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有些人註定只是你人生故事裏一閃而過的情節
程歸零跑回宿舍，把窩在床上研究《易經》的李也拉到街邊喝酒。
夕陽斜掛，傍晚又開始混雜，程歸零在三瓶啤酒下肚后醉的找不着南北。
他拉着李也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緋紅的臉頰燙了李也的手背，李也在別人充滿內容的注視下連連擺手：“別瞎想，不是那個樣子。”
“重啟，為什麼總喜歡欺負我？你為什麼不能只喜歡我一個人？”
程歸零突然哀嚎一聲，大家的視線都被他吸引了過來，就連老闆家在討吃的大金毛也看了過來。
“重啟，好喜歡你，我喜歡你的倔強和隱忍，喜歡你的自由和肆意，可你就不能只喜歡我嗎？”
李也嚇的着急抽手，奈何程歸零抓的太緊，他朝着看客們尷尬的笑：“我不叫重啟，我不叫重啟，重啟是個女孩。”
有大漢噗嗤一聲笑出來，抄着口音調侃：“哎呀，大兄弟，挺呢呀，瞧你給人帥哥傷的。”
李也羞的好像個大姑娘，他狠狠地推攘了程歸零幾下：“阿零，你放開，我不是重啟。”
程歸零卻是越發放肆直接抱上了李也的胳膊：“重啟，我想娶你，我要給你買房子、買車我要和你一起養活弟弟，可你為什麼總是惹我傷心。”
大漢看的津津有味，他把手中的串擼進嘴裏：“誒，我說，又有房子又有車還要跟你一起養弟弟，你就從了吧。”
周圍人也跟着起鬨起來：“在一起吧，這樣好的男人不好找了。”
“是啊，都什麼年代了，：“行，夠速度，用幫忙不？”
李也嘖了一聲：“您就別添亂了，這是我朋友，失戀了，失戀了。”
逼仄的走廊，李也扶着程歸零跌跌撞撞的來到了房間，把程歸零扔在床上。
程歸零從床上滑下來抱住他的腿哀嚎，“重啟，別走，你不要拋下我，我爸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
李也被折騰出一身汗：“阿零，世間萬物都有其規則，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程歸零嘟着嘴搖頭，抱着李也腿的手半分都沒有鬆開：“不，你就是我的，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阿零，其實人生就像一場電影，有些人註定只是你人生故事裏一閃而過的情節，你要學會放下。”
“不，我不放下，我憑什麼放下，我就不，我要與這老天爭！”
李也雙手提着褲子，重心都有些不穩：“爭，爭，你先把手放開，我褲子就要脫了。”
程歸零這次倒是聽話，他把手鬆了，整個人斜坐在地板上，愣愣怔怔的像是失了魂。
“李也，你知道我有多喜歡重啟嗎?我有時候都想殺了她，只有她死了她就真正成了我一個人的。”
“李也，你知道重啟多可愛嗎，她在高興的時候會叫我阿零，不高興的時候就連名帶姓的叫我程歸零。”
“李也，你說重啟喜歡我嗎？她到底喜歡我嗎？”
李也靜靜的看着程歸零，他被程歸零的話語震撼，連褲子都忘了提，喜歡到想殺死一個人？或許愛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是關乎生死的吧。
李也坐在床邊，他看着窗外突然燈火通明的夜，娓娓而談：“我哥喜歡一個女孩，為了那個女孩放棄了他的自尊他的父母他的妻子。
我家很窮，我爸媽害怕他娶不到媳婦，在他20歲的時候便為他安排了一門親事，他為了不讓他們傷心便答應了下來。
之後他到了大城市打拚，見識到了更廣闊的世界，認識了更優秀的人，他便把他農村的妻子忘了。
他和那個女孩愛的死去活來，最後那個女孩懷孕了，女方家長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他們私奔了。”
程歸零眨着醉眼喃喃：“私奔？”
“對，他們什麼都不管了，他們只管他們的愛情，他們偷偷摸摸的生下了孩子，過着自認為甜甜蜜蜜的小日子，有一天一封信打破了他們的平靜。”
那信是我的大嫂寫來的，整封信只有一句話：讓你愛的人活下去才是你竭盡全力該乾的事。”
“那時候我哥並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或許也不屑知道。”
“為什麼？”程歸零問。
李也低頭哼了一聲，聽不出情緒的一聲：“我大嫂上吊了，就在我家牛棚。我不知道她愛不愛我大哥，我只記得她很孝順我爸媽，就像我的姐姐一樣。”
程歸零吸了吸鼻子，心中湧上莫名的酸楚：“你喜歡她嗎？”
李也點點頭：“喜歡，如果我能夠大膽的大聲的很真誠的告訴她，我喜歡她，她會不會就不會死了？
阿零，當我們學會正確的表達愛，表達歉意時，我們就贏了。”
大膽的，大聲的，很真誠的告訴她，我喜歡她。
當我們學會正確的表達愛，表達歉意時，我們就贏了。
程歸零喃喃着這兩句話，他想他也該這樣大膽的大聲的很真誠的告訴重啟他的喜歡。
“李也...嘔~”
沒有一絲防備，程歸零吐了李也一褲子，李也像炸了毛的貓一樣跳起來：“能不能夠啊。”
程歸零看起來沒有停止的架勢，李也把他扶到衛生間：“你等着啊，我去給你買醒酒的葯來，你說你借酒消什麼愁啊你有酒量嗎？”
可李也這一走，便再也沒有回來。
程歸零迷迷糊糊的像陷進一處深潭裏不斷的下沉，有一雙手突然將他拉住，將他帶進更黑暗的沼澤里。
任他如何呼喊都沒有等到回應，四周靜的像一座墳，孤零零的散發著新鮮水泥的味道。
他努力拚湊着前世，悲哀被過份提醒，於是那雙手又出現了，他記得那雙手是屬於杜雅冥的，那雙手曾經……
“程歸零？程歸零？醒醒，喂！”
程歸零？誰是程歸零？
重啟叉着腰，看着躺在衛生間裏一動不動的程歸零嘆了一聲：“真是造了什麼孽？”
重啟舉着一盆水，朝着程歸零兜頭澆下：“大哥，醒醒，凌晨1點了。”
程歸零緩緩睜眼，看清來人後，在醉意中分離出清醒的驚喜來：“重啟？！”
“我是你大爺！”