米,站在窗子邊出神。

當初宋青州讓他去花鎮時,他就很疑惑,他怎麼都想不通,其他地方都沒讓自己去,怎麼這花鎮就與眾不同呢?

到現在他也沒想通。

要說臨江小鎮,他去,那是因為他師傅在那兒,他一直沒時間去看看,正好跟着調查組下去,調查的同時,拜訪一下自己師傅。

然而,花鎮還沒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他去。

他也問過宋青州,在花鎮是不是有親戚,但宋青州說沒有,只是讓他務必放下手中的工作,跟着下去一趟。

在花鎮,他看見那個坐在院子的老頭兒,感覺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但是今天,他想起來了。

傍晚,跟着秦聿銘回了一趟秦家,他在秦聿銘家見到了那個老頭兒。

在花鎮時,他就一直在告訴自己,一定是在哪兒見過。

今天他才想起來,就是在秦聿銘家裏,曾經有一次,他路過秦聿銘家,看見了那個老頭兒坐在秦聿銘家裏吃飯,只是匆匆一眼,但他確認自己沒看錯。

雖然李寬在臨江時,天天待在自己師傅家,但他不認識那張照片上的人也很正常,那照片,年輕時候照的,而且劉伯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誰認識啊?

他師傅只跟他說過其中一人的名字,其餘兩個,提都沒提,他也沒敢問。

見到秦聿銘家的老頭時,那個在花鎮露面的少女也出現在屋子裏,並且稱呼秦曉夫為三叔。

於是他認為,宋青州讓自己去花鎮,是因為秦聿銘家的親人在花鎮。

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前不久,師默、祝建國等人出事,他也才明白,師默下去是祝建國的意思。

現在,讓他疑惑的人,是馬景澄。

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他將馬景澄提交給自己的所有文件,重新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

他能夠確定,這其中有問題,而且是巨大的問題,只是他不知道問題是什麼。

李寬非常清楚,馬景澄對所有事情都保持着一個度,那個度絕對在鄉野少年的控制之內。

而很明顯,現在亂加價這個度,是少年控制不了的,沒有人能夠控制那些已經瘋狂的人,誰要是上街阻止他們買彩票,絕對會被打。

所以,一個做任何事都能夠絕對掌控的人,當他開始做一件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時,就表明,他的目的不在這件事上。

那麼,鄉野少年的目的不是賺錢,那到底是什麼呢?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李寬開始模擬這件事,漲價到底誰是受益者,誰是受害者。

他放下碟子,在桌前開始寫出各種情況。

他分析的都很對,但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他忽略了「捕獵者以傷害自己為代價獲取獵物」的情況。

由此他不可能有答案。

註定,馬景澄會給他上一課,讓他深深地記住這個道理。

亂花漸入迷人眼。

一旦人關注的點不一樣,而同時迸發的信息又多,很容易就讓人亂了腳步。

宋青州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身上,馬景澄去匯東見章羅的事情他已經得知了,所以很多人都認為,馬景澄漲價是為了和章羅合作。

他們想的沒錯,在外匯上,馬景澄就是和章羅進行了合作,而且速度很快,幾個小時就搞定了一切。

少年可不管它們怎麼想,他現在要去給人過節,順道拜訪拜訪那位上次去沒見到的大學教授:齊連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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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煤老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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